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艾莉西亚的抉择

即便是她本身的领域，依旧无法抵御住天使所制造的那道红光。
领域赤城之中的景象在被那红光照射之下在短短几息之间便开始发生异变。原初之兽莉莉丝的领域强行突破了爱丽丝对于空间的限制，直接在她的领域中显现了出来。
面对这种情况，作为正常非凡者的爱丽丝是没有任何颁发的。因为领域从本质上是人类对于元力的操纵，是人类使用元力的1种技巧。既然是人类的技巧，那就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天使能力的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第1之兽，在实力上并没有极大的领先正常非凡者的情况下，依旧被认为是人类最难对付的敌人。
莉莉丝在省生生前对于人类元力的研究本就站在了世界的顶点，是所有人类之中最为优秀的研究员。在她死亡，并且被起源所污染之后，这种对于元力的了解更是达到了人类无法企及的程度。
她的能力与其说是对于元力的控制，不如说是掌握了元力的规则。与她战斗的人类即能够使用某种技巧战胜她，却也在运用元力的过程中被动的使用了爱丽丝所掌握的规则，会受到她能力的影响。
这种从根源上起作用的能力让莉莉丝能够轻易突破各种非凡者的防御以及各种结界。
而领域便是结界的1种。
红光在突破了爱丽丝领域外部的防御之后，仅仅几息的时间便开始腐化其内部的空间。
原本清新的环境迅速变得污秽起来，地面快速生长出肉瘤状的物体，空气之中也开始弥漫起了1阵阵让人厌恶的雾气。
天使并没有将爱丽丝的领域全部击碎，而是选择直接在其领域之上让地狱降临。让地狱这个人类最为古老的领域直接吞噬掉爱丽丝的赤城。
这个过程1旦完成，爱丽丝不仅会因为领域的破碎受到重创，本身的精神也会因为与领域之间的连接而被地狱所污染。
这可以说是天使在对战普通非凡者时候最为超模的能力。即便现在已经是天使死亡的几百年后了，可能够在天使这种操作之下灵活应对的非凡者依旧少的可怜。
只可惜，爱丽丝并不属于正常的非凡者范畴。
从天而降的红光1闪而逝，1片苍白将原本的空间覆盖。
爱丽丝面对自己领域被侵蚀的情况，没有选择立刻关闭领域减少自身受到的污染和侵蚀，反而是再次诵念展开领域的话语。
“领域展开，绝望旷野。”
伴随着爱丽丝话语的落下，原本逐渐被红光所侵蚀的赤城领域几乎1瞬间便被1片惨白所笼罩。
地面之上是1望无尽的白色沙漠，宛如时间静止1帮死寂，天空则变为了夜幕，只留下1轮硕大的满月悬挂与上，显得诡异且凄凉。
仅仅是1瞬间周围的空间便完成了转换，快到甚至连天使都没有感觉到空间的变迁。就好像她的周围本应该就是面前的荒芜之境。
无边无际的白色沙漠1眼望不到头。整齐且平整的沙丘之上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仿佛就连这之间的空气也被停滞了。
而那留着红发的少女就这么静静的悬浮于天地之间，如同这世间的主宰1般。
爱丽丝重新展开领域之后，原本突破了领域的那道红光瞬间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天使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呆滞。她看着眼前再次变换的场景，有1丝惊愕。
作为生前做过无数元力研究的她，自然清楚人类的领域有且只有1个。或许某些拥有特殊能力的非凡者，可以通过继承或者剥夺其他人的领域在做到同时使用多个领域，可这些领域并不属于他们。这些非凡者只是在暂时的使用它们。
比如刚才爱丽丝所使用的从艾思哲那里夺取过来的领域，就没有爱丽丝本身的领域用起来自然。爱丽丝可以利用对方的赤城进行短距离的空间跳跃，却并没有办法活用其中的所有功能。
可天使却没有感觉到爱丽丝现在使用的这个领域有哪怕1丝的不协调，就好像这苍白的旷野就属于爱丽丝本人1样。
不仅如此，天使甚至还在这方新展开的领域之中感觉到了1股熟悉的味道。1股自己身体之中也拥有的味道。
伴随着新领域的展开，原本被地狱降临所污染的空气似乎也产生了1些变化。这些赤红色的元力在经过短暂的反应后，快速的自我凋0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充斥在这片空间之中无穷无尽的绝望气息。
天使感受着周围的1切，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
她再次发出1声咆哮，想要故技重施将这片新产生的领域击碎。可任凭她如何将咆哮之中的元力提高，周围的空间也纹丝不动，根本没有被他的能力所撼动。
不仅如此，在被拉入到这个领域之中后，天使身上那些由于接触到爱丽丝元力变成碎屑部分的面积也在快速增长着。短短数十秒的事件，天使的大部分身体表面已经出现裂缝。
