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十二天使

失去理智的康斯坦丁如同月光下现形的狼人，用自己的身体和武器对头儿发动最不计后果的攻击，扳机联动，十五颗子弹射向头儿的脑袋，寒芒闪烁的武士刀从后背弹出，对着头儿的肩膀凌空劈下，极度的杀意之下，所有的攻击都是为了同归于尽！

        “你疯了。”头儿伸出手，冷冷的握住冰冷的武士刀，钢铁利刃仿佛在他的手中被死死钳住，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我疯了？我是疯了，”康斯坦丁咆哮，干瘦的手臂爆发出骇人的力量，直接将头儿握住的武器折断，在头儿惊骇的眼神里，康斯安定伸出机械利爪刺向自己的胸膛，穿透臂弯，刺破防护，自己如同被绑在绞刑架上的死囚，根本无从反抗。

        康斯坦丁狰狞的转动手臂，感受着从头儿体内传出的金属摩擦：“就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的！”

        断裂的武器重新组合，中世纪的刺剑出现在康斯坦丁手中，刺耳的破风声里，头儿的身体如同鲜嫩的奶酪般被划开一道道的口子，当刺剑弯折，康斯坦丁敏捷的借力上前，在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中，直接将刺剑送进了头儿的身体。

        “八月，你该死！你这卖身求荣的混蛋！”康斯坦丁抓住剑柄，恶狠狠的对着头儿的脑袋刺下。

        “我是混蛋，”头儿依旧面沉如水，修长的手指握住没入肩膀的刺剑，“那你呢？”

        关节联动，电子人开始对着康斯坦丁执行最为暴力的虐杀，刺剑弯折，在头儿的手上盘旋缠绕，然后刺入康斯坦丁的脑袋，伯爵冷冷的抬头，钢铁之躯发出恐怖的轰鸣声，三管机枪对着头儿的脑袋开始宣泄火力，头儿不为所动，在恐怖的弹雨中缓缓前进，修长的手臂握住他的肩膀，一记沉重的头槌直接将康斯坦丁砸翻。

        “好疼啊，”康斯坦丁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血水混合着高纯度能源在他的头上缓缓流下，令得他如同妆容滑稽的小丑一般可笑，康斯坦丁抬起头，泪水纵横的脸上满是笑意，“完全化的电子人果然和半电子人不一样呢。”

        头儿默然，他那俊挺的晚礼服已被扯碎，横飞的子弹带走了他的保护皮肤，连带露出了那些破碎的金属外壳，苍白的月光照在头儿的身体上，令得他看起来如同一个苍白的蚕蛹。

        “你还记不记得十二天使？”康斯坦丁点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然后向着墙角挪去。

        “上帝身边常侍的十二位神明，沙利叶，斯拉欧加，卡麦尔，亚列，爱尔麦蒂，基璐帕，萨多基尔，米迦勒，加百列，拉结尔，拉斐尔，梅塔特，前世的天使，今世竟成了魔鬼手下的走狗，到现在，我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住了，”康斯坦丁笑得哀伤而无奈，“你呢？”

        “我记得。”

        “你当然记得，”康斯坦丁开始嘲讽的咆哮，“你把我们送进了电子熔炉，是你让我们变得不人不鬼。”

        “那是救下你们的唯一办法。”

        “可是这样的活着不如死去！”康斯坦丁扯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完全被钢铁覆盖的半张脸出现在头儿的面前，“如果你的妻子在半夜被你的脸吓死，你还会像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吗？”

        “我没有妻子。”

        “所以你不能理解我们的痛苦！”康斯坦丁在自己的手心捻灭雪茄，皮肤泛起微微的红光，“你以为你很伟大，可你并不是救世主，你保护不了每个人。”

        躁动的空气再度陷入沉默，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们的身份几经变化，朋友，死敌，战友，就像在几分钟里，他们经历了相依为命到不死不休的故事。

        “一月死了。”头儿说。

        “浮屠殿的计划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是亲眼看着一月死掉的，即使你能救他。”康斯坦丁冷冷的吐了个烟圈。

        沉默的头儿突然暴起，他抓住康斯坦丁的领口将他顶在墙上，沉重的拳头反复砸下，恐怖的余力之下，金属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却依旧掩盖不住头儿暴怒的声音：“你以为我不想救他！你以为我不想救他！我把你们从坟场里一个一个的挖出来，一点一点的拼凑你们的残肢！我用我的身体为你们挡下子弹和炮火，你们还要我怎么样！要是我想让他死，我为什么还要救他！”

        “圣天使战团十二月堂请命出征！”头儿喊出激昂的口号，拳头却依旧不曾停下，“说好一起卖命，一起杀敌，为什么就不能等我！非要一个个去送死吗！”他拉开自己的衣衫，精密的线路令人眼花缭乱，“为了救你们，我用自己的身体做改造实验，致使我面部神经瘫痪，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头儿松开手，体内的散热系统开始运转，头儿按住自己的胸口无奈的苦笑，真是可悲，就连调节呼吸这种小事都得依靠机器完成。

        “我们不想要你怎样，是你不想我们活，”康斯坦丁笑得阴冷，他的臂弯伸出钢铁的利刃，恐怖的澎湃能量在他的体内流动，金属面具扣在他的脸上，又缓缓向他的身体各处延伸，最终将他打造成凶悍的人形兵器。

        “你是为了巴格达电池来的吧？”康斯坦丁的身上泛起微微的红光，人形兵器笑得冰冷而邪恶。

        锋利的弯刀弹出，贴着头儿的脖颈划过，恐怖的速度让得康斯坦丁的身影只留下一道黑线：“就在我的身体里，有本事，拆了我啊。”

        “金属流体？”头儿看着近乎于液化的康斯坦丁，这样恐怖的变化，是因为金属流体技术吧？

        康斯坦丁咆哮着跃起，在头儿分神的一瞬间劈砍而下，那两把弯刀远超于金属的韧度，即使是头儿的铁壳也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头儿胸前的防护已被撕开。

        “去死吧八月！”康斯坦丁咆哮着再度攻击，他已不是那个温柔的公爵，而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怪物，寒芒闪烁，两把弯刀切开头儿的盔甲，火星四溅，坚硬的拳头一次又一次的砸在头儿脸上，厚实的防弹玻璃承受着康斯坦丁狂暴的攻击，十几秒而已，无敌的防护已经被砸出了涟漪般的裂纹。

        “液压强化，”康斯坦丁冷冷的笑着，“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挥出的拳头被头儿紧紧抓住，在康斯坦丁惊骇的目光里，那双沉静的眸子正在变得赤红，扭曲的爆裂声缓缓传出，康斯坦丁硕大的拳头直接被扯断。

        “那些无生命的金属，就是我在乎你们的见证。”头儿低声念诵着古老的证言，在他的身体里，沉寂的心脏开始缓缓跳动，均匀的律动下，周围的防弹玻璃开始片片爆裂，在头儿的身体里，正在苏醒第二个灵魂。

        “海皇之心？”康斯坦丁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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