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把酒言欢
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漂亮妈妈从来不会这样，她自由也恣意，嘴上总说让我去和其他人多聊聊，看样子是想商业联姻，但实际上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就算我不听她的话，她也不会强迫我。她不强迫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强迫做什么事。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漂亮妈妈忽然认真起来。可不管她面临的是什么，我觉得我都应该在她身边。
季不杏在书房处理文件，我思虑再三，还是跑进去问她最近林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愣了一下，道：“伯母和伯父要离婚了，你不知道吗？”
我吸了口气。我确实不知道，但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早就该离婚了。我这个名义上的爹根本配不上我的漂亮妈妈。
季不杏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了？姐姐，需要我帮忙吗？”
我摇了摇头。季不杏没必要插手管这件事。我答道：“没事，不需要你帮忙。我等会儿再去和我妈妈打个电话。”
看她担忧的表情，我补充道：“有困难一定会找你的，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不是会逞强的人。”
她神情放松了一点，道：“那你就在这里问吧。”
我歪了歪头，道：“不会打扰到你吗？”
她把我按在沙发上，道：“是姐姐的话，怎么样都不打扰。”
我再一次拨通了漂亮妈妈的电话。她很快就接了。
“怎么了？”她道。
我开门见山道：“妈妈，你准备和他离婚了吗？”
她顿了顿，才道：“你要说什么。”
我道：“需要我帮忙吗？”
漂亮妈妈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道：“要你帮什么忙。这点事我又不是解决不了。”
我又道：“离婚之后，你要去哪里呢？”
她道：“我和你秋姨她们约好了，出国旅游。怎么，你也要来？刚和季不杏谈恋爱，就打算异地了？”
我也笑了起来，道：“我才不去呢。什么时候的机票啊？”
她道：“我和林国华后天去办离婚手续，办完就走。”
我道：“让我去送送你吧。”
漂亮妈妈没有很快回答我，她道：“以后我不在a市，你也别找林国华。你和季不杏的事肯定也瞒不了多久，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让季不杏做点准备，林国华知道了肯定会找她麻烦的。”
我打趣道：“只能用钱解决的麻烦是吧？”
漂亮妈妈笑骂道：“你幸灾乐祸什么，季不杏和你在一起还要花大价钱买通你家里人，也算是她倒霉。”
我假装任性道：“她都和我谈恋爱了，花点钱怎么了？”
漂亮妈妈语调轻松道：“你还挺光荣？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不学好。记得找份工作，现在没有人养你了，学了那么多东西也该有点用吧。”
我敛起笑，道：“妈妈，让我去送送你吧。”
漂亮妈妈道：“……好。季不杏如果有时间的话，也一起来吧。”
季不杏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和漂亮妈妈挂断电话后发呆半天不讲话。半晌后，我调整好情绪，道：“我相信她可以解决好所有事。所以……”
我转头看向季不杏，“准备好见家长吧。”
她的表情一瞬间有些难得的局促，歪着头看我：“姐姐……支个招吧。”
我笑了一下，看她紧张得有些可爱。但要我支招，我也说不出什么，我也没见过家长。我想了想，摸摸她的脸道：“别紧张，我想，只要我喜欢你，妈妈也会喜欢你的。”
季不杏皱着眉，似乎在想办法，我则忽地回忆起自己本来拿手机是想做什么的——我是准备邀请季寒枫吃饭的啊！
连忙又解开锁屏，意外发现我那个快不是我爹的爹——也就是林国华破天荒地主动给我发了消息。
有钱，可以报销：“我听人说，你前天在宴会上被季不杏拉走了？”
有钱，可以报销：“你和季不杏现在什么关系？”
有钱，可以报销：“为什么不回信息？我和温玉曼要离婚了，今天回一趟别墅，见见你江阿姨。”
最新一条消息已经是昨天的了，我对完美错过导致的无意逆反行为表示很满意，快速打了两个字发过去：“呵呵。”
退出聊天界面后，再点进另一个聊天框，打字道：“我和季不杏在一起了。也多亏了你的帮忙，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
