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回宫
夜凉似水,光照长阶。人定万籁,圣驾御撵流星般炫过九天阊阖的宫宇,悄然凝落人间。
跃马行下,封逸辰穿一件暗红家常忍冬纹绸袍,腰系玉带丝绛,广袖冠带被风吹的高高扬起。
仪姿玉立,衣带翩跹,恍惚若神。
庭院安静,月薄疏影。锦屏玉暖生香,卧房也只有一盏双花攀枝灯疏疏系着浅光。
免了通报,男人刻意放轻脚步,入门,先往玉榻上挪去目光。后没有两秒,封逸辰喉结滑滚,黑眸里跃然映上美人一羽清影,在月下生辉。
一灯如豆,莲花漏尽,灯下伊人独坐,长发落垂宛如墨雪相映,女孩正俯身背对他寻找着什么。
身披一羽水笼色轻纱,薄如云烟,两肩弱臂兜在衣衫下白腻如脂粉,内一层玫瑰红褙子松松泛泛,惹得身前雪谷山峰和娇酥美人骨若隐若现。
半壁雪芙蓉娇藏在九重轻纱下,随着女孩的轻动,纱裙层层叠叠地漾开,似桃花绽蕊,魅惑可爱。
而那一双掩在深底的玉足,更胜初出水面的金莲,赛雪欺霜,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魅感。
心底蓦然蒸腾起一股烈火,封逸辰举步若飞直接将阑珊横抱高举,低沉嘶哑的音质隐着分明的危险,“天寒地冻,你还敢光着脚下榻,是又想害病不成?”
心一瞬间飞盈,惊喜又涩涩,阑珊轻呼一声,双手转而熟练环上男人脖项。
四目交乱,男人眸光黑深似有磁力,把她完全裹挟其中。贴近她的口吻和胸膛带着烫人的力度温度,似火撩原,暴风雨前的预警。
瞬间紧张成鱼的记忆,等阑珊被抱起又落回软软和和的鹅毛绒上,从那种如置空境的舒适里抽离,心神嗡乱多秒,阑珊才想起她今晚的,“意图不轨”。
“陛下,屋里一点都不冷,我不会生病的。”
像据理力争,更像某一种信号暗示,阑珊仰起头,任封逸辰深亮的眼波网住自己,她在男人无限天网里水眸潋滟,一语一羞,“陛下,我这样,好看吗?”
女孩仰首,眉目含情,轻颦浅笑,淡色轻衫在榻上一层层铺就,宛若粲开的夜来香。
早已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比起可人,更多风流妖娆,丰腴下方细腰裹素,不堪一握。百媚千娇,宛若画本子里飘下来专食人精髓的美艳狐仙。
目光生火,俯视片刻,封逸辰唇角终于挂起幅度,却不再是那种温柔的弧波,更像一种吃人,坏笑的狎昵。
接着,男人长臂斜撑在床沿,高大的身躯如玉山倾倒,欺身下压。
明明没有说话,却更像回应了她千百遍。
独属帝王的王者之气侵略进空气,荡开涟漪,如同有形,一波接一波,灼烫的眼神里坦着昭然欲揭的暗示。
性感霸道的要命,更苏得要命。
阑珊直接就招架不住了,眼神忽闪一下避开,连带双颊以下都不自在起来。
撩人不成反被撩。
千算万算,阑珊没料到,男色,竟然这么厉害。
她节节败退,他锱铢必较。
她不好意思的侧过身,他寸土不让跟着往前。
她移走目光,他精致的下颌反而侵略上她锁骨。
须臾较量后,阑珊应接没有几秒就溃不成军被逼上墙角,双眸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阖下,眼睫因为兴奋激动拼命地颤,心口擂鼓声震得她几要缺氧。
她也感觉男人的呼吸变重了,喷薄在鬓角,释放一般地摩挲。
胸腔空旷,急需充盈。
好饿,像一种本能渴求,想和他立刻马上,忘我沉溺。
可是突然,起火的千钧一发间,一网轻软丝滑锦衾飘落而下,带着封逸辰灼烫的掌心温度,阑珊裸露在空气里湿腻温凉的玉肌被顷数覆盖,一同下来的还有他陈粒嘶沉的嗓音,明明是失控的碾下来,却又矛盾般自控力很好的抽离,
“朕的珊儿自是极美。好好休息,朕去去就来。”
月隐星黯,风侵入肌,吹散满室旖旎。
见陛下没待一会儿又从殿室步出,面色沉沉,长腿如飞,不发一言。
以为圣心怫然不快,书潼心里“咯噔”一下慌着步子快跟上前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陛下足尖一转,飒踏前行的脚步竟是直接往浴室方向而去,“备水,朕要沐浴。”
顿时不解,书潼以为自己听茬了,“陛下,您来之前不是刚沐浴过吗?这会儿天凉地冻的,怎的又要冲凉?”
“闭嘴。”
封逸辰回,转身直接进入浴房。
子夜,池汤碧波翻腾,拢拢白烟轻飘飘升入半空,封逸辰高雅俊彦的面容隐在其后,五官神色模糊下一瞬。
直到水漫没过四肢,冷静后,脐下那股燥热才慢慢褪去一小半。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虽道如此,但为女孩不堪磋磨的身子,更加也是为他以后少泡一些冷水澡考量,箫盈袖那里,姑且得让人远离一下
风啸,带来天边簌簌细雪,阑珊心境也变化一落千丈,神色恹恹仿佛被霜雪摧残过的梨花,脸埋玉枕,黯自神伤。
没有失控,没有燃火,陛下依旧,没有动她。
刚刚被填满的胸口仿佛又被釜底抽薪,在漏风,隐隐作痛。
裸足,踏入这间瞬然空寂冷却下来的房屋,阑珊重新套上惯穿的寝衣,眼眶在针一般刺痛里慢慢热起来,又悄悄冷却下去。
在想什么,大概只有鬼知道。
七十二骨油纸伞沾上一层薄薄琼雪接着被人弃若弊履,苏合香缠绕的室内随风溺入一缕冷香,伴着雪融松冽味,甘爽气息,扑面裹入。
身侧,柔软的被榻才陷下去一角,阑珊心高举,本来致力面壁思过的人接着翻过身,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攀在男人身上,埋头嗡嗡,“陛下,我想回宫了。”
封逸辰自然注意到阑珊已经重换了一身睡寝,主要是为自己考量,男人忍下不问。可女孩接着一秒揉在他怀里嗓音也变得湿漉漉,埋在他胸口死活不肯出来。
于是只好轻拍人藕臂以作安抚,“怎么,在宫外待腻了?”
据暗卫递呈的消息,阑珊每日行程安排满满,赏花赶庙看人潮,悠闲无比,自得其乐。
女孩如此开心,封逸辰自然纵容,所有计划无限期延后。
可有些道理,男人不说,阑珊却没办法再没心没肺,恃宠生娇。
“陛下,没什么,就是我想要时刻陪在陛下身边,不想让陛下因为我来回往返辛苦。”
宫外很好,是因为她被陛下完完全全保护起来了,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自然都是美好的事物。
但有些东西,避之不过,是她迟早必须要面对的。譬如最迫在眉睫的一个,即将到来的大规模秀选。
封逸辰只感觉女孩回答完,抱住他的手臂就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几乎要融到他身体里去。
以为阑珊有什么不舒服,男人不容分说捧起埋在他心口的小脸,细细观察。
四目相看,只见阑珊一双小鹿眼莹莹光亮,却不再是泪光楚楚的模样,里面粲烂皎皎,闪烁着异常坚定的光,
“陛下,我想回宫,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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