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瑛歌的后人
姜御风此言一出，原是百姓的众人突然倒戈动手。他的实力原来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林洛尘举手并撂下，表示行动。
瞬间，两队人马开始交手。而人群中哀嚎不断。
苏如故的眼神飘忽不定，“不对，不对，这些百姓中总有真正的手无寸铁的百姓。”
而林洛尘与姜御风已经交上了手。
姜御风闻言，笑了。
“很聪明。不过就是，妇人之仁。我相信大将军，死这么些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吧。”
林洛尘不想回答他。但剑法越来越犀利，想迅速取得胜利。怒气凌人。
“啊！小姐！”芸香惊恐的声音传来。
“芸香！”苏如故转头寻找。
只见小樱先找到了芸香，替她挡住了攻击。苏如故立刻来到她们身边。
可敌人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混乱，再也分不清敌我。
一阵阵哀嚎，一片片人倒了下去。
苏如故眼见野蛮抵抗不是办法，发出号召：“所有妇女、孩童、无法抵抗以及受伤的人，躲到玉香楼里。所有北泽百姓，守护平襄城！”
夏九等人闻言，也迅速形成保护圈，分布在玉香楼附近。
而柳虞艰难地倚靠在玉香楼的柱子上，“在这！来这躲避！”
瞬息之间，万变景象。不少人已经逃进了玉香楼。平襄城最不受待见的青楼，此时里面的妓/女也准备就绪，整理出医药与绑带照顾百姓。
而也有人负责观察谁才是真正的百姓。芸香与柳虞在玉香楼里管理。
伤残与害怕的人太多了。玉香楼很快就人满为患。其余百姓也大门紧闭，无人敢出街查看。
街道上，鲜血遍野，触目惊心。最安宁幸福的平襄城，突然遭遇此等大劫。不过凡事皆有因果，也是因为收纳恶人与来路不明的人，才酿成此等局面。
苏如故的把式与功底根本抵抗不了这些人。他们看起来自身都会武功，且训练有素。
胡涂来到苏如故身边，“小姐，快进玉香楼。老爷嘱咐过胡涂，不能让小姐涉险。进去吧，胡涂求您了。”
苏如故早已身心疲累，望着招架不住的夏九他们，也深感无奈。
“这局面，无法挽回了吗？”
官府的人早已来了一波又一波。可官府的人也被背后捅了刀子。官府内也有西梁的奸细。内部早已大乱，连官府的人都不知道谁是敌是友。
不少人都在打退堂鼓。玉香楼虽大，但哪里能容纳这么多人。
而此时，林洛尘与姜御风过招，姜御风本就有伤，林洛尘又急攻，姜御风很快占了下风。
“收手吧。箭上有毒，你撑不了太久。”
姜御风无视林洛尘的劝告。
“血洗平襄城，不好玩吗？”
“阿木。”林洛尘示意阿木对付姜御风。
姜御风自然不想被这般对待，却只能接上阿木的刀剑。
林洛尘抽出身，拿出口哨，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虽然林家军的军权上交给了皇帝，但部分副将还是跟随了林洛尘。所有属下都明白了将军的意思。
“所有无关百姓，全部躲起来。林家军，此战于平襄，势在必得！”林洛尘终于统一军心，威震四方。
官府的逃兵都呆住了，无人不知林家军的威名。有了将军林洛尘的带领，他们也突然有了士气。他们一直以来都很安稳度日，此刻便是他们保家的时刻。
所有百姓闻言，都退避三舍，将战场交给将军。苏如故他们也退回玉香楼门口。
柳虞见他们都来了，才离开门口，前往疗伤。他的腿早已血肉模糊。
苏如故之前一直在猜测林洛尘带了多少人，此时才明白，他将林家军带了一部分过来。
她突然心一颤。皇帝允许了吗？倘若此战胜利，会不会功高盖主惹人嫉妒？她没有办法，只能选择默默看着。
看着林洛尘的英姿，又瞧见姜御风明显伤痕累累力不从心，苏如故转身问夏九：“姜御风与你们可有关系？”
