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是那明晃晃的星星,是我全力奔赴的唯一坐标。
对于这场蓄谋已久的暗恋,我早已做好负重前行、倾尽所有的打算。直到我撞了南墙,撞得血肉模糊,周身力气耗尽
我被荆棘捆缚,疼痛刺入骨髓,久久难医。最后,我只好,将心埋在了那里。
回首,竟是以苦涩填满的、荒唐无比的青春——2014年10月15日
冬日的空气里,弥漫着死寂,静得令人发怵。
六年了,终究还是回来了
航班延误,着陆已是晚上十点,时心悦临时订了附近酒店的标间。蒙头睡了许久。
“两点了该死,怎么又梦见他了”
镜子里的时心悦,身穿一条拼接裙裤,简单地搭配一双黑色过膝靴。
一头橙色短发,扎着脏辫,两只耳朵左右各分布着五个耳环,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紫色的口红,浓眉之下,化着烟熏妆。
她确实变了很多。舍弃了一直偏爱的长发,和难以割舍的粉嫩长裙。
如今,还会有谁能认得出她呢?
“赶紧洗个澡,下午回家。”
当她揉搓着洗发露的时候,地面突然开始晃动,墙面的沐浴露掉落在地。
地震了?还在洗澡呢?说地震就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她快速冲出浴室,利落地套上浴巾,裹着酒店的棉被,和众人一起慌乱地冲下了楼梯。
“实在抱歉,因为刚刚的微震,目前全区停电,需要九点才能恢复。各位的房费将会全额退还,再次抱歉给您造成的不便。”
其余顾客气哄哄地回房间拿走行李,陆续离开酒店。时心悦因为有幽闭恐惧症,根本不敢上楼,也不会托人帮她拿东西。
人生的三大窘境今天都让时心悦给碰上了。
没手机、没钱、没眼镜。
她现在裹着酒店的棉被,借着月光,行走在街道上,活脱脱地似硬塞在牛角包里的热狗,突兀、又狼狈,艰难地在黑夜里爬行着。
“我去,迷路了?”随着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时心悦颤抖的指尖紧紧拽着棉被,倚靠着红路灯,“饶了我吧,不会有比这更糟的事了。”
头顶的湿法让本就在零下的夜晚更加湿冷。
一辆吉普车从不远处驶来,停在了时心悦的面前。
是她真的是她!她居然还知道回来!
时心悦靠着红绿灯,瑟瑟发抖,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叫她上车。”陆诚予冷冷地命令着秘书白文。
白文还好奇,刚刚不是说要赶紧回去参加国际会议的吗?怎么现在有心情捡女人了?
白文走近时心悦,“小姐,陆总叫我请您上车。”
时心悦满血复活地拔起头来,模模糊糊地注视着前方,“他谁啊?”
近视五百多度,二十米外不辨牛马,即便此时她眼睛眯成一条缝,也看不真切。
时心悦听着脚步声,步步逼近。
陆诚予的面庞,好似从迷雾中缓缓拨开。如同她掩埋已久的情愫,从幽暗的地底下,硬生生地抽了出来,猛地一下涌上心头。沉稳的脚步声,好像破竹的风,喀啦一声,劈出一道裂缝。
他身穿黑色风衣,身躯挺拔,眼眸多情又冷漠,菱形嘴唇,头发还算密。古铜色的皮肤,月色里勾勒出分明的五官,幽暗无情的眼神,直直打在时心悦的心底。
陆诚予,狗屎吧!宁愿遇到大蟒蛇也不能遇到他啊!
才回国的第一天,怎么就遇见了他呢
晦气!
时心悦唯一一场恋爱就是和陆诚予谈的,说起来很可笑,这恋爱持续不到四十八小时,她就被甩了。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谈了。
时心悦有些慌了神,连忙往后退一步,打算赶紧跑路。没想到下一秒,时心悦腰身被一把楼过去,转眼被他扛进了车里。
触手可及的车门近在眼前,可惜细腰却被一股蛮力紧紧束缚着,“放我下去!”
“开车!”陆诚予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地喊着。
“给我加速,她跑了,我饶不了你!”
白文惶恐地猛踩油门,“好的!陆总!”
白文捏着方向盘,手心冒汗。
陆总这是强抢民女啊?
这段时间合作方塞了不少女人过来,各个宛如人间尤物。可他都是冷若神佛,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这么生猛?难道说陆总好这口?喜欢强的?送的他不要?
听着后方挣扎的声音,白文插话道,“陆陆总,那个国际会议”
“说我有事,交给副总。”
“滚开啊!你再靠近我,我就从车上跳下去!”
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这次即便你落入地狱,我也会和你一起跳下去。”紧贴着她的面庞,拽着她手里的棉被,“乖乖坐好,不然我很难保证不对你做点什么。”
时心悦恐惧地眨着眼睛,连同呼吸都差点停了。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他!想干什么?怎么办,要不然跳车算了?
不行,陆诚予他不配!淡定,淡定。该死!根本淡定不了!