这些干枯的裂缝就像是长久无法接触水源的土地1般，干燥且深邃。即便天使已经在调用自己身体之中大部分的元力进行恢复，可也赶不上身体开裂的速度。
天使看着自己身体之上快速蔓延且无法应对的伤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突然反应过来，爱丽丝所展现的能力，似乎和她有些相似。正确来说，应该是和她作为原初之兽的能力有些相似……
想到这里，天使整个人的表情似乎变了变，原本恐惧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了起来。
“你……究竟是谁？”她抬头仰望这方领域的主宰。
爱丽丝听到这话，眨了眨眼，将视线转向刚才还占据着战斗主导权的天使，眸子之中闪过1道耀眼的金光。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天使的问题，而是用手指指向了天空。
天使顺着她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了与天边悬挂着的那1轮硕大的圆月。
她终于发现了那月亮的异常，它实在是过于庞大了，悬挂在天空之上几乎遮挡了半边的天空。几乎如同日光1般璀璨的诡异金光也从这硕大的月亮上撒下，将正片苍白的荒漠点亮。
就像是感受到天使的注视1般，那硕大的月亮开始缓缓转动了起来，随后，1只硕大的金色竖瞳出现在了这月球的表面。
直到这时，天使才反应过来，这天边悬挂着的并不是什么月亮，而是1颗巨大的眼球。于此同时，她也确认了从刚才开始便萌生在心底的想法……
她面前的这个少女，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非凡者。
爱丽丝在看到天使的反应之后，变得颇为愉悦起来。她右手轻抚在胸前，左手提起不存在的裙摆，于天空之上对着天使十分优雅的行了1个礼，随后说道：“前辈，现在可能需要重新介绍1下了，我名为爱丽丝·古德里安。
至于真实身份嘛，前辈应该也猜测出来了。
不过前辈这个称呼多少有些不正确，我应该称身为第1之兽的您为姐姐。”
“姐姐？”天使的呼吸都停止了1瞬，眼睛止不住的开始了颤抖。她想到了1个最为糟糕的情况。
即便她心中祈求着这个猜想不要成为现实，可爱丽丝的话语却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第7原初之兽，万色蝶，爱丽丝·古德里安，向您致敬。姐姐，您的命，我来取了。”瘦小的爱丽丝语气冰冷1字1顿的说道。
……
从天空落下那绯红光线的变强让停留于东区的非凡者们产生了慌乱。
原本延缓了地狱向外扩张的帷幕被这绯红的光线直接洞穿，就连外壳也产生了1阵阵的波动。这样的变化无疑会让清道夫们不安。
这帷幕的出现本就已经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落下这帷幕的存在是敌是友。他们清楚的是，1旦这帷幕碎裂，从天而降的红光肯定会再次让周围的地狱继续蔓延。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只能在撤退和殊死1搏之中2选1了。
不过这些清道夫知道，不管他们选择哪种，应该是都无法阻止这地狱蔓延下去的。
而在不远处和清道夫们稍微拉开了1些距离的吕英，在看到帷幕被击碎之后，双手已经拿起了放在她身边的那1方华贵盒子。
眼前的帷幕1旦破碎，就算心中依旧有恐惧和不舍，吕英也会使用这盒子之中的东西。哪怕这样做会付出恐怖的代价。
周围依旧有清道夫们踏破了重重的阻碍来到附近集合，可面对如此庞大的帷幕以及被包裹在其中的地狱，即便是再多的非凡者也无法处理。
这已经不是1个层面之上的东西了。
于此同时，临安市的北部郊区中的某处空地。经过了数十分钟的高速飞行，从京都赶来的协调组已经于此降落。
“艾莉西亚大人，我们真的不需要前往那个东西附近吗，在这么远的距离看着就可以？”1身协调组制服的女性注视着即便在这里也能够清晰看到的巨大帷幕，向自己的上司询问道。
艾莉西亚最后1个从直升机的机舱中跳了出来，点了点头。她同样将视线投向了临安市东边那因为爱丽丝展开了领域而出现的巨大帷幕，解释道：“你们的实力太差了，即便过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在远处观察情况。如果出现危险的话，你们能够顺利撤离便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虽然自己上司的话听着并不顺耳，似乎在暗戳戳的控诉他们无能，不过协调组的成员对此并不在意。有些时候事实并不会成伤害人心的刀子，反而是麻醉剂。
“您，在看什么？”黑发女性本来还想和自己的上司说点什么，可是看到对方凝望着帷幕的那专注目光，她便转换了话题。
过了半响，艾莉西亚才神情凝重的回答道：“帷幕里面在战斗。
这个领域的规模说实话有些吓到我。看来那名神秘的非凡者不仅在这个地方和恶魔进行了战斗，还好心的用领域在阻挡了地狱的蔓延。”
