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比六分半堂还绊人
王小石和白愁飞两人赌气也赌了好些天,直到一人因为花繁的话终于想通,一人经由出去游玩赏梅时,温柔这个小可爱傻乎乎地以皮影戏哄逗,才终于和好。
二人和好后,也各自给温柔挑了礼物,白愁飞给温柔挑了个瓶子,寓意祝她平平安安,王小石则给温柔挑了一枝不会凋谢的陶花,刚好可以放瓶子里。
花繁就没跟着去凑热闹了,花这东西她见得太多了,她的下属修的是草木道,在她的领域繁花织锦,一度导致她一回去一脚下去会踩死一片,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沃夫子也度过了危险期,清醒过来,只是毕竟伤重,岁数还大了,需要好好养养。
倒是给苏梦枕治病的大夫,得知那药出自花繁之手,几番上门讨教。
冬夜凉寒。
金风细雨楼中,得知白愁飞忽然动用了无法无天的令牌,调动了好些人去办一件事,原因不明,杨无邪一路匆匆入门找到苏梦枕,正好与找苏梦枕问事的花繁碰上。
闻言,苏梦枕从塌上起身:“你带上龙啸青那组人追雷损的货,不要拦,直接炸。”
杨无邪:“副楼主那边”
苏梦枕转头,“北方生意你盯着,白愁飞那边,我去。”
杨无邪蹙眉拽住他,“不行,白愁飞那边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也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危险,而且你这个身体”
苏梦枕本就沉疴缠身,能活到今日都是奇迹,打关七那一日又费心力,还受了伤,身体每况愈下,实在不适合总去奔波打架。
苏梦枕固执,抬手扶住杨无邪臂膀:“他是我二弟!”
花繁目光一闪,立刻拦住他,“你太慢了,我去。”
苏梦枕知道她这个跑路速度堪称一绝,让她去打架或许不一定行,让她去带人跑路却一定行,略一思索便点头,“那你多加小心。”
花繁点头,直接消失在夜色里。
她速度很快,有直接目标地,一路追上去的时候,白愁飞都还没到,见是她过来,立刻拽住她手。
“你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白愁飞眸色微沉,心中已经在猜测怕是无法无天的人报的信,心中沉郁。
他这个副楼主名义上是副楼主,但楼中许多人不服,更是无实权,凡是都要汇报苏梦枕,甚至还不如杨无邪。
他此番受了方应看的消息前来,便是想做出点实事来改变现状。
“我刚在苏梦枕那,正好遇见去给他报信的。”花繁沉思了一下,“不要带人,我陪你进去。”
白愁飞思绪也立刻调回来:“你担心有诈?”
“嗯。”花繁回头看了一眼无法无天的人,“这么大一群,跑路的时候他们就算叠得起来,我也扛不动啊”
“谁让你扛了?你是骆驼呢?”白愁飞被她这话逗乐了,“也好,你们先留守在这。”
无法无天的下属一顿,担忧道:“是,二位多加小心。”
两人进了屋内,却发现这里并非火器作坊,而是存放原料的地方,白愁飞以为是方应看消息有误,花繁却觉着有些奇怪。
她是找王小石仔细了解过关七这事的,所以才会知道王小石阻拦关七报仇把人惹急眼了的事。
这个方应看把关七被关的位置调查得那么清楚,甚至能精准地利用机关把王小石关进井里,逼他为求生只得放出关七,这次却有误差?
花繁不信。
这个方应看绝对是个搅屎棍,往往这样躲在幕后装傻的人,都不是简单的。
果不其然,二人刚找到原料,就有埋伏袭来。
埋伏二人者,除去六分半堂的一些虾兵蟹将,还有五个实力不俗的高手,只是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偏矮的老头。
花繁当时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你们六分半堂怎么这么多老头老太太,夕阳红团伙?养老收容堂?”
老头当时就火了,他身为霹雳堂五大高手之一,连雷损都要高看他一眼,哪里受过这种轻视,“岂有此理,哪来的野丫头,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臭嘴!初来京城,就先拿你们垫一垫我们五人的名声!”
