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机关算尽情
和亲最终定的人选竟是顾晴萱。也算是圆了顾府上下一个飞上枝头的心愿。
倒是不清楚顾晴萱当初是否真心爱过南宫柯了。孰对孰错,亦真亦假,理不清剪还乱。
顾晴萱风光大嫁,嫁给了西梁二皇子。可二皇子姜汐月恶疾缠身,各方面自是比不上太子以及三皇子姜御风。
传闻姜汐月弑杀戮舔人血,无恶不作,处于高位,与西梁太子为两霸,政治对立。而在北泽埋伏八年之久的姜御风从小都被宫里人瞧不起,自是当他没有多大威胁。
异乡的鸡成不了凤凰,姜御风能掀起多大的浪呢。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此次和亲对象是姜汐月,也能说明西梁皇帝其实是更欣赏姜汐月的。
顾晴萱嫁过去后,音讯极少,而顾府却不怎么在乎此事。只有顾北。只有顾北愈发不安,却无计可施。
而林洛尘不知答应了皇帝慕容雍什么条件,慕容雍竟拟了一道圣旨赐婚二人。
苏公公尖锐地念着,毫无感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泽公女苏氏,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苏益清之女也。柔明敏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朕躬闻之悦,兹特以指婚世子林洛尘,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苏如故整个人都傻掉了,皇帝分明不会这么快恩准他们。足以可见,林洛尘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她忙不迭地双手接过托举,“臣女谢主隆恩。”
苏如故缓缓起身,一半喜悦一半心酸。
那位苏公公却一脸古怪:“提前告知小姐,婚期由皇上定夺。转告世子殿下,如若不从,此旨一辈子都会是空头圣旨。而且,你们二人已经绑在一起,共存亡,切莫后悔,一生不成都有可能。”
说罢,便抚了抚身上的灰。
狗仗人势。没种的男人最话多。
苏如故皮笑肉不笑,“芸香,赏公公。同姓苏,谢谢苏公公告知呢。可真是小女的福分。与殿下共进退,荣幸之至。”
公公一脸阿谀奉承,见识到了苏府的繁盛取了好,自然也回去了。
一日欢喜忧愁。到了亥时,林洛尘翻墙而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再问我答应了甚,皇上是天子吾为人臣,实乃本分。我不能透露北泽大事。”林洛尘顿了顿,又说:“放心,我没有吃亏。我有你,就够了。”
苏如故生了闷气。自己扛,那就自己扛呗。苏如故不理他,直接熄灯睡觉。
林洛尘却摸黑爬上了床,他轻轻摇摇苏如故。
“夫人,为我更衣再睡。”
很磁性诱人,也带着几分撩人。
苏如故没好气地脱下他的外裳,看也不看,倒头就睡。林洛尘睡在她旁边,抱住了她。
“以前,亥时总是无法入眠,战场上的事历历在目。如故,我见过太多的尸体与血红了。我是踩在敌人与战友的身上,爬上来的。我也差点死在无数战役里。以前我什么都没有,固然什么都不怕,早死晚死对我而言不过是时间差别。可如今,我不是一个人了,盔甲下有了软肋,竟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苏如故本想装睡,却不曾想林洛尘愿意主动谈及战场。原来亥时,真的算是他比较特殊的时间段。
“那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不会想要自己静静吗?”苏如故转过身,黑暗里仔细看他的轮廓。
林洛尘捏了捏苏如故的脸:“明知故问可不乖。我独自看过静过,遇你后,再无继续孤身一人的想法。但如若留在我身边会害了你……”
苏如故明白他要说什么,她捂上他的嘴,恶狠狠地说:“睡觉。”
“好的,夫人。”
一夜无梦。
不久后,漠月阁变化极大。夏九与小樱选择退阁,她们自称到了婚嫁的年龄需要回西梁旧地草草嫁人。
苏如故不解,“你们本无亲无故,何为回去?如若有心仪之人,我可以成全你们,犯不着离开。”
夏九却支支吾吾,只是坚持。苏如故百般复杂,只好同意。
不过,她问:“小九,你当初进入莫府调查彩球一事做得很好。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进去的?”
