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责任

“我心悦一人，想尽我所能，护她笑颜如初，不被琐事烦扰。”我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那一刻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他并不意外我会这么说，但还是张口打算提醒我:“听下面人来报，说前些日子你认识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咱们先前找的南越公主，你都知道了吧。”我也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些，轻轻地点点头，又说:“您想说的我都懂，我不会奢求可以和她有引璋弄瓦的以后，也不会推卸自己肩上的责任，故而求您之事，不会让您为难。”

        他看着我发红的眼眶，说了声好，紧接着开口:“这些年我想了很多种办法，能让你不得不答应我驻守南疆，可每当打算动手的时候就在想，我还能为国征战许多年呢，倒是不用那么着急让你做选择，如果让你这小子抢了老夫的威风，那老夫倒是得不偿失了。想不到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就能做到这一步，怪不得当年大家都说你不像我，像你的祖父。好了，好了，我不同你说这些陈年旧事了，你也该烦了。说说吧，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多谢侯父亲成全,我想，请您答应我，若南越不进犯，我们便不对他们动刀兵。作为交换，我可以向您保证，在我有生之年，这边疆绝对不会有任何一支南越人的军队可以通过，可好？”

        他沉思片刻，说:“两国交战，最苦、最无辜的向来都是平民，本侯手上沾的南越人的血已经够多了。好，本侯会向朝廷上书，请陛下下令，重开两国榷场，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本侯的平南军容不得有任何一个人背叛。”

        “多谢侯爷，末将定会不负所托，不辱使命。”

        我惊讶于他对我的态度，只是想到他曾对母亲做的，心里也是觉得过意不去。只是瞧着他佝偻的背影，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老了，而我也应该，走出过去了。

        从主将大帐出去后看见了一脸担心的景沐，冲他安抚地笑笑，他却一下冲过来，问我:“擅闯主将大帐是重罪，你是不是活腻了？身上的伤我看是不疼了，不然你也做不出这档子事。”为了安抚他，我说:“不过是突然想见见父亲而已，怎么就扯到重罪上了？侯爷早些年便说过，这军营里，只有我不想去的，没有我去不得的。虽说我这些年循规蹈矩，但侯爷并未取消这条命令，不信的话，你去问问那些副将参军什么的，他们都该知道。”景沐一听，愣住了，用看猴子的眼神看着我，说:“好你个聂无忧，亏我还那么担心你，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我心里想着这件事早有传闻，那人和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其实你自己从来不信而已。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嘴上依旧向他告饶，说以后有事绝对再也不瞒着他了。他倒也是好哄，只是说让我以后给他选个漂亮的美娇娘，我笑着应了。

        这天晚上，我回府向母亲问安，顺便向母亲提了，我去见他的事，当然只是说了答应了他的数年前的要求，并未提及其他。母亲问我可想清楚了，我答本就是我的责任，逃避了这么些年，突然发现躲不开，也不想躲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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