“哎哟哟我好怕怕哦,那你来打我呀!半条腿入土了搁这垫名声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吗?哎,就算没人杀你,你能活到别人听见你名吗?我也不欺负老年人,我啥都不掏,也不还手,今天你们加起来能摸着我我管你叫爷爷怎么样,摸不着,我就去摸你们家底。”花繁当时就做了个鬼脸,把仇恨值拉满。
五人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厕所里打灯笼来找死的人,当时就火冒三丈追着她打:“厕所里打灯笼!”
花繁震惊,接得那叫一个顺:“你们是屎?”
老头:“岂有此理,我们打她!你们杀白愁飞!”
白愁飞:“”
她怎么这么会拉仇恨?
谁想被三个人追着上蹿下跳,跟遛狗似的花繁还有心情娇娇软软地来了一句:“白哥哥,人家好怕哦,快来保护我。”
“!”
第一次被她这样喊,白愁飞手里的刀差点飞了出去,耳根一红,随即拔刀迎上余下两个敌人。
双拳难敌四手,难免容易负伤,她担心白愁飞受伤,又不想抢他风头,也只能去当靶子了。
有花繁在前面当靶子吸引火力,白愁飞动手就比被五人围攻的情况方便多了,他们其中三个要杀花繁,还要分神管他的飞刀和袭击,很快便折损在当场。
看白愁飞把人杀了,花繁立刻从屋顶跳下去,然后奉行每次打架雁过拔毛的信念,就招呼隐在暗处等待的无法无天众人。
“兄弟们,快来把他们全扒了,一个都别放过。”
她这种习惯还是在修真界带来的,毕竟在修真界多的是杀人夺宝,资源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无法无天众人无语:“花繁姑娘,咱们金风细雨楼还没山穷水尽到这个地步。”
尽管多年来他们与六分半堂争斗不断,但这样杀完人还要把别人扒得剩条裤衩子这么不要脸的事,还真没干过。
花繁叉腰:“你们楼里的人咋都这么轴啊,蚊子腿不是肉啊,赶紧的。”
谁曾想几人还没动手,一道白影便翩然而至,那清俊秀逸的面貌,可不就是狄飞惊吗?
就是狄飞惊身上那披风
花繁当时就憋不住吐槽了:“好像天上下了个扑棱蛾子。”
白愁飞:“”
扑棱蛾子狄飞惊:“”
无法无天众人:“”
真的,就她这张嘴,要不是那轻功了得跑得快,狗都想打死她。
这么点事狄飞惊自然不会气恼,但他是知道那个叫七分全堂养猪场由来的:“又是你。”
此女机灵是机灵,但机灵的方向多少有点令人不齿。
这个白愁飞性情孤傲,虽有野心,但向来光明磊落,将野心摆得明明白白,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嘴贱人欠,只会仗着背景和耍些下流阴招到处恶心别人的人?
他是瞎了吗?
白愁飞并不知道花繁悄悄在背后干的事,还跑去差点把雷损气得砍了她,只是注意到狄飞惊看花繁不善的目光,反手将人拉到身后,“你也来了。”
狄飞惊手执长剑,便是不能抬头也风姿不减,“花繁我不能杀,但你,当初保你,是为了联合两派杀关七,今夜,你动了六分半堂北方生意的主意,又连杀我堂里五大高手。”
“可你来的太晚了,其他人我已经全杀了,今日,你留不下我。”白愁飞桀骜地扬起一侧唇角,手中双刃蓄势待发。
狄飞惊神色淡然如常,“不错,我来的晚了些。”
他飞身而起,没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见狄飞惊离去,白愁飞目光冷沉下来,今夜若非花繁赶来,他或许会死,也或许不会死,但无法无天的人,必会折损。
无法无天的人将他的行动汇报给苏梦枕,以苏梦枕的性子,必然会赶来救他。
可这种时候,他宁可死,也不会愿意被苏梦枕救。
想必是花繁阻止了苏梦枕前来。
她似乎总是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转头看向无法无天的人,“放把火,把这儿烧了。”
“是,副楼主。”
下属们都撤开了,花繁乖乖地站在一边等他。
月下的姑娘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裙上绣着繁复的藤萝花,云鬓珠钗,眉目如画,如她对他的态度一般,别样的温柔动人。
他伸手去摸了摸她脸侧的秀发,目光深了深,“先前在刑部的事你没有说,我也未刨根问底,但你与狄飞惊又是何时结了仇?”
