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叶游也跟着蹲下,找半天没有搜到疑似线索的何物品或者字迹。
“会不会没来得留线索?”
有这个可能,但是。
“门框周边损坏严重,血迹也最多。按照祁珩的打架能力,不至于伤这么重,只能说明,他是故意打这么狠的。”陆仲与了解表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是训练的技能之一,祁珩放弃保存体力,选择继续战斗,大概率是为了留线索。
到底留了什么呢
“叶游,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叶游凑着凑近嗅了嗅,不确定道:“金属生锈的味道?”
陆仲与蹭地立起:“我知道了!”
跑回车里拿了瓶喷剂,对着门框四周喷了一通。
“兹兹——”
仿佛吹气球的声音。
门框夹缝中、门锁上凭空升腾起一个个固定气泡,锁扣也被这些气泡慢慢撑开
“卧槽,这是什么高科技?”叶游大开眼界、大为震撼。
“是膨胀粉。”
所谓膨胀粉,是一种非常非常细腻的白色粉末,涂抹的地方,遇到专门的喷剂后会形成固体气泡,硬度极强。
祁珩被甩在门框上的时候,偷偷抹了这些粉末。
门关上了,但没有完全关上,相当于在锁和门缝里加了一道隔离,只要遇到喷剂膨胀成固体奇气泡,门自然被撑开了。
这个粉末的好处是动静小,破坏力强。
门很快打开了。
眼前有三条不同的下楼方向,陆仲与对着楼梯喷喷剂,最左边的阶梯上出现了固体气泡。
沿着楼梯下到一半,突然听到季景行痛苦的、声嘶力竭的叫喊——
“不要!”
陆仲与全身冻住,继而疯了一样冲向传来叫声的房间。顾不得见机行事,直接开枪打烂门锁。
疯了一样踢门进屋,看到季景行被绑在手术台上——
衣衫凌乱,尚且完整,手脚被绑绳磨得鲜血淋漓。阿琛站在边上,预备解季景行的裤子扣,他想对omega做什么龌龊事,显而易见。
陆仲与见到手术台上季景行伤痕累累的样子,全身僵硬,眼底升腾起从未有过的戾气。他控制不住地想,万一晚来一步,万一omega不仅遭到侵犯,还被取腺体
不能多想,但根本无法控制多想。
陆仲与的信息素等级高,意味着攻击性也高,但他鲜少将这种带破坏性的、带压制意味的信息素全然释放。
因为s级的alpha释放攻击性的信息素时,会对自己形成一种反噬,让人丧失理智,失去各种道德观念,变得残忍、暴戾。
一路提心吊胆,再亲眼见到手术台上的omega,以及旁边对他图谋不轨的人,陆仲与眼底发红,攻击性信息素如一柄柄利刃向外散发,他知道,自己失控了。
叶游救下祁珩,二人合力又在配药室抓到正在调制营养剂的路蒙。
等赶到隔壁房间时,阿琛被掼在墙壁上,几乎快被陆仲与打死了。
“老大!”叶游从背后抱着陆仲与双肩往后托,避免他真把人打得不成形。
祁珩看到表哥六亲不认的发疯模样,心底发怵,身残志坚地挪到手术台上为季景行松绑。
消解剂在omega体内已经奏效,季景行身上陆仲与的信息素味几乎消散殆尽。与此同时,消解剂带来的强效副作用也发作了,因为季景行体质更敏感,副作用来得也更快更猛烈。
祁珩看他面色不对劲,手背贴着他额头,眉头一皱:“怎么那么烫!”
偏偏季景行神志不清地还喊冷。
“哥,别打了,先送嫂子去医院!”祁珩目前的状况,没办法背起另一个人,只好朝陆仲与大喊。
叶游拉了半天没拉下的人,祁珩一句话就让他定住了。
陆仲与短暂回神,拳头紧握,手背绷起青经,深深看了眼瘫如烂泥的阿琛,转身奔向手术台。
季景行发着高热,神情涣散,手腕脚踝的伤口磨得太厉害,已经红肿发炎。陆仲与呆呆地站在边上,迟来的恐惧如洪水过境将他淹没,胸腔溢满难以名状的悔恨,明明当时察觉到不对,却还是让季景行单独离开了。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季景行的眼神获得片刻清明,他迟缓着伸出一只手,嘴唇嚅动:“陆仲与。”
只叫了一声名字,再无其他。
但就这声名字,安抚了陆仲与。
他回握季景行的手,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抵着omega前额:“我马上带你走。”
附近医疗资源最好的地方就是基地。
祁珩底子好,受的主要是外伤,看着狰狞可怖,敷药修养就好。季景行的问题比较棘手,消解剂副作用反应太大,被送入手术室时,已进入休克状态。
消解剂没有特殊的药物治疗,只能按症状下药。季景行身体出现严重排斥过敏反应,持续高热,呼吸困难,心率一度下降到40以下。
叶游一起参与治疗,看到季景行的表现也疑惑:“为什么严重成这样?”
