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复仇的终结
轰！
拖拽着尾焰的火箭弹头砸在庄园别墅的窗框上，一个躲闪不及枪手和他的掩体一起化作了支离破碎的零件。
向放下RPG发射筒的手下竖了个大拇指，陶轩拿着手里的电话一脸平静地听着谢尔盖嘶哑的质问。
“人口的生意我早都停了！你这个疯子到底还要什么！”
耳畔传来的是歇斯底里的吼声，还有摔碎玻璃的刺耳声音。
谢尔盖至今想不通，陶轩把他逼到这个份上究竟是为什么。
在谢尔盖眼里，世间万般，人情冷暖，无非都是图一个利字。
但陶轩这个人历来的所作所为，则是不考虑一切，只想要他和他手下人的命，根本不在乎任何损失和利益。
不论是致命威胁，还是他提出的丰厚的谈判条件一概无视，这次更是来了个不计一切的绝杀。
不光是伊万的人，从陶轩带人强攻他这处庄园开始，就不停有各个大佬手下的人赶过来。
目标还出奇的统一。
围杀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场狂欢。
“我脑子里有太多值钱的东西，很多人都想从我这里问出些什么。”
陶轩一手插在口袋里，眸子里映着火光四射庄园。
“你的爪子伸到太多人碗里了，只需要有个人站出来当导火索，太多人想要你的命了。”
陶轩的语气没什么波动，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或是屠杀时的疯狂。
他的眸子黯淡如同一潭死水，好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对了，不用担心你儿子了。“语气一转，有些轻快得像是在跟老朋友唠家常：“我找了一个很好的日料师傅，用他的肉给他做刺身，毕竟饿了太长时间，连自己皮鞋都吃进去了。“
在周围手下的抽气声中，陶轩扯动嘴角，用略显遗憾的口气继续说道：
“结果才吃进去一条腿，他就被撑晕过去了，为了把他叫醒，我花了不少功夫。“
“厨师的手法很精细，小谢尔盖的情绪非常稳定，也很快和我达成了共识，你们马上就可以团圆了。”
陶轩冷漠地挂掉电话，扛起一支RPG。
随意瞄准了几百米外浓烟滚滚的建筑发射出去。
庄园地下室内，短暂的沉默之后。
书桌前的谢尔盖，疯狂地打砸着周围可见的一切东西，宛若一个在赌桌上失去了全部筹码的赌徒。
一通发泄之后，力竭的他缓缓抬头，用颤抖的手理了理额头前，被汗水沾成一缕一缕的杂乱头发，嗓子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喘息声。
拿起书桌上唯一没被砸碎的相框，谢尔盖慢慢坐回了椅子上。
相片上，是年轻时的自己和幼年时的儿子一起抓鳟鱼的照片。
慢慢抬起胳膊，谢尔盖用昂贵西装的衣袖，默默地擦拭着玻璃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在周围心腹的眼中，他此时也不再是那个能令小儿止啼，在地下世界只手遮天的巨擘。
他只是一个头发散乱，眼神中带着留恋和一丝迷茫，更多的则是焚烧一切的怒火和刻骨仇恨的老头。
轻轻放下手中的相框，谢尔盖从椅子上起身。
仔细将袖口和领子展平，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领带。
“告诉围在外面的所有人，还有想来这里的人，所有人！”
谢尔盖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出了足以改变地下世界格局的话语。
“陶轩的人头，换我所有的一切。”
周围的人左右环顾，并不敢质疑什么。
短暂的安静过后，立刻开始使用各种通讯工具，将这个消息传递到了四面八方。
……
“头，谢尔盖那个老东西疯了，里面的人现在反攻得很厉害。“
“周围也有很多人开始停火观望，但目前还没有人反水，我们怎么办？”
陶轩看着眼前端着机枪，脸上还带着汗珠的手下，并没有觉得奇怪。
谢尔盖要是能安心在里面等死，他就不是能在这行混这么多年的鬣狗了。
陶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身边的人要了一支烟。
盘腿坐下后，将烟点燃插在草地上，一朵随风摇曳的洁白小花旁边。
在周围手下诧异的眼神中，陶轩平静地开口：“所有人，任务已经完成，最快速度撤离这个地区。”
“伊万会把我安排的东西，分给所有参与行动的人，走吧，慢了你们就走不掉了。“
说完之后，不理会周围人的七嘴八舌。
陶轩自顾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扁平的金属小酒壶。
拧开盖子默默喝了一口，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然后默默把酒壶扔下，双手撑在身后仰望天空开始发呆，任由酒水从倒在地上的壶里潺潺流出。
周围的人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接到伊万打来的一个电话后，他们开始有序地组织撤退。
很多人临走之前，还深深看了一眼陶轩，并且弯腰致意。
他们知道，这头让人闻风丧胆的疯狼，可能到了准备谢幕的时候了。
陶轩没有回应任何人，坚毅的面庞上，展现出来的只有平静，还有一丝之前从不曾见过的疲惫。
“谢尔盖，想要你命的人，可不只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家伙。“
“有些人只不过是担心，除掉我们这类人，秩序会变得更乱。”
陶轩看着天空，口中喃喃自语。
“不过想让我开口的人，确实太多了。“
他本来就没指望，只靠周围这些闻到香味的秃鹫，就可以帮他除掉谢尔盖。
周围这片地区的人如果被一网打尽，很多混地下的大佬将会损失惨重。
这时候不管是想把他们变成傀儡，还是直接清除掉，对某些人来说代价会非常小。
陶轩只是以自己变成线人为代价，让一些人做决定而已。
聚集这么多人在这，也是为了帮那些大人物下决心。
飞机发动机刺耳的轰鸣声，从天际传来。
果然，这种机会对那些人来说，实在太诱人了。
几个编队的大手笔，显然是都没打算放走。
陶轩凝视着空中落下的密密麻麻的黑点。
饱和式，或者说过量级别的打击。
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而满足的微笑，安静躺下了身子，将双臂垫在脑后。
“伊万，我们两不相欠了。”
陶轩从没想过，要去做什么线人。
捡起酒壶嘬了一口还没流光的底子，长出了一口气。
清风吹拂在他身边的草地上，荡漾开好看的涟漪。
转头看向小花旁，已经燃尽的烟。
“对不起啊，我真的有点累了。“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答应的事，好像做不到了。“
“等会你可以随便拧我耳朵，不过手感可能就没有小时候好了。”
陶轩脸上忽然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他在那朵洁白的花上，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笑颜。
“姐，我想家了。“
绚丽的爆炸和撼天的轰鸣，瞬间扯碎了陶轩微笑的面庞。
“目标已锁定完成，开始匹配新人试炼世界。“
“全部试炼人员传送已完成，任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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