“我们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西梁人，待他更亲近些。”
“姜御风怎么会在北泽？他是西梁皇子？”
“姜御风是西梁三皇子，生母是先皇后卢后。皇帝一直秘密培养他，之前传闻失踪了。没想到是在北泽潜伏了八年。”夏九回答。
苏如故瞪大了双眼。
“谁？他的生母是卢氏？”
夏九点头。觉得苏如故这个反应很奇怪。
只有苏如故惊呆在原地。是娘亲故事里的卢氏，是在火海里跳舞的卢氏，是她同情欣赏敬佩的卢氏。卢皇后，原名卢瑛歌，苏如故全都还记得。
苏如故突然冲姜御风大喊：“卢瑛歌死于火海，是西梁的火烧死了她！姜御风你快停手吧，卢瑛歌不希望看到这满地的血红！”
姜御风稳稳地挨了阿木的一剑。那一剑划伤了他的右腿。本不会被这小子所伤，全因那些话。
姜御风一刀一掌把阿木打倒在地。他此刻已经近乎疯狂。
他转身朝苏如故快步走来。
“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有什么资格喊她的名字！拿命来！”
苏如故怕伤及周围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上前迎战。
她想起了一些往事。卢瑛歌是娘亲的密友，瑛歌还是公主时，娘亲与她受教于同一位舞者老师，二人为密友。娘亲也去瑛歌的国度游玩过。
但，苏如故也握紧短刀，等待迎接姜御风那一刀。
之前看戏班演出时，只是想起了那个故事，而就在刚刚，她想起了卢瑛歌与娘亲的关系。
娘亲说过，瑛歌死得美艳，只是苦了她的孩子。娘亲希望能帮助到孩子一点。可惜娘亲最后也失踪了，没有达成所愿。
而苏如故想帮娘亲，帮卢瑛歌一把。如果姜御风今日胜了，他出城后会被北泽追杀，即使回了西梁也只剩半条命了。
如果姜御风今日输了，等待他的也绝不简单。
他投降，也不会好转太多。
只是，那些无辜的人的性命，不会白白丢掉。西梁与北泽也不会因此挑起战争。卢瑛歌绝对不希望她的儿子成为罪人。成为千夫所指。
“我来拿你的命，去陪她！”姜御风杀气腾腾。
姜御风一刀劈下来，苏如故用刀接着。可奈何他力量太大，刀落在了苏如故的肩膀上。衣裳被划破，瞬间鲜血淋漓。
胡涂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姜御风，而姜御风的杀招也冲胡涂而去。
苏如故连忙刺向姜御风，姜御风躲开她的攻击，凶狠地对付胡涂。
胡涂被劈头盖脸的招式秀晕了头，这时多亏阿木赶来，不然性命难保。
姜御风早已身负重伤，毒性也慢慢上来，他怒火攻心，吐出一口血。阿木与胡涂合力控制住他，他只好连连后退。
苏如故没想到姜御风这么抵触她谈及卢瑛歌，但她还是很焦急，为何不肯收手呢。
这时，一女子身着一袭白衣杀了过来。
胡涂以为又是冲着小姐来的，准备迎战。
苏如故看清来人后赶忙阻止：“那是白染。”
而白染的白裳染上血，竟生动许多。
她的确不是冲着苏如故来的。
白染一剑划过姜御风的手臂。
“卢瑛歌的儿子，罪人。”白染冷冷道。
姜御风瞬间起了杀心，“又来一个。”
白染的泪已经划过脸颊。她遭遇海难，一个人颠沛流离被卖到西梁的种种，她都没有哭，但这次她绷不住了。
“害死了白伯伯，又害死了我父母，你难道不是罪人吗？”
姜御风停下了攻击。他很明显有点发愣，像是在回忆一些事情。
任白染胡乱地砍他，白染也没有力气了，她满脸泪水，看不清前方。
不远处的苏如故听到此话，一时间头脑炸裂。白伯伯，是白修然生父白景琰的哥哥白泷希。听闻白泷希死因奇怪，原来是殉情。原以为殉情是古老的传说……
娘亲当时没有提卢瑛歌的意中人，原来是白泷希。当时的白府虽然不错但想要娶一国公主也是不易。
那次海难、白景琰夫妇的死难道也与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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