之前季寒枫回消息都很快，像是天天捧着手机看似的，但这次少见的很久没回我。我也不太在乎，关掉手机对季不杏道：“你最近忙吗？”
她没再因为见家长的事愁眉苦脸，笑眯眯道：“陪姐姐就不忙。”
我点点头，道：“过几天和我一起请季寒枫吃个饭吧。”
她眨了眨眼，道：“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我解释道：“我们能在一起，也有他一份功劳。你忙的话，我一个人请他也可以。”
她抱住我的手臂，道：“不忙。我说了，陪姐姐就不忙。请他吃饭就是了。”
手机震动了两下，我打开来看，季寒枫回消息了：“……好。就明天吧。”
我回道：“好。你看是你挑地方还是我来？”
他道：“我来。明天给你发地址。”
看完他的消息，手机又震动了两下。林国华发消息来了。
我随意瞟了一眼，不打算再回，干脆地删了他的好友。转头对上季不杏，道：“你知道我妈妈那一辈的事吗？比如为什么我妈妈会和林国华结婚。”
我本想如果她问起为什么我是他们女儿却对他们的事一无所知，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她却只是停顿了几秒，道：“伯母是温家人，温家本家在h市，温林两家的纠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伯母以前是温家本家唯一的小姐，能力过人，接管家族企业不过几月就让当时因管理不善逐渐走下坡路的温氏起死回生，后来几年更是屡创佳绩，名噪一时。
“没过多久温林两家联姻，她将公司交付给温家其他人，来了a市。结婚后，她自己名下开了家小公司，只是不怎么上心，时常和相熟的人出去旅游。再后来的事，就是你出生了。”
我听得入迷，又困惑不已，问道：“要说妈妈以前是天之娇女，这再正常不过。可我想不通，只是联姻，就足以让妈妈来到陌生的地方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吗？”凭我对漂亮妈妈的理解，她不会这样做。我更不认为她早早就喜欢上林国华，从而自愿嫁给他。漂亮妈妈不是这样的人，她对林国华，绝不是“爱过”的样子。
季不杏牵起我的手捏了捏，道：“除了伯母，没有人知道原因。有人猜测是温家对伯母施压，她才不得已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也捏了捏她的手，道：“你也听八卦？”
她道：“这些事，就算我不想听，也总会有人讨论。讨论多了，想不记住也不行。姐姐，我没有故意要听伯母八卦的。”
我摸摸她的头，笑道：“我又没怪你。”
第二天，收到季寒枫的消息后，我和季不杏收拾好就上了车。这时季不杏的车上已经放满了零食，我想起上次和她提能不能在她车上吃零食的事，不免很高兴她把我的话放在了心里。
我坐副驾驶上咔嚓咔嚓啃着薯片，季不杏像是看我这样子觉得好笑，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我心想吃个薯片有什么好笑的，回瞪了她一眼。她登时笑得更厉害了。
我停止啃薯片，问道：“你笑什么？”
她朝我眨了眨眼，道：“没什么。我看到姐姐就想笑。你还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吗？下次给你补。”
我继续啃薯片，含糊道：“这些都挺不错的。就按这些买吧。”
她看了我一眼道：“好。在家里也给你买一些放着。”
我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道：“别买多了。买多了吃不完，浪费。”
我和季不杏是准时到的。因为马上就要吃饭，我自然也没在车上吃太多零食。只是季不杏还买了很多看起来很稀奇的零食，我没见过更没吃过，嘴痒得很，只好催促季不杏快点开车。
季寒枫到得比我们要早。刚见面寒暄了几句，季不杏也和他打了招呼。我想可能只是因为我总是撞见他们吵架吧，潜意识总觉得他们关系不好。其实现在看，他们之间的气氛也没有很差。
按流程点了菜，季寒枫还点了酒。点完后他才问我：“喝点酒吗？”
两段心酸的社死往事一瞬间浮上脑海。顶着季不杏难以忽视的目光，我艰难道：“哈！喝不了。我酒品超烂。”
季寒枫点了点头，又转向季不杏，道：“你呢？”
季不杏道：“开了车，不喝。”
最后只有季寒枫一个人喝了酒。我本来看他一个人喝怪可怜的，还想着陪他喝一点点吧，但在季不杏的威压下，我最后还是没碰那瓶酒。
酒喝不了，季寒枫又孤零零的，我只好胡乱举着杯道：“就当这是酒了，季寒枫，不瞒你说，我也是把你当朋友了。干！”
季寒枫愣愣地看着我，好半晌没说话。我把杯子里的雪碧一口喝完，抬头看他还在发愣，催促道：“你喝啊。看不起我喝雪碧吗？”
他闭了闭眼，沉默着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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