其他医生也没有头绪,被打消解剂的不是第一个,但反应大成这样的确实少见。
只能靠omega自己熬过去了,身体代谢掉消解剂的成分,人自然会好。
陆仲与在床边守边了两天两夜,为他擦身体,陪他说话。季景行迷迷糊糊地,睡不安稳,手指不安地揪着被子,获取一丝安全感。
像每次独处一样,陆仲与分开他的掌心,两人十指交扣,季景行便能安稳下来。
季景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没有被绑架到西北。
一切按原定轨道进行。
于是,在一个晴朗无云的日子,他和未婚夫携手走进婚宴厅。omega穿着定制的婚礼西装,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有些怅然若失,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事情。
他和未婚夫立在门口,欢迎来宾,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应付络绎不绝的宾客,他很快就疲惫,和未婚夫打过招呼,独自回到休息室。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
门外有个男声:“你好,我们是帮您补妆的。”
季景行觉得没劲,但仍然礼貌地开门:“麻烦你们了,我”
话没说完,被一条湿毛巾捂住口鼻,昏迷前一秒,忽然看到廊道转角出现一个穿正装的年轻人,眉目英俊,面部线条锋利,踢开绑匪,一步过来托住了自己,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视线模糊,季景行隐隐约约看到后面的绑匪又站起来了,他脑子很沉,吊着一根神经提醒眼前的人:“后面小心后面”
砰——
一记闷棍。
再醒来,他和年轻人被五花大绑在一间暗室。
“喂!你醒醒!”季景行压着声音,双腿被绑着,只能跪着朝那人挪去。
年轻人被他喊醒了,似乎头痛得要命,季景行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帮他后肩上的伤口减弱疼痛,镇定凝神。
omega信息素效果很好,年轻人清明了许多,说自己叫“陆仲与”。
陆仲与?
有点耳熟,在婚宴厅听谁提到了一下。姓陆的话
你是伯齐哥那边的亲戚吧?
陆仲与明显愣了一下,一副“你竟然不认识我”的模样,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捆绑的绳索对陆仲与来说小菜一碟,很轻易就挣脱了,他帮季景行也解开捆绳,发现omega皮肤太娇弱了,一圈红印看得吓人。
“我们会不会在大货车车厢里吗?”
一个黑暗密闭的空间,摇摇晃晃,很有可能。
陆仲与从手腕上解下手环,是一个造型奇特的电子环,和他一身西装十分不搭。
手环是个高科技,陆仲与打开了内嵌的照明系统,房间内亮起一团微弱的光源,将将照亮二人的脸庞。
只见陆仲与拨弄调试,手环表面便出现一组数据,记录了两人来时的路线、目前去的方向以及海拔高度。
“不在货车里,在飞机上。”陆仲与下判断。
季景行一时无言,货车还有逃生机会,飞机上可不好中途下车。
门外响起交谈声,听不真切,零星半语,说什么“玩一玩那个omega又怎么样”,“易昆你别多管闲事”。
陆仲与忽然凑近季景行:“我有个办法。”
阿琛推门而入,就见到两人仍在昏睡,手脚也被绑着。他觊觎季景行不是一两天了,现在迫不及待想做点日思夜想的事情。
无奈身旁还有个多余的alpha。
他可不想被围观春宫戏。
阿琛抱起季景行,准备去房间的床上。
按照陆仲与的计划,等阿琛抱季景行到卧室,借机在他颈部戳麻醉针。但黑暗的房间中,陆仲与看见阿琛横抱季景行,手从腿弯出插过,光是背影,就看得他怒从心生。
向来计划缜密的陆长官,改变了计划,起身出其不意地攻击阿琛,不待人反应过来,牵着季景行的手便逃出去。
绑匪的飞机上准备了逃生包,陆仲与背着其中一个,又用安全锁带将季景行与自己牢牢固定在一起:“等下抓紧我。”
季景行点点头。
易昆拿枪指着两人,心下肯定他们不敢跳机。陆仲与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一眼,将季景行拥入怀中,打开安全门,一跃而下,一气呵成。
季景行久久不敢睁眼,考拉似的黏在陆仲与身上。
直到那人温柔地告诉他:“别害怕,可以睁眼了。”
季景行全身心信任他,听他的指令,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目光纯真又茫然,睫毛长又卷,陆仲与的心蓦地扑腾一颤。
降落在一座荒岛上啊。
不知为何,订婚宴被打断了,季景行心里忽然一轻松。
他和陆仲与在岛上生活了好久,从拘谨到熟识,从试探到表白,短短两三个月,他爱上了陆仲与。
那一夜,赶上了陆仲与的易感期,他确定,陆仲与也是喜欢他的。omega向来直接,对于喜欢的人,不吝啬任何的爱。
他把自己送到alpha身前,他们纠缠,侵占,热烈地爱着。
陆仲与的一个朋友收到信息,调动私家邮轮接二人回西城。
上船前,季景行拉着他说:“回西城后,我去和陆家退婚。”
谁知陆仲与笑了笑:“不用和陆家退婚。”
着重强调了【陆家】,只是季景行没注意。
omega又气又急:“为什么?”
陆仲与说:“总之,你本来就要嫁给陆家儿子的。”
梦里的季景行好生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对,别人本来就没承诺过什么。但还是委屈,那些日子陆仲与对他的疼爱做不得假,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阿?!
“为什么!”病床上的季景行一声大喊,把自己喊醒了。
陆仲与本来趴伏在他床边休息,闻声立刻按了铃。
医生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季景行身体已无大碍,消解剂代谢得差不多了。
“你昏迷了一个星期,再不醒来,陆长官要向我们问责了。”医生打趣他。
季景行看了眼身边的陆仲与,下巴冒青茬,眼底疲色遮不住,一向梳得规整的发型也乱了。他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陆仲与,我梦见你让我和别人结婚。”
陆仲与怔住,怎么也想不到,醒来第一面的对话是这句。
他没回答,而是握着季景行的手腕抬起,omega细长的无名指上,戴了一个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素圈戒指。
“你只会和我结婚。”
陆仲与在他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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