第三十九章:往事总是不堪回首
一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澜丫头这是看不起婶婶?”
三婶子原本拿着酒杯的手重重放在桌子上,挑着眼皮看向她。
谢轻澜只感觉一道道压力倍增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听闻魏瑗提起从前的往事,她嘴角勾出来一个惨淡的笑。
万祥楼那次,是当初她才认识乔星然那会,她还真的以为人家是拿她当好姐妹才带她去认识圈子里的其他人的。
因她不会喝酒,所以面对其他人递过来的酒杯乔星然来者不拒,最后她醉的不省人事,他们却还不放她们走。
她当时就想,这真是朋友会做的事情么?他们威逼利诱,好话坏话说尽,她强行给自己灌了两大坛子酒,才背着乔星然从虎口逃出来。
也是事许久她才知道,原来那日乔星然喝的从来都是水,她根本没有喝醉,无非是见她新入京,只拿她当个玩意。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乔星然的恶意那么汹涌,往后再想远离,已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谢轻澜目光凌厉的看向魏瑗,她记得那日魏瑗也是逼她喝酒才能带乔星然走的其中一员。
“三小姐说笑了,你只提我饮过酒,为何半点不敢说我当场吐血的事。”
“究竟是忘记了,还是三小姐在赌我是个软包子,当着全家人的面,根本不敢提及往事。”
可她有什么不敢提的。
京城这些小姐们,还是不了解她。
八岁那年,她就敢提着菜刀跟自己亲爹对峙了。
她连三妹妹也不叫了,一口一个三小姐,把她和魏瑗的关系推远,旁人再想指摘她别的什么,都得考量一下了。
魏瑗被她呛的脸色有些发白,索性不再去看谢轻澜的表情。
在这侯门大院里,人人都想维护这虚假至极的和睦,偏偏来了个头铁的,她根本不会理会那些潜台词。
“三婶婶,不若我把这杯酒喝了,也当场给您和诸位长辈,姐妹表演一个胃出血?”她似笑非笑的开口。
只要三房太太敢这么干,明日京城里家家户户的谈资都是侯门大院,长辈欺压新妇,逼酒到胃出血。
“哎呀,澜丫头,你三婶子也是不知道这事,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她到底是你的长辈。”二房太太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来和稀泥。
谢轻澜索性把目光转到她身上:“二婶婶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得什么理了?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告知三婶自己饮不了酒的吧?”
“谢轻澜,你呛谁呢!”
旁边的二房大小姐魏淑棠看着亲娘被讥讽,当即也坐不住了。
三房太太被怼的哑口无言,最重要的便是这满座亲友,就她没闺女。
“行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侯夫人这个时间段拿捏的很好,正是二房发飙的时候,她既护住了谢轻澜,又让喜欢动嘴皮子做好人的二房吃了瘪。
就安昭侯这三个弟弟,每一个好玩意,除了老四家的,另外两个都会算计。
“澜丫头,吃个圆子,这个圆子是晨时现打的江鱼做的,很是鲜美。”
侯夫人这一开口,旁的人都闭上了嘴,旁边安昭侯的妾室及庶小姐们,个个都是埋头吃饭,没一个敢跟魏瑗整风的。
这顿饭吃的二房三房窝囊至极。
原本还犹犹豫豫想开头说话的四房,这下不敢再说别的什么了。
幸好这顿饭乔星然没来,否则还有别的大戏要演上头。
饭毕,谢轻澜被侯夫人留下。
“澜丫头,最开始你三妹妹跟你呛声的时候,娘没说她,你有没有生气?”
侯夫人坐在上方,试探性的询问。
她那双作孽的儿女,还真是像极了他们那个爹,若不是大女儿魏滢是人人称赞的好姑娘,侯夫人都要怀疑是自己教育出问题了。
“没,儿媳知道母亲的用意。”
“您当然可以护我一时,却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守在我身边,您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我自己立起来,免得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再拿我做筏子。”
谢轻澜很明白侯夫人的用意。
她当时跟三房太太斗嘴的时候,余光看见了侯夫人原本拿着筷子的手,在菜前虚晃了好几次,都没夹上来。
“夫人,四太太来了。”
外头小丫鬟的通报声传来,侯夫人脸上有片刻的不自然,额角的青筋乍现。
谢轻澜观察的仔细,知道自己不该留下去了,便起身要走。
一直等到她离开,四房太太才进门。
“嫂嫂安好。”
四房太太娘家并不是什么高门显贵,她只是个京城小有资产的商户女,一贯的在魏家没有什么存在感。
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温婉贤淑,如今见了侯夫人,却焦急的跪了下去。
屋子里的下人都在他进门时被带了出去,如今屋里只有她俩。
四房太太眼角含泪的看向侯夫人。
“夫人,求您,求您也让我们一家回老家吧,别让我们在京城待着了,再待下去不是四爷疯,就是我们母子女四人死。”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说出来的话怎么也盖不住滔天的恐惧。
“你知道的,这是陛下的旨意,是上面有人不愿意你们一家离京。”
侯夫人看着她手腕处的淤青,就已经能想象到她身上是如何的遍体鳞伤,她也很想帮她的,可她却无能为力。
“四爷每次见了侯爷以后,白日里还跟侯爷扮演什么兄友弟恭,夜里就给自己灌的醉醺醺,每一次他喝多了酒,就朝着我与三个孩子撒气,我是无所谓了,当年选择嫁给四爷的时候,就没想过余生安康,可我女儿才十二,淑冉她小小年纪不该承受这些……”
四房太太失声痛哭。
她一边哭一边撩起自己的衣袖给侯夫人看,两只纤细的胳膊上面,果然遍布了伤痕,青紫连成片,新伤旧伤并行。
侯夫人于心不忍的起身来扶住四房太太,眼角也含了泪水:“那件事情,是我们所有人的噩梦啊,他以为只有他看见魏岁行止不住心中恶意吗?魏叙如今到我身边已有十五年,我亦跟他分房十五年。”
十五年前的一切,撕碎了他们夫妻之间最后一点遮羞布。
“元桉过些日子我当我娘家想办法给他弄进军营里去,只给他们说是提前去磨练一二,淑冉就搬去浮云院吧,就说这孩子跟澜丫头投缘,去给她做个伴,元栩毕竟还小,白日还要去私塾……”
“我想办法尽量让你们一家离京,但旁的事情,我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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