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朝堂，有点乱啊！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徐寿便被魏忠贤给叫醒了。
“皇上，该上朝了！”
徐寿迷迷糊糊的回道：“不去！上个屁朝！谁爱去谁去，老子再睡会儿！”
“皇上，今天是逢五的大朝，商量的都是国家大事，您要是不去，岂不是被小人钻了空子？”
徐寿一听，瞬间清醒过来。
不过却不是为了魏忠贤口中的小人，而是为了他的禅位大计。
关于禅位一事，徐寿不但想了很多，还查了不少的典籍。
原来这皇位自古以来就有三请三让之说。
朱棣之所以不肯接受皇位，徐寿估计就是和这个有关。
原本还想着怎么把后面的那两请两让给办了呢，现在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既然是商量国家大事，那燕王来不来？”
“在奴才的印象中，只要燕王在北凉，似乎从来没有缺席过。”
“那还等什么？赶快更衣，朕要去上朝！”
一番折腾过后，徐寿便穿着龙袍，坐在了大殿之上。
看到今天文武百官济济一堂的盛况，更加坚定了徐寿想要禅位的想法。
既然大乾已经不得人心了，那还不如就在自己手里终结，也省得子孙后代受罪。
至于自己的身后名，徐寿压根儿就不在乎。
一套常规流程过后，朱棣首先开口。
“启禀皇上，臣有要事上奏！”
“燕王不必多礼，你我叔侄本就是一体，有事您站着说就行了！”
谁特么要给你跪下了？想屁吃呢吧？
朱棣脸一黑，缓缓说道：“臣斗胆敢问皇上，信国公汤和刚刚在早朝路上，派死士行刺于臣，是否是皇上授意？”
朱棣的话一说出口，朝堂上立时乱了起来，喝骂和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比菜市口还要热闹几分。
汤和脸一黑，破口大骂道：“燕王，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栽赃于我？”
汤和的话音刚落，大殿之上突然涌进来数名锦衣卫。
只见他们抬着两个硕大的口袋，口袋之内隐隐有血迹缓缓渗出。
朱棣摆了摆手，口袋便被锦衣卫随便扔到了地上，一颗颗人头滚了出来，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汤和，你仔细看看，这些难道不是你府上的死士？”
“朱棣，你好大的胆子，你把这些血淋淋的人头弄到大殿之上是什么意思？惊了圣驾怎么办？你难道想造反吗？”
汤和习惯性的瞥了御座一眼。
“咦？皇上呢？谁看到皇上去哪儿了？”
汤和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皇上不是在那儿坐着呢么？
咦？皇上还真没了？
一众文武百官此时才发现，空荡荡的御座上哪里还有徐寿的人影？
静，此时大殿内落针可闻。
大乾立国三百年，从来没发生过这么奇葩的事情。
上着半截朝，皇上突然没了。
朱棣怒吼道：“还特么愣着干什么？找啊！”
“呕，呕……”朱棣话音刚落，一阵干呕的声音突然传来。
“何人胆敢君前失仪？给本王滚出来！”
随着朱棣的一声大喝，徐寿哆哆嗦嗦的从御座后走了出来，脸色发白。
他一个现代人，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不，不好意思，呕……”幸亏徐寿早上没吃早饭，否则这人可就丢的更大了。
朱棣撇了撇嘴，就这德行，大乾不亡国才怪！
既然皇上找到了，朱棣便接着说道：“皇上，除了这些人头，臣手上还有不少的活口，他们的口供全部指向信国公汤和！而且他们还说信国公是奉了皇上的密旨，要诛杀臣这个乱臣贼子！
臣想要问皇上一句，是不是皇上想要臣的命？若是皇命，臣自然无话可说！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的这条命，皇上直接拿去便是！”
感受到朱棣身上的杀气，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瞬间噤若寒蝉，生怕撞到枪口上。
说完该说的话后，朱棣便收敛了身上的杀气，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徐寿和汤和要如何破局。
汤和此时也不装了，朱棣这么逼迫皇上，他如何能无动于衷？他虽然书读的不多，但主辱臣死的道理还是懂的！
“朱棣！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一切都是老子一手策划的，与皇上无关！要杀要剐尽管冲老子来，老子要是哼哼一声，那就是狗娘养的！”
看到汤和主动认罪，朱棣不由暗道一声可惜。
要是小皇帝能直接开口否认，那才能寒了一众骑墙派的心呢！
至于那几个大乾忠臣，这回一个都别想跑！
朱棣扫了那几个大乾忠臣一眼，随后冷冷一笑。
“既然汤和已经认罪，那便交由北镇府司严加审问吧！本王要看看，这信国公到底还有没有同党！”
论屈打成招，相信没有人比锦衣卫更专业。
此时那几个大乾忠臣脸色也是一暗！北镇抚司那是什么地方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次他们怕是在劫难逃了！
朱棣扫了一眼心思各异的众人，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这偌大的朝堂之上，竟然连一个能和他掰手腕的人都没有。
“退朝吧！”
听到朱棣要退朝，徐寿不乐意了！
他的正事儿还没干呢，凭什么退朝？
虽然汤和刺杀朱棣令徐寿十分不爽，可那老小子毕竟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退一步讲，就算不是自己的老丈人，敢在这个时候刺杀朱棣的，想必也是忠臣义士，哪有不救的道理？
想到这里徐寿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慢着！”
听到徐寿的声音，朱棣一愣。
“皇上难道要为信国公求情么？”
“姑父，其实这事儿吧，确实是我对不起您啊！”徐寿一边说，一边走到朱棣面前。
“皇上，您的意思是……？”
此时朱棣有些看不懂徐寿了，汤和既然已经认了罪，他再跳出来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要跟自己翻脸不成？
谁知徐寿又看到了那血淋淋的人头。
“呕……”
“咕噜！”
听到徐寿竟然把要吐出来的腌臜之物又咽了回去，朱棣有些腻歪的后退了几步。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由于刚刚喊退朝时他是面向众臣站在台阶之上的，此时这一退，反倒离御座越来越近了。
“姑父，确实是我让信国公对付您的！放了他吧！他也只是奉旨办差而已！”
朱棣脸色阴沉的问道：“皇上当真要杀我？”
“唉，姑父啊！小侄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误信了那小人的谗言啊！
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把这皇位赔给姑父您，您就原谅小侄这一回吧！”
不是吧！又来？就在朱棣愣神的功夫，竟然诡使神差的被徐寿给按到了御座之上。
这还不算完，徐寿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朱棣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那动作简直快到离谱。
大殿上再次热闹了起来，喝骂声那是一浪高过一浪。
“燕王！你不止坐上了御座，还受了皇上的大礼，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燕王，你莫不是要做那董卓，曹操乎？”
“国贼！国贼啊！”
“……”
眼见此时群情激奋，燕王也确实不占理，燕王府的一众大臣也不敢说话了，朝堂上竟然罕见的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朱棣此时的冷汗也下来了。
他终究是小瞧了自己的这个外侄啊！
谁能想到他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故技重施，又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而自己竟然好死不死的，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走神了！
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朱棣只得狠狠的瞪了徐寿一眼，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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