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揽爱方独行
苏府,苏如故一袭黑裳,习之刀法,刀锋厉于天地间。如今胡涂不在,倘若她真的派去参与猎宴,还是得尽力保全自己。
瞬息之间,一柄剑划破长空。苏如故作势前扑却扑了个空。刀剑无眼,剑者收了手,苏如故却不依不饶。
“诶?用我付账的刀行凶于我?”南宫柯连忙求饶。
苏如故扯了扯嘴角,收了手。“是你打搅我,刀剑无眼小心伤了你。”
南宫柯笑了笑,“不离世子妃一点乖顺样子都没有。”
“不离……世子妃?”苏如故对这个绰号有点惊讶。
“这有何奇怪。是世子殿下拟得不离,对应你的名离。”南宫柯坏笑起来。
苏如故不管他,转移话题道:“今日是顾小姐出嫁之日吧?准备了些许时日,也终于上路了。”
南宫柯突然没了话。
“她的封号是何?”苏如故还不知晓顾晴萱并不想远嫁一事。
“芸生郡主。”南宫柯说。随即陷入沉默,芸芸众生,可见北泽皇族对此女并不重视。
苏如故只好说:“嫁得是二皇子姜汐月,听闻他会前来北泽境内参与百年猎宴,郡主能一同前来吗?”
南宫柯摇摇头,表示不大可能。也说出了书信与香囊一事。随即更是长久的沉默。
苏如故了解南宫柯,他似乎是有些伤感。感性既清醒才最痛苦吧。
但也正是因为熟悉,苏如故才第一个告诉他:“我的人打探到昔日芜王爷封地以及失踪的具体位置了,在西梁境内,往后我会去查看,也许我还得联系顾王妃相助。”
南宫柯明白她的意思,“去寻乔夫人当年的消息是吧。我同你一起,羽儿也愿随你一起。”
苏如故真心觉得幸运,得南宫兄妹为挚友。
“对了,都快忘了,羽儿不是在乞巧节也有中意之人吗?知道是谁了吗?”苏如故问。
南宫柯叹息,“恐怕是莫南城公子,可并不确定,羽儿并未和他说开。”
苏如故存了疑,早早就存了疑。就凭顾北那般针对莫府,南宫羽也不该过于接近莫南城,万一惹火上身呢。但,如若两人真心相悦,南宫柯与苏如故定会护住他们。
“不如你去试探一下莫公子的意思,我总觉得有点不安,羽儿的终身大事不能玩笑。何况哪对情人只在乞巧节蒙面相见书信往来几年得不到正式回应?”苏如故害怕那人只是冲着四大世家南宫府去的,而不是为了南宫羽。
南宫柯点头应允,“你不同我一起把关莫公子吗?”
“柯,我近日都要累坏了。皇宫传唤,猎宴点名,这一年还没到头我便已经累得不行了。”苏如故终于卸下防备,说了句真心话。
确实,一路来,自从苏府被御封,她经历了太多,甚至有很多生死攸关的时刻。
“唉,怪不得你在练刀。放心吧,羽儿那边交给我。你放心去做,我们永远在你身后。离,我们也为你高兴,世子殿下真的值得托付。”南宫柯摸摸苏如故的头,表示安抚。
今日夜里,苏如故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还是写了两封信。一封信是对南宫羽的提醒,另一封是给白修然的愧疚。因为她太忙,误了相约于白府。
亥时,林洛尘本来了,却得知苏如故在写信,选择了不打扰。
而苏如故晕乎乎地写下几千字,终于累得睡在桌案上。待苏如故睡着后,林洛尘才蹑手蹑脚进来,将她抱至床榻。
无意瞥见那封写给白修然的信,仅看见白修然三个字,便想起了他与她相密无间,以及彩球落水时白修然也下水救苏如故。
当时白修然盯着林洛尘的眼神,林洛尘永生不忘。带着侵略、不满、怀疑以及恨意。那是丝毫不逊色战场上敌将的眼神,林洛尘明白,他们是对手。
林洛尘不想偷看信的内容,匆匆一瞥便不去看。回林府的途中却心绪万千。
“阿木,查到白公子当年去西梁后来是如何在那谋生的吗?为何能引得西梁皇族向陛下推荐此人?”
一旁的阿木摇摇头,“查了良久,一无所获。而且,此次猎宴太子本想参与,皇上不许,但太子似乎要派白公子代替他参与。”
“他怎么代替陆亦琴?不够资格吧。”林洛尘语气有点冷。
阿木不知,只能说:“白公子似乎很会赢得人心,太子许可了他,白公子自然可以参赛。”
听到赢得人心,林洛尘更是整张脸冷了下来。阿木也反应过来自家公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芸香同我说,胡涂离开了。”
林洛尘这才有了起伏,“离开了?去办什么?那谁来保护如故?”
