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给白墨专家的掌声
第308章 给白墨专家的掌声
黑漆漆的宿舍大殿里。
白墨坐在床头,看到一圈徒弟,送上来它们雕刻的模具,忍不住皱皱眉头。
“这……这齿轮,这曲轴连杆,这偏心球壳,这播种轮,这筛板,都……不太行啊?”
他神识散开,又时而伸手摸索。
徒弟们的眼力、爪力、精准、协调……都没有发挥出来么?
它们雕刻的模具,莫说精度了,甚至形状都有问题!
看看一个个低头耷拉耳朵的徒弟们,白墨伸出手,摸摸它们的脑袋。一边摸,一边想,似乎需要个好办法,激发出它们的潜能?
思索片刻。
“要不这样,我们先不雕刻零件了。
“大家试着雕点别的?”
徒弟们纷纷抬头,暗红色眼眸看向师父。
“嘤?”
他突然察觉,听前一段时,他理解错了!
但若两方面都不够了解,胡乱借鉴,反受其乱!
“我只研究了成品五红麻沸汤,再以此为目标,进行制备。
“大家看这段视频,这是我解析出的,汤里的有效成分……”
几十个生化制备领域的专家,围着会议桌,坐在大屏幕前,纷纷抬头。
中武市。
但其他城市通过视频参与会议的专家们,就没这么给面子。
他也学别人,活动活动脖子,舒舒服服躺到椅子上,看向大屏幕的直播,不求听懂,只求感受,通过感受这股子云里雾里的迷糊劲儿,来瞻仰顶级科学家的风采!
“如有相关问题和我探讨,欢迎邮件沟通。”
南天市的会议桌旁,亦有人七嘴八舌议论。
“等等!快通知西州那边,转镜头啊!拍白板啊!看不到白墨专家人了!”
这一断,白墨后续讲的东西,他便听不懂了,只好苦笑着坐在那里。
便见白墨穿着白大褂,肩膀蹲着一只红色的小胖狐狸,坐到主讲台后面,开始做报告。
“接下来,做几道公式推演。
“我们组弄了一个多月,才刚刚入门。”
“大家可以不用做笔记,本次报告有录像的。”
西州会议室里。
……
四春市。
“如果运气成分能少一点,那就太好了!”
一个个都在想……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
“唉……老啦,跟不上思路。”
……
“这种又正确,又精准,又简洁,又可证的直觉,简直像神之一手,像仙人指路,像生而知之。
听到这里,甘教授脑袋犯困,晕晕乎乎,竟是听不下去了。
……
几十个专家,慢慢进入状态,眼睛盯住屏幕,看着视频中或转动、或平动的奇怪分子。耳朵亦竖起来,倾听白墨的每一句话,听他的讲解,想他的问题,努力跟上他的思路。
到这里,许多专家悄悄改变了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活动活动脖子,活动活动膀子,不强求跟上白墨专家的思路……反正早就听迷糊了,到这一段,更是如听天书。
那雕什么?
“雕……你们印象中最深刻的画面,或者说,场景?”
“该睡觉了!
“大家先睡吧,等明天再继续。”
旁边有人出声问。
白墨跟着方小雨,来到会议室门前,敲两下门,推门进去。
“你也发现了么?”
话音落下,他突然察觉,会议室里氛围不太对。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全弄懂。
“他的思路……或者说,他那种直觉,是怎么来的?”
“他的思路天马行空,但那背后支撑的,是准确到恐怖的直觉!
……
坐在会议桌最上首的八字胡小老头儿,表情恍然,仿佛弄懂了什么。
无论上京、春山、东郭、河洛……一位位专家,围在会议桌旁,老神在在坐着,手捧实验报告,看向墙壁大屏幕,看向直播画面,等着看白墨能讲出什么花来。
“欢迎白墨专家,大家鼓个掌!”
……
白墨给视频按下暂停键。
“别说话!其他人还在听呢,你别打扰人家!”