完成倒车入库,时心悦被扛进了房间。
而此时蹲在陆诚予别墅外的媒体,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富有经验的摄影师马上来了个十八连拍。
“肖氏正在打商战,本来还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啊,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财团少爷,居然扛着不良少女回家。够劲爆!”
摄影师看了眼照片,啧啧两声,“是啊,真走运。可算逮着了,赶紧回去告诉主编,头条啊!”
~
“你混蛋!我干你的。”
陆诚予转眸,缓缓将她下来,开了浴室的门。“进去。”说完,他替她紧闭上了门。
时心悦愣愣地握着棉被,听着离去的脚步声。
没了?这就?
他只是想让我洗热水澡?早说啊,那么野蛮,和绑架似的。
不对,要是被吃干抹净了怎么办?
不要瞎想,不过是熟人相见,路见不平,出手相救而已不管了,赶紧洗完,麻溜走人。
时心悦套着他准备好的衬衫,开着水龙头,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眯着眼睛,确定周围没有陆诚予的出没。她放轻脚步,鬼鬼祟祟地往大门走。
“站住。”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响,差点吓出七窍精魂。
“那个今天多谢你,是我误会你了。借用一下你的手机”虽然时心悦只能看见陆诚予糊得像坨粑粑,勉强认出一个轮廓。
“过来拿。”
她现在半瞎的状态,算是半残人士,怎么就不能有点爱心,他稍微挪动一下尊驾呢?
憋着气,她慢吞吞地走去,缓缓地伸出手。
陆诚予将手机放在她手里,指尖触碰着她的掌心,“不是误会,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误会?他果然图谋不轨!
时心悦愣了几秒,然后故意装作没听见,拿起手机,低头按着号码。
这个地方真是一秒都不能多呆了!
除了记住父母的电话外,她只记得住周晚蔷和李寻澈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未接通,请稍后再拨”
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尴尬的脚趾头能在原地抠出一整个鸟巢和巴黎圣母院,恨不得赶紧往地下钻三千五百里。
“她在拍夜戏,没办法接,我再试一个”
陆诚予指尖慢条斯理地抖着烟灰,“不着急,慢慢打。”
他悠闲的坐姿,仿佛在说,看今晚还有谁接你?
房间内渐渐飘出烟味。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寻澈哥,你在睡觉吗那个你能过来接我吗?”
寻澈哥哦她的那个未婚夫?
陆诚予顺着手机望去,她左手中指上戴着婚戒。
他抬腿,后仰,将烟头捏灭,冷冷抬眸,“为什么回来?”
哪怕一点是因为想他。或者是出于对他的愧疚也行。
“额”她微卷着右手,尴尬地露出笑容,将手放在身后。
有什么不能承认的,现在正是体面、优雅的时刻,不能怂。
“因为我要结婚了。”
她这次回国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国外疫情严重,另外一个就是父母催婚。
这时候,李寻澈回拨。
看着上面的号码,陆诚予冷笑一声,紧紧拽着她的手臂,拉近身。搂着她的腰,脸色阴沉,
“你以为,你今晚还能逃出我的掌心?”
高大身影猛扑过来,她被他压在沙发上,感受到强而有力的压迫感,她害怕的肩膀一抽,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任何一点温度。又如漩涡,似乎在寻求着什么。
他摘除她手指上的戒指,随手一抛,扔出了窗外。
“你搞什么!我的戒指”
“搞你。”
“艹”
她挣扎地蹙着眉,看她这抗拒的模样就来气,真想弄疼她,疼到她动弹不得,好永远留在他身边。
他扣着她的手臂,低头狠狠亲吻,准确来说更像是掠夺。连同她每一秒的呼吸,都要据为己有。
找了她六年,居然说她要结婚了?!
和她的未婚夫,成双成对,你侬我侬。
真是个没心的人
这么多年的付出,她把他当什么了?!绝不允许!不可原谅!
“你走的时候,我就决定,不论使用何种手段,我都要把你永远变成我的东西。”
时心悦抿了抿微红的唇瓣,“陆诚予,当初不是你甩的我?我早就不喜欢你了!还想拥有我,做你妈的梦去吧”
“六年了无音讯,明明是你甩我。”
手机上不断显示着李寻澈的号码。
陆诚予不悦地接通电话,一手按着时心悦的手臂,“我是陆诚予,你的未婚妻,我要了。”
他冰冷的手指挂断电话,扔到一旁。然后顺着她的脸颊,单手扯开她身上的纽扣。
“你疯了!住手别乱摸!放开我!”她眼角含泪,感觉到微微冰凉的触感,害怕地强烈扭动着。
“待会,你可以哭得再可怜一点。”
紧抵着她的下巴,不容她挣脱,他俯身靠近,牙齿扯着她的耳环,吻着她细致的脖子,留下深深的红印,如同红梅落雪一般。
握着她的手臂,他才发现,她居然怕成这样。
难道她
陆诚予食指勾着她的项链,缓缓松开手,项链上有个小银牌,刻着heta。
缠着她的耳畔,声音低沉,眼眸深邃,“跟我结婚,还是陪我一晚,你选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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