阿木又不知,继续摇摇头。
林洛尘头一次有了无助的感觉。让苏如故参与猎宴,就等同于再来一次彩球之争,他怕她再次受到伤害,更何况彩球的幕后主使至今没有查到是谁。
“阿木,明日如故有行程吗?”
“无。是通知小姐见夫人吗?”林洛尘早就想再带苏如故回林府一趟,上次剑拔弩张,与父亲母亲都还没熟悉呢。
“是。不过她最近太累了,推迟几日吧,选如故有空的时候。”林洛尘变了主意。
“是。”阿木应允下来,准备回头询问芸香苏小姐的行程。
晚些日子,林洛尘带苏如故拜访林府几位长辈。
林洛尘牵着苏如故的手,神采奕奕地说:“待会便要见到母亲,如故,在乔夫人回来前,有母亲疼爱你。”
苏如故舒心地笑了,上次见到林洛尘母亲孟芙蓉,便觉得很好相处。同林洛尘一样,一眼便知心性。
“孩儿给母亲请安。”
“小女苏如故,见过孟夫人。”
“不必多礼。”孟芙蓉笑着说。孟芙蓉属于并不惊艳的妙人,但仔细一瞧,她有一双浓烈美艳的眼睛,与苏如故的桃花眼颇有相似之处。
苏如故不由自主地想起卷宗里对孟芙蓉的描述,称其有怪病缠身,来前林洛尘也透露先前孟芙蓉患过失语症差点此生无法说话。她不□□露担忧。
几番交谈,孟芙蓉察觉出苏如故的眼神不对,她笑着说:“怎么了,如故?”
“无事。只是觉得夫人可亲可爱。”苏如故也笑着回应。
大抵是孟芙蓉失声的那段时日,林晖逐渐对她提不起兴趣的吧。但日后苏如故不必再羡慕苏小小与何瑾,她也有了母亲。
果然,孟芙蓉待她不薄,也如亲生女儿。孟芙蓉拿出一个首饰盒,躺着一对手镯。孟芙蓉拉过苏如故,温柔为她戴上白珠锁镯。
“甚是好看。别跟本夫人客套了,好生收着吧。”
身旁的下人连忙说这只手镯是孟芙蓉的嫁妆是心爱之物。
苏如故受宠若惊,愈发亲近起来。
手镯本是一只,孟芙蓉花重金又打制出一只凑成一对。“去给洛尘锁上吧。”
苏如故拉起林洛尘的手,为他戴上,应声一响,黑珠锁锁住了。
孟芙蓉一脸笑意,“洛尘喜欢你,本夫人也见你欢喜。此镯一经锁上,望你们真心相待便好,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苏如故抬眼看了看孟芙蓉与林洛尘,孟芙蓉眼眶微湿,苏如故也有些感动。
而林晖不愿见苏如故,称身子抱恙一直待在房中。但林晖却在喝酒。林洛尘知晓后孤身去寻父亲。
院中,苏如故静静等林洛尘。
良久,只见林洛尘眉眼低垂,一下软在她身上,像只热烈又真诚的小狗,抱住了她。
苏如故急了,闻到他一身酒气,问:“闹矛盾了吗?”
林洛尘将头靠在她肩上。
“父亲一定是醉了。他说‘苏家丫头聪慧勇敢,我与你母亲年轻时也酷爱女孩,这下芙蓉应该是真的高兴了。也是苦了你们,本相事务繁忙不管琐事,尤其苦了芙蓉。芙蓉啊,病倒了性子也变了,记性也不如前了,我也同她不再熟悉了。洛尘,你从小戍守边疆,为父其实不愿看你这样。如今你又在被人威胁,正如当年你被众人围攻一样。你叫为父如何放心,怎么无后顾之忧。你什么时候能变成咬别人一口虽不致命,但死咬不放直到那块肉溃烂使其被折磨而死的恶狼呢?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着想,接手为父给你的一切呢?你不肯,向来如此。那你如何保护你深爱的女人呢?’他一定是醉了,父亲怎么会同我说这些……”
林洛尘埋头,似乎有点难过。
他出征时才八九岁,也是个孩童啊,却肩负了太多。直到十几岁那年遇到前来冒犯的苏丫头,他背着她迎了一路的月光,这也是他血光一天的战场生涯里唯一的色彩。
他很少与父亲沟通。他太早独当一面了。
苏如故拍了拍他,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谁也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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