春山市的会议室里,同样有人满腹疑虑。
他们的床边,甚至有机械臂,往他们眼睛里滴药水。
用鼠标在视频画面中,画出一条线。
“额……就算注意了,也可能没发觉。
便听会议室里,甘教授又带头鼓掌。
便见主持人张秘书起身。
“没事,你们看我写的笔记……”
……
“谁管设备?
“把白墨专家声音调大一些!
“我怕听错了!”
“而且在好几个领域,他都很……很……很顶级。
“胡教授,您听懂了?他这套东西,能复现么?能量产么?”
“我先给结论,稍后证明。
“我知道这位白墨专家,他是跨领域的。
“白墨专家这,有多少运气成分?能复现么?能量产么?”
“量产之后,又会有多少损耗?有几成效果?”
秃顶老吴皱皱眉头。
讲台之下,杨教授皱着眉头,竖着耳朵,面色愈发凝重。
他面容清癯,戴着老花镜,翻阅实验报告,一点一点看数据,时而轻轻点头。
渐渐的,西州会场彻底安静下来。
……
有人四处张望,在找该向谁讨要录像和资料。
“大家注意这条线!
白墨倒没胡说……仙术与现代科学,是完全不同的思路。
“它刚好能够对应我们白板上的第三条式子,这就给我们重要启发……”
“稀释千倍后,变成嫣红色?”
白墨讲的东西,环环相扣,逻辑严谨,没有丝毫水分。
他本以为,白墨是通过某种取巧的手段,走捷径,完成这药汤制备。
“仙委会肯定不和我们开玩笑。但这次制备,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巧合,有什么运气成分?”
他肩膀的小胖狐狸,穿着白大褂,表情严肃,弯腰鞠躬,向每一位观众致谢。
白墨看看时间。
“首先,我没看过那份药方。
白墨娓娓道来,专家们听得入神。
……
“没弄错吧?
“我咋瞅着,数学、植物、计算机、生化……他好像都很懂?
“这我哪顶得住?”
东郭市的会议室里,便有人撇着嘴,表情古怪。
春山市。
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专家,坐在会议桌旁,久久不能言。
狐狸山一直都是这样,再重要的工作,也不能耽误睡觉。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哗啦啦”的掌声。不论如何,白墨专家就在跟前,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它们有的挤在师父床上,有的缩在师父床底下,有的躺在远处,侧躺面朝师父。
这一次,掌声更响亮了些!
不鼓掌的都在皱眉沉思,盯着白板上的公式发呆。
若对两方面都足够了解,两相助力,当然更好!
甘教授很想多听点儿,但精力不允许!
“嗷?”
“老吴,你也听迷糊了?
“他是搞生化制备的么?
东郭市。
狐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陷入思考。
“看另一部分材料。
镜头从监狱走廊扫过,便见走廊一侧,一个个房间里,一个个犯人,一具具身体,躺在床上,全身瘫软,睁着眼睛,却动弹不得……
“白墨专家这套东西,提供了很完整的方法论!”
有人目瞪口呆。
“我全程听,只关心一个问题……他这套东西,有多少运气成分?能否拿去量产?
“结果我发现,他好像,在实验室制备之初,就已经考虑过量产问题。
“我们时间有限,接着往下说。
“我们可以尝试搭建起来大规模的跨学科团队,学习这套东西,再推广开来!”
南天市。
哗啦啦……
“也罢,反正有录像,回头慢慢研究吧。”
同时心中也有隐忧……多年经验教给他,制备这件事,当然靠学术水平,但也靠手把,靠技巧,最要命的是,还靠运气!
没错,各种仪器,各种仪表,各种指标,各种数据……这一切,让生化制备看起来像是一门很精密的科学技术。
“我尽量写简单点。”
<div class="contentadv"> ……
“这是监狱发来的,涉仙罪犯的神经细胞,大家来看区别……”
便见视频中,赫然是西州的涉仙监狱!
已经有人在试着讨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从意图到思路,从设计到实现,从框架到模块……他提供了一套很完整的东西。”
胡教授摇摇头。
“我们也是啊,大家摸清楚文档和需求,熟悉了仪器和材料,才弄出来两个版本,就接到通知,问题被完美解决了!
