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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当年恨,如今犹难解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惜他的弟弟并不这样认为。

  自认为伪装得天衣无缝,弟弟每天都以哥哥的样子来面对世人,甚至连他自己都要当真了。

  可惜,先皇临危留下遗昭,立赵瑾君为帝,封赵瑾年为麟王,平地一声雷,震得弟弟头脑发昏,他无法相信自己如此精湛的演技,还是没能躲过父皇的法眼。

  “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要立你为帝?肯定是你对父皇说什么对不对?”弟弟癫狂地质问哥哥。

  “知子莫若父,难道弟弟真的不明白,你我的性格截然不同,父皇岂会毫无觉察?”

  “不,不可能!”弟弟不肯承认,“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当初就知道,父皇其实是钟意我为继承人,所以才同意调换的。”

  “哎……”哥哥叹了口气,“弟弟,你可还记得当年朝中一名小小侍郎第一次参加宫宴,兴奋之下喝得酩酊大醉,父皇曾提问过你我兄弟二人,臣子在宫宴上失礼该如何处置?”

  弟弟眼高于顶,从未把那些臣子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小小侍郎,提及经年往事,努力回忆良久才记起个大概,“当然是该罚,皇家威严不可辱没。”

  哥哥颔首,“对,当时你确实是这样说的,而我的回答是,‘去好去恶,臣乃见素;去旧去智,臣乃自备。’这你与我的不同。”

  “哼,有什么不同……”弟弟忽而狡黠一笑,“若你真拿我当兄弟待,咱们再换回身份如何?”

  希望弟弟能早日醒悟,哥哥还是答应下来,“你是我的同胞兄弟,千金不换,就算是帝王之位又如何。”

  哥哥的礼让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弟弟不信哥哥如此大度,登基为帝后处处提防。

  “朕赐你为麟王,另在宫外开府如何?”

  “一切全听皇上安排。”

  麟王府外常年重兵把守,没有圣旨,麟王不得随意出入,府内时常食物短缺,麟王几次三番病危垂死,地狱般的生活,全拜他的孪生兄弟所赐。

  当年宫宴上被麟王出言救下性命的侍郎,没日没夜地从墨府挖了条地道到麟王府,把气息奄奄的麟王救出来,藏匿在北都外的老宅内。

  装扮成哑女的麟王赵瑾年,用脸有残疾为借口戴上面纱,只露出一双无尘的眸子,把侍郎调皮捣蛋到人神共愤的三小姐迷到成了跟屁虫。

  可是谁也不知道哥哥濒死时有多心寒,从此他再也无法去相信任何人,他的心就此冰封,无尘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冷意,而那个傻乎乎的三小姐,依旧追随着他,可是他宁愿杀了她,把所有美好全部定格封存,也不愿有朝一日再度被残忍摧毁。

  思绪纷乱中赵瑾年拢眉,犹记三年前,自己与赵瑾君的那场殊死搏斗,如果不是母后及时出现,用发簪划破赵瑾君的脸,恐怕今日自己也没有机会如此伤春悲秋了,也是从那次起他才知道,弟弟的所作所为,竟然都是受先皇贵妃王氏暗中撺掇。

  而当他第一次在皇宫中以皇上的身份出现时,墨梓凝竟然立即跑来缠着他,要他娶她为后,同时王氏的亲生儿子瑞王赵瑾华也突然现身……

  时至今日,赵瑾年才幡然醒悟,当时的墨梓凝或许是第一个认出他真实身份的人……

  赵瑾年忽然很想去把墨梓凝叫醒,很想问问她,她是凭着什么把他认出来的?

  忽然,有东西搭在肩头,随之带来一袭暖意,赵瑾年回眸,发现竟是不得。

  “你怎么还没睡?”

  月光下的不得,一半脸隐在暗影里,语调轻缓地道,“爷不是也没睡……”

  “心里有些烦闷,所以坐在这里赏赏月。”

  仰头看向天上月,不得低低叹了句,“爷又想‘地上霜’了?”

  赵瑾年没有回答……

  如果他同赵瑾君不是皇族中人,会不会是一辈子的兄友弟恭?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尝到权力抹杀亲情的剧痛?没有人能回答他。

  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看过了太多的人心险恶世事无情,赵瑾年再也不会天真的去为难自己了。

  “爷当年差点被那片‘地上霜’给饿死,何必还想他?再说,就算把他看管在冷宫内,什么珍馐美味天下宝物,哪一样爷不是先可着他来,又不惜利用墨采女清理掉他留在后宫的烂摊子,无论怎样,爷都没有对不起他……”

  “放肆!”赵瑾年冷下脸来,“是谁给你的胆子,提及麟王居然一口一个他……”

  “爷莫要动气,是属下一时气愤失了礼数,请爷责罚……”不得欠身道。

  “不过属下还是要说,当年我跟爷忍饥挨饿几近濒死,若不是您每顿都掰下半块菜饽饽赏给属下吃,属下恐怕根本坚持不到获救就已饿死,若您不求着墨侍郎带属下一起走,属下又岂会有命活到现在?

  所以,当年的恨属下一辈子都记得,如果没有爷拦着,属下就算拼了掉脑袋,也要替爷报了这个仇,让他知道爷当年受的苦。”

  “够了!”赵瑾年一声断喝。

  “你有什么可恨的?”赵瑾年手指不得道,“保住你一条命,就是为了让你满心仇恨的活下去,如此,还不如当初饿死你算了。”

  “那么爷呢?”不得今日大有顶嘴顶到底的势头,“爷活下来以后可有开心过?真的就不恨吗?如果爷真的不恨,为何再也不肯去相信任何人,墨采女用了整整三年时间都没把爷的心暖过来,又该如何解释?”

  “混账……”

  以下犯上的不得惹恼了赵瑾年,挥手间几名暗卫现身院中。

  “重责二十!”

  暗卫中一人抽出随身钢鞭,重重抽打在不得身上,一鞭子衣衫碎裂,两鞭子鲜血淋漓,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混着花香,随风吹散,只剩下不得时或自齿间溢出的闷哼。

  等到二十鞭子结束,不得再也支持不住,脸朝下砸在地上一动不动。

  无视地上之人的惨状,赵瑾年阔步走开……

  听到动静的秦枢子,等到院子里重归安静,才敢打开门扶不得进来。

  放不得到床上躺下,用灯照过,秦枢子不禁咬牙,不得身上皮开肉绽,根本成了一个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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