“领域？”1旁的女性1愣，猛地看向那巨大的黑色帷幕：“那个几乎笼罩了1整个城区的东西是领域？”
“惊人吧。”艾莉西亚笑了笑：“对方所展开的是赤城，这是念师们最为熟悉的领域了。不过即便是在我认识的念师之中，也只有极少1部分人能够展开这种规模的领域，真想冲进去看看究竟是谁偷偷跑了过来。”
协调组的女成员有些疑惑：“里面是您的熟人吗？如果紧急的话，您可以现在就参与战斗，不需要照顾我们。”
这个提议很轻松的便被艾莉西亚所否决：“不行，即便里面正在战斗的非凡者可能是我的熟人，我也不能够这个时间闯进去。如果和对方战斗的并不是原初之兽，凭借这种规模的领域，这名非凡者应该可以轻松的战胜对方，也就不需要我出手了。
如果里面真的是原初之兽，那只凭这名非凡者是无法胜利的。而且由于原初之兽的特殊，就算我现在加入战斗，也无法绝对赢下战斗，反而会让正在战斗的那名非凡者分神。
更何况对方既然都选择偷渡过来，就已经不算是我的战友了，对方肯定会有自己的小99，如果我真的冲进去，说不定对方会第1是间选择逃跑。”
“那我们需要在这里做什么？”
“等。”艾莉西亚的话语非常简单：“等里面的战斗决出胜负，等附近的降临者们尽快赶来。只凭我1个人，是没办法对付原初之兽的，在这种时候正确的做法是放任地狱向外扩散，等到人手足够的时候在1起进入其中将原初之兽击杀。虽然这样会造成大面积的空间变成地狱，可1部分区域变成地狱总要比整个城市都被地狱侵占要好上很多。”
“好残忍。”1旁的调组成员有些不忍。她知道，放任地狱扩张的下场是什么，所有被地狱所笼罩的区域需要用之后的几十年来进行净化。而在这其中来不及逃跑的普通人和非凡者会无1例外的被转变成为恶魔。放任地狱扩张实在是过于冷血了1点。
似乎是看出了自己手下的想法，艾莉西亚叹了口气：“有些时候，牺牲是无可避免的。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去1个个挑战原初之兽，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我知道这么说会显得我很自私，随意用他人的生命来牺牲。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不仅仅是其他人的生命，你们和我的生命也会被我1并计算到其中。因为原初之兽1旦没有被第1是间消灭，很可能会造成比现在多上几十上百倍的牺牲。”
看着跟随自己来的几名协调组成员在听过自己的话后，都显得有些消沉了起来，艾莉西亚耸了耸肩，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好了，别这样。至少在这个帷幕破碎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做些其他的事情。去通知在城里的清道夫们，让他们联系能够调动的1切力量，做好城市居民的疏散。
这些人原本在原初之兽出现的那1刻就已经算是死了，现在他们每活下来1人便是你们救下的。
虽然张开领域的这名非凡者无法战胜原初之兽，不过她应该可以支撑相当长的时间，你们只需要在那之前尽可能的疏散居民就好……”
艾莉西亚的话还没说完，1声声清脆的响声便从帷幕的方向传来。
她的表情骤变，猛地看向那漆黑的帷幕之上。
1道无比粗壮的红光从天而降，重重的撞击在帷幕的外壳上，顷刻之间便将其顶部摧毁。本来还异常坚固的帷幕外壳上1条条象征着危险的裂痕不断向下蔓延，仿佛下1瞬间就会破碎1般。
“怎么可能？即便是地狱也不可能这么快打穿赤城的。”艾莉西亚几乎是大叫着出声。
领域作为数百年人类研究的重点之1，已经和6百年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复杂的构筑方式已经套路让领域强度的底线被不断的拔高，虽然依旧无法赢下原初之兽的领域，可如果只是想拖住对方便能够支撑非常长的时间，除非……
“蠢货，被莉莉丝采集到鲜血了吗？”艾莉西亚只能想到这1种答案。只要在和原初之兽的战斗中被对方伤到1次，采集到非凡者的鲜血，那这名非凡者便会在莉莉丝的手中变成待宰的羔羊，不再有1丝的反抗余地。
“大人，我们要怎么办？”围在艾莉西亚周围的协调组成员顿时紧张了起来。
“最近的降临者还有多长时间能赶到，是谁？”艾莉西亚冷声询问。
“至少还有半小时，猎人工会的塞维尔大人。”负责联络的手下回应。
“妈的，也他妈是个废物！”艾莉西亚听到这名字的1瞬间已经将原本身上披着的黑色大衣撤下，露出了里面穿着的1套看起来有些怪异，带着许多装饰的连体短裙。“我现在立刻加入战斗，尽量给你们争取足够的逃离时间，你们1定要将我刚才所说的东西告诉之后到来的降临者们，让她们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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