狄飞惊看花繁那个眼神,就好像走路踩到了屎一样。
她打劫十堂主,好歹还带着王小石,但就怕她除了打劫十堂主外,还自己一个人跑到六分半堂去做了什么。
花繁对了对手指,心虚,“我,就是,嗯去干了点坏事。”
将来总是要带他回修真界的,她不想骗他,免得到时候起嫌隙。
但这事她又不好解释,第一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她不愿意说出来之后被当做庙里供着的玩意儿,第二她受到法则限制,不能开这个口陈述身份,不然她就得被拉回修真界的真身上了。
白愁飞蹙眉,双手压在她肩头,“你与王小石在外边打劫箭三,他碍于自身不干净不敢说便罢,你怎么还一个人去六分半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轻功再好若是失手了呢?”
这么久了,他但凡是个人都看出来她那高手根本就是装的,除了轻功一绝根本拿不出手,否则她哪里会从不动手全靠嘴皮子战斗。
花繁低着头,弱弱地去揪他衣角,认错认得相当顺溜,“你不要生气,对不起嘛,我错了。”下次还敢!
还好上次去关七手底下救人让王小石闭嘴,还挨个挨个封口了,不然还要被训。
白愁飞牵唇冷笑:“下次还敢是吧?”
花繁瞪眼:“!”
坏了,他越来越解她了。
萌混过关不行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白愁飞板着脸没理她,花繁就跟在后边揪着他衣摆,像个委屈的小尾巴。
可他不理人。
她灵机一动,倏然脚一歪,就跌倒下去。
白愁飞听见动静倏然回头,就看见她委屈巴巴的跪坐在地上朝自己撒娇,“摔到了,疼。”
白愁飞差点让她气笑了,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地面:“地上没半指长的草把你绊了?比六分半堂还绊人呢?”
花繁:“”我敲,你怎么突然这么杠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干脆破罐子破摔,眼圈一红,眼泪说下来就下来,简直比六月的天还不讲道理,“我不管,我就是被土绊了,我脚疼!”
别的不会,演戏耍赖她还不会吗?
无法无天众人:“”这是什么双面人啊,在外边野得恨不得掀人家祖坟,一转头就在副楼主这里乖巧可怜娇弱不能自理?
呕——
两面三刀、表里不一、臭不要脸。
白副楼主也是有脑子的,应该不会受这人蒙骗!
白愁飞知道她是演的,但他头一次见她红眼,一时间到底有些无措,蹲下身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给她擦去眼泪,“你,分明是你任性,跟我耍赖怎么还真哭起来了”
花繁伸出双手,白皙泛粉的面颊上还挂着泪痕,“就耍,那你抱不抱嘛!”
后者无奈地蹙眉,伸手把人抱起来。
无法无天众人:“”打脸来的比风还快。
花繁立刻笑得眉眼弯弯,双臂环上他脖颈,嘴甜得不得了,“白愁飞最好了,最喜欢你啦!”
回了金风细雨楼,白愁飞和苏梦枕因为白愁飞独自带人行动,不曾汇报这事起了争执,一出门还因此与王小石争执了几句。
白愁飞郁闷之下从金风细雨楼来了个离家出走,跑到龙啸青的馆子里喝酒。
花繁坐在他边上,熬到天都快亮了,花繁终于顶不住了,拽着他手臂拉人。
“我好困哦,陪我回去嘛。”
白愁飞:“我不想回金风细雨楼。”
“那我们去外边住。”
花繁眨眨眼,拽着人去找了间客栈休息,那时候白愁飞已经喝得有些脚步飘忽了。
花繁把人扶到床上,见他两颊飘着醺色,眼神呆呆的,不由笑着去戳了戳他连,“喝傻了?”
“没傻,你才傻。”对方伸手把人圈住,那呆滞的眼神,明显是醉懵了,还不承认,脑袋往她肩窝上一搭,竟然睡着了。
花繁:“”
你这姿势是你睡觉还是我罚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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