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谢初玉的捧花，毫无疑问的直接送到了姜静波的手中。

        她说：“蛮蛮，我没有得到的，希望你能如愿以偿。”

        精致的捧花在眼前不停的晃动，姜公主却觉得刺手，迟迟不肯接：“这个……会不会送得太早了一点？”

        “怎么会？你信我！”

        谢初玉向闺蜜眨眨眼睛，白天鹅笑得温柔内心却还在天人交战。伴郎南迟从身后走来，代替自己的女朋友接受了新娘的特定祝福，裹着志得意满道：“借你吉言。”

        众发小这才恍然大悟，不敢招惹姜公主，都攀上南老大要他好好解释一番。

        一时间，伴郎伴娘的好消息抢了新人的风头。不过没有人在意，刚刚得到公主的王子更是把老大的排场摆得十足：“怎么？有意见？”

        “我举双手赞成好嘛！南老大。”文路笑得张狂，是真的开心。

        就连不言苟笑的阎宗楠也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大家纷纷表明今晚上闹洞房得多加一对“新人”。

        谢初霁走到姜静波身边，小声道：“决定好了吗？”

        姜公主抱着捧花看向不远处打闹在一堆的好友们，和那个男孩，坚定的点头：“阿霁，我想再试一次。”

        谢初霁安抚性的拍拍姜静波的肩膀：“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发小圈的天作之合终成眷属，没有人意外，仿佛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从未分开。

        双方父母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利用距离优势，南父南母更是每天变着花样邀着“儿媳妇”来家里吃饭。

        暑假即将告罄，已经在南氏集团实习了一个月的南老大疲惫不堪，脑子却还在高速运转，规划下学期一定要双修“酒店管理”这门专业。一打开家门，抬眼就看到自己的小公主坐在沙发上等自己。

        奔腾的燥意随着昏黄的暖灯一扫而净，再看着对自己独有的笑脸，瞬间神清气爽。

        “回来了啊，厨房里炖了汤，我去给你端。”姜静波一副女主人样，准备给忙碌工作的大少爷加餐，不料却被人抱了个满怀。

        “别动，让我抱抱，比喝什么汤都管用。”南迟大狼狗似的把整个脑袋的重量都搁在姜公主肩上，一呼一吸，空荡荡的心瞬间被填满。

        “蛮蛮，怎么办？我一分一秒也不想离开你。”语气撒娇意味十足。

        随着回y国时间的越来越近，南老大的心情日益变down，充满了对异地恋的担忧。

        姜静波眉眼微弯，回抱对方：“好吧，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我就成全你，我准备转到你的学校，这样我们就不用异地恋啦！”

        这是，姜家与南家共同的决定，也是姜静波等了一个晚上，要亲口告诉南迟的好消息。

        但男主角，却没有料想的那样喜出望外。而是皱紧了眉头。

        “是不是我爸逼你了？”南迟“浪子回头”，常被耳提面命身为南家长子的使命，当然了，南家长媳也无可避免，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立刻为这个决定下了定义。

        “没有……”

        “你不用替他们遮掩！肯定是他们给你洗脑让你转校的，简直是胡闹。”南迟打断姜静波的解释，横冲直撞的就要去找父母理论。

        姜静波一把拉住他，认真道：“不关伯父伯母的事，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决定。”

        “怎么可能，蛮蛮你忘记你的梦想是当芭蕾舞演员了？别担心，你去实现你的梦想，其余事情有我……”南迟说得十分顺口，却发现捏着自己臂膀的力道越来越大。

        白天鹅听到男朋友天经地义的语气，咬着唇把波涛汹涌咽了回去，抬眼盯着她的心上人，带着神安气定的诚挚：“真的是我自己的决定，阿迟，我不想和你分开。而且我现在的梦想是，做好你的贤内助。”

        小公主望着自己的杏眼清澈见底，没有丝毫不情愿，可是不知怎么，南迟的心里就是听到她溺毙的呼救，一把把人抱起了放在自己腿上叠坐在一起，双手捧着白天鹅的脸颊用额头抵着额头，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怎么了蛮蛮，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舞蹈事业？”

        正言厉色的样子，让姜静波的眼泪倒流回心底，微笑着保持平静：“因为得到过了啊，感觉……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所以，我想转换一下注意力，寻找新的兴趣点。”

        白天鹅打了无数次的腹稿，如演练般一个字一个字流畅的吐露，南迟听得仔仔细细，是公主的作风，没有任何破绽。但心脏，却如同扎满了针眼的筛子，一股一股，包不住彻骨的冷风。