夏九倒是不隐瞒,“多杀了几个人。小姐放心,我处理得很好。有替罪羊替我死了。”
苏如故有些震惊,不自觉退了半步。
这不是漠月阁教的东西,她一女子如何能做得这般天衣无缝?
“你,只是流浪过?你自己学会的这些?”苏如故有些怀疑。
夏九小樱却点点头。
“为了活,不过是千方百计达成目的。”
好狠的人。不太符合漠月阁的氛围,走了也好。苏如故觉得奇怪,却还是放走了她们。
不过苏如故留了个心眼,“胡涂,派人跟着她们,看看她们所言是否属实。”
胡涂却说:“她们不安分,也许会杀了跟踪的人。小姐,让我去吧。”
苏如故更是震惊。思虑良久,她不愿让胡涂涉险,否定了。
可苏府之所以能做大,无外乎是过人的魄力与头脑。胡涂也是如此,他还是背着苏如故,偷偷去跟了她们。苏如故知晓后,也无可奈何。
近日苏如故本受邀白修然去白府做客,却逢皇宫事务渐多她常被传唤,误了相约。白修然也不强求。
白府,月色入户。窗半掩,今夜些许凉了,冷风钻进白修然的胸膛,碰撞几轮,却连心门的方位都分不清。
一览无余。白府的高楼俯视世间万物。或平楼茅屋,或小楼客栈,或世家府邸,或辉煌皇宫,全比不上白府的布局构造。
论机关算尽,是否清醒得要命,要命又是否还清醒。
白修然的视线最终落在一对孩童身上。男孩接过老翁的糖葫芦,递给女孩。洋溢着笑容,牵手消失在街角。
卖冰糖葫芦的老翁边走边悠闲地吆喝着,只需稍稍几步,就能引来一片孩童的欢喜。
苏如故终究不是一根糖葫芦就能哄好的小孩了。白修然早早寄出的书信,苦等多时,才收到了回信。
她最近事务繁忙,无暇拜访白府了。
可这偌大的白府,冷冷清清,没有一处角落像是生活。它的一砖一瓦,都经过严密计算考究,就像白修然的每一步,都必须严上加严。
谁待在这都会压抑吧。白修然心想,我总不能要求你一直陪我在这里度日吧,你是太阳,照亮了白府。可太阳应该在天上。
靠近太阳也会受伤的吧。失忆忘却他的日子,他比她还要难过。可他为了让她短期内成长,选择了沉默。
有时候爱是沉默,是放手,是成全。可当苏如故的婚旨传到他的耳朵里,白修然第一次砸了他的机械。
那些机械勾栏是他的梦想,而她是他最大的梦想。
白修然只回复了四个字:定能如意。
把她留在身边太难,不如祝她如意。白修然本不想就这么准许她嫁给别人,可他查看竹笛居与新火屋时,却意外发现了两人生活习性相似且似有同居的痕迹。
白修然观察了很久。方才明白,苏如故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个女孩没有等他,她忘记了他。也忘记了幼时落水,苏如故睁眼其实看见了白修然,她呛着水却坚持说着:“嫁给……修然哥哥……”
也许苏如故当初是爱过他的。
白修然好似被夺了气运的人,先是一夜间父母双亡妹妹失踪,又有最爱的女孩惨遭娘亲抛弃落水失忆也忘了他。
白修然机关算计,算不出自己的命运。也逃不出爱的深渊。
寒风吹得他有点恍惚,他没想到自己也会如此落魄。仿佛回到了那夜,知道发生海难的那夜。
白修然当初在胸膛划了一刀,每次心跳跳动,便是在提醒他家破人亡,提醒他强大才能保护所爱。
如今那道疤很深,还在隐隐作痛。
白修然送苏如故的玉佩,其实是他势力的结晶与象征。一旦遇难,江湖中人看见玉佩,也许能保她一命。
至于他的势力,想到这,白修然冷笑起来。
他回头对手下说话,却不看他,“猎宴之事,依喻执行。”
“是。”属下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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