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同乐殿对峙，惩罚还是保护？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宴会的痕迹还在，清理的宫人被拦在了外面，禁卫军将整座大殿隔绝成了一道静谧而神秘的空间。
四皇子被篱亲王留在同乐大殿的事，各方人马都收到了风，纷纷派出探子来打听情况。然而，在禁卫军的阻拦下，没有一个人能靠近同乐大殿。
百里墨胤站在百里墨卿的面前看着他，他脸上的平静和淡然，让他觉得刺眼又好笑。
“老七，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脸上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似是嘲讽又似是苦笑。
“这京都所有的权利和地位，今天可以是你的，可谁又知道明天会是谁的？”
“你真以为父皇将我手里的权力交给你，就是放心你，要重新重用你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这辈子，你永远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呵呵，你和我都一样，不过是他彰显皇权至高无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百里墨卿没说话，仍旧是淡淡地看着他。
他说的这些话，他比他意识到的还要早，所以，这些话对他来说，根本激不起他的情绪波动
百里墨胤眼中浮现厌恶，随后又升起笑意，“老七，你觉得在我和你，还有老八老九之间，谁能最后坐上那个位置？”
不知为何，舒禾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自信。
“你认为会是你？”舒禾开口，想不通他为什么现在还有这样的念头？
百里墨胤的视线迎向舒禾，她的眼睛很干净，很清澈，像是能扑灭火的水，让他心里的火气莫名平复了一些。
他凝视着她，淡淡问道，“你觉得不可能吗？”
她没忍住轻嗤一声，眉眼浮现几分讽刺，“四皇子，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有这样天真的想法！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好，还是盲目自信得好！”
百里墨胤却没在意她的嘲讽，脸上的自得越发浓厚了。
“你就当我是自信吧！可若是我说，老七永远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也永远不会获得父皇的信任，你信吗？”
舒禾没说话，不过她内心是赞同他最后那句话的。
皇帝，永远不可能真正地信任百里墨卿。
百里墨卿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繁星闪耀，叫人不敢深看。
“四哥，你是觉得自己手里握有父皇最大的秘密，所以他不可能会对你怎么样，是吗？”
话声一落，百里墨胤方才还自信满满的脸上，露出凝滞。他瞳孔微震，眼神深处有一抹慌乱在四处蔓延。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自以为只有你知道的那件事，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浓重的眉峰紧紧锁着，百里墨胤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掩下慌乱，他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了？你这套话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
那件事，这世上只有他和父皇两个人知道，老七，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谛听匕首！”
百里墨卿的一句话，让百里墨胤直接愣住，眼底的震惊，化成一片烟雾，似是要将整座大殿都包裹起来。
“二哥，是你杀的，对吧？”
百里墨卿一直从容平静的脸上，在说到百里墨燃的时候，流露出一丝痛苦。
“我一直以为是老九做的。因为查到的所有证据，证人，指向的都是老九。”
“在北铩城的那几年，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将证据和疑点送到父皇面前。可整整四年，他从来没有接受过一次我送来的证据……”
“我曾以为，是父皇太中意老九，故意偏袒他，所以才会将送到他眼前的东西，置若罔闻。”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不敢触碰的那件事的原因，不是因为喜欢老九，而是他不敢面对自己曾经做下的，那些荒唐又绝情的事！”
“你！你竟然……”都知道了！
看着百里墨胤脸上的惊骇，以及双眼里的不可思议，他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你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惜，早有人将你们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百里墨卿看着他，眼中浮现真诚的赞赏，“四哥，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至少，有五年的时间，我确实都被你蒙在鼓里，找不到真正的真相在哪里。”
“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你有时候，真的很蠢！”
百里墨胤冷眼看着他，脸上浮现愤怒，“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百里墨卿轻笑，“今天的事，你真以为父皇相信德妃的说法了？”
“身为皇子，私自开采铁矿，还打造兵器；四哥，你觉得这件事对父皇皇位的威胁，与二哥存在时，哪个威胁更大些？”
“你，什么意思？！”百里墨胤捏着拳头，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但却不敢承认。
明明事情已经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了，自己手里握着天下最大的秘密，就算父皇对他心有忌惮，也绝不可能会选择杀他的！
毕竟，那把匕首还在他手里。
“知道你今天最大的失败是什么吗？”百里墨卿朝他勾着嘴角，“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那个时候提起当年那件事！”
“你想威胁他，可你难道不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威胁’的存在吗？”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对二哥痛下杀手？对他施以那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不可能！”百里墨胤大吼一声。
可能他还没意识到，越是心虚的人，越不容易控制音量。他的狂怒，反而是在暗示着自己，已经相信百里墨卿的话了。
可他还是自我洗脑一般的反驳着百里墨卿。
“若不是我用那件事‘提醒’他，今天的事，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我？”
“削爵，禁足三年，看似严重的惩罚，可比当年的你要好多了，不是吗？”
“谁知道三年后京都的天，又会变成什么样？”
“你们认为这是惩罚，我却觉得，这是保护！”
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你死我活之后，那这京都，剩下的能做皇帝的人，又还能剩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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