        想追问：你忘了吗？你日复一日的练习，拒绝了多少美食的诱惑，流了多少辛勤的汗水，吃了多少肌肉拉伤的药物，熬了多少文化课的夜……

        怎么会突然就放弃了呢？可是，南迟不敢问。

        只能亲亲那双过于明亮的杏眼：“蛮蛮，我努力变优秀，就是为了你可以过上无所顾忌的生活，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任何选择，我会做你最坚强的后盾，好不好？”

        姜公主听到他的表白，吸着鼻子抱紧他：“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想要的选择，一直都是和你在一起。”

        女朋友感动得情话连连，南迟闻着沁人心脾的体香不再深究，抱紧他的小公主，心里想，能够不分开，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时，他们还太年轻，还不知道内心的记忆会把不好的东西抹掉，而把好的东西更加美化，正是因为这种功能，我们才对过去记忆犹新。

        夫唱妇随的留学生活，又得到了朋友圈的一片起哄声，青梅竹马的默契，他们甚至没有任何磨合期，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感觉并不像新婚燕尔的夫妇，更不像相聚恨晚的情人。他们仿佛一举越过了漫长艰辛的夫妻生活，义无反顾地直达爱情的核心。他们像一对经历了生活磨练的老夫老妻，在宁静中超越了激情的陷阱，超越了幻想的无情嘲弄和醒悟的海市蜃楼：超越了爱情。

        所以，南迟在巴黎歌剧院门前单膝跪地，举着钻戒向姜静波求婚时，她很平静。

        无数个芭蕾舞者汇聚，两脚完全外开，两脚跟相接形成一横线，呈三位手，用芭蕾舞的经典动作移到女主角跟前，然后变化手势，双手放于胸口左边，右手朝里，左手在外面，掌心向自己。

        是芭蕾舞的求爱动作。

        姜静波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都洋溢着祝福的笑容，然后送上了“象征爱情”的红色郁金香，很快，满怀抱的鲜花提醒着这将是一场盛大的仪式。

        男主角在芭蕾舞者的簇拥下走近，神情严肃，单膝跪地，掏出戒指，看着他心爱的女孩。

        芭蕾舞者们把公主和王子围成一个圈，又变化舞姿，把左手伸直于前方，高度是腰部之下，手心向下，然后把右手的食指指向左手的第四只手指之上。

        是芭蕾舞的求婚动作。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足够长时间，足以发现无论何时何地，我们的爱情始终都是爱情，只不过距离死亡越近，爱就越浓郁。所以姜静波，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天鹅听完男人的誓言，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看向男人的身后，无数只白鸽，或飞翔，或觅食，悠哉游哉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再看向侧面的巴黎歌剧院，那曾是她的梦想，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庄严肃穆。

        前同事们手拉着手，舞着跳着殷切的盼望着，姜静波突然忆起那个黑暗的下午，她躺在地下室，无论被甘妮怎么逼迫，也不肯开口让出南迟，而现在的她，得偿所愿，终于用她的梦想换来了她想要的爱情。

        兴许，也不亏。

        再回到男人深情的目光中，微笑着点了点头。

        瞬间，高空中的烟花如约而至，这场灿若繁星照亮了整个天空，男主角在众人的祝福下，拥吻女主角，一如记忆中的任何一场烟花，绚烂夺目。

        不同于那场举世瞩目的求婚仪式，在姜静波的坚持下，两人的婚礼十分低调。白天鹅选择在巴黎圣母院，与她的男孩一起度过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如同私奔的情人，带着对爱情最美好的祝愿。

        骄傲会使人倒霉，骄傲后面往往紧跟着毁灭和羞辱呢。诗人如缺少对现实和人类的感情，便无从和大地建立联系。我六岁就成了孤儿，脚底下没有鞋袜，只有巴黎的石板路。极端的痛苦，像极端的欢乐一样不能经久，因为它过于猛烈。我为了爱你抛弃了信仰，甚至可以抛弃一切，只要你也爱我。

        卡西莫多对埃斯梅拉达的隐晦又坚定的爱意，是姜静波想要给南迟的暗语。

        当着神父的面，王子给公主的婚礼誓词，仅以，爱情的名义。

        “亲爱的公主，我等待这个机会，已经有26年1个月零9天，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爱着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直到现在，我第一次向你表达我的誓言，我永远爱你，忠贞不渝。”

        一对新人，在神父面前，四目相对，表达对自己婚姻的忠贞。

        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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