“而且是被人单枪匹马,不到一天,就解决了?”
有人意犹未尽。
……
河洛市。
会议室里,突然有人出声。
“真的不错啊。”
“有这药汤在,监狱的管理成本低了很多,安全程度高了一截。”
“说真的,我不太相信。”
便如此,他一边播放视频,一边讲解。
以至于这一段,他完全听不懂!
好不容易等到白墨停顿一分钟,让大家整理思路,他便带头鼓掌。
“很理想的状态!”
上京市。
但今晚,狐狸们却都有点睡不着。
“以后就能安全收押各路涉仙罪犯啦。”
他抬头看看会议桌旁,便见河洛市这几十个专家,或尬笑着向他看过来,或在抬头看屏幕上的直播。
“既然要用现代科学的手段炼制五红麻沸汤,那不如便干脆抛弃仙术,用我们自己的思路和方法,用我们更擅长的东西去尝试。”
印象中最深刻的画面?
白墨看看时间。
“听说他制备的五红麻沸汤,初始是无色的油状。
会议桌旁,生化制备领域的杨教授,已然白发苍苍。
“……这几条式子,就是我们对上述反应的描述。
“我的报告到此结束,感谢大家来听。
“就这间会议室?”
“这就是天才的世界?
“很难理解!”
白墨准备了几个视频,此时把第一个放出来,给与会的专家们看。
专家们或继续看视频,或低头翻实验报告,看各项指标数据,都纷纷感慨。
会议室里,大多数人都在闭目沉思,只有寥寥几人,跟着甘教授一起鼓掌。
因为……他们的眼皮,也已经被药力麻痹,无法自行翻动。
“我一个人,不太可能听明白他的工作。
一名秃顶专家听着听着,突然眉头紧锁,满脸懊丧。
“我们先来看一段视频。”
“实际在今天的报告里,就把量产方案的雏形,给讲出来了。
旁边的专家偷偷杵他胳膊。
即便看屏幕的那几个,也不是在听报告、学知识,只是带着心旷神怡的放松表情,在看一场表演。
……
会议室里,立刻有人叫出声!
他心中有所明悟……白墨专家走的,可能并非捷径。相反,那是一条更复杂、更繁琐、要求更高、途径更曲折、阻碍更艰巨的路!
但实际上,这玩意儿也挺玄学,靠运气!
“他这次制备,吃了多少运气在里面?
但此番听下来,报告才刚开始,信息量就已然爆炸!
与会的所有专家,都端正了坐姿和表情,抬起头,竖起耳朵。
……
……
“你们不注意听的话,可能没发觉。
北郊基地,实验楼,会议室。
“大家来看这副流程图,接下来,我将讲述流程中发生的三项主要变化……”
“白墨专家是怎么做到的?”
秃顶老吴苦笑一声。
“一次制备和多次制备不一样,我们需要的,是能在实验室里复现,能在工厂里量产的制备流程。”
“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下,五红麻沸汤的制备过程。
不止西州的团队,其他城市的专家们,也都各自坐在会议室里,看着视频,翻着报告,等待白墨来直播讲解。
有人迷惑不解。
……
主讲台上,白墨站起身,捏一只水笔,去到白板旁边。
“那什么五红麻沸汤的药方,我看了半个多月,才慢慢有点感觉。”
白墨放下水笔,回到主讲台后面。
还有这种说法?
一桌人目瞪口呆,看到直播画面中,白墨专家已经离席,但他们震撼不减,只感觉余音绕梁。
终于,大屏幕上,白墨专家淡淡道。
吃饱睡足才能有好身体,才能长久健康工作,快乐工作。
河洛市这会议室里,仍然安静。
许久之后,才有人感慨。
“人类火种级别的科学家,就是……就是这样的么……”
突然,他们听到视频里,传来潮水般的掌声。
是西州的与会人员,在鼓掌?
他们也下意识跟上,哗啦啦鼓掌,掌声越来越响,与视频里西州的掌声交织,与其他各大城市会议室里的掌声遥相呼应,渐渐热烈,渐渐热烈如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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