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次日，“哈哈，我的扫帚终于弄好了。”蕾尔打开地下室的门满面春风。她叉着腰异常神气地瞧着手中握着的出行工具。
她在她这短暂的生命时光里游遍整个大陆，虽然不知道是诅咒先来还是意外先来。
之前她一直苦恼于找不到这些特殊的材料。
还真多亏了那只该死的蝙蝠，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拥有属于她的扫帚。之前在魔法学院里偷学时，学习飞行扫帚，她也是只能借学院的扫帚玩玩而已。
按理说，她应该给只属于她的宝贝起个名字。嗯……叫什么好呢？她思索着。
这时，里昂闯进她的视野里，“里昂！”蕾尔兴奋地朝他喊道。瞬间就把起名字的事给丢到脑后。
他闻声偏头看向她，湛蓝色的瞳孔带着疑惑。她拍了拍她的扫帚笑道：“过来姐姐这边。”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坐上她的扫帚试试。
里昂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扫帚怔愣了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朝她走去。
“你见过会飞的扫帚吗？”蕾尔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里昂的眉毛微微上挑，随后，他摇了摇头。
“啊哈，你今天就见着了，我带你体验一下，你就知道飞天扫帚的快乐了。”说着她拉住他的手不容他回答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来：“对了，我的帽子没带。里昂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蕾尔又匆匆跑回去。
里昂看着她放在一旁的扫帚，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等到蕾尔拿好帽子回来时，只有她的宝贝扫帚在等她。
“咦？里昂呢？”，她四处张望。
“他跑哪去了？”
蕾尔跑上阁楼打开门。“里昂？不在这里了？”此时的里昂为了躲开她的“盛情邀请”，变成了一只黑猫在城堡的荆棘丛林里悠哉悠哉地走着。风拂过树叶间发出沙沙的声响，光影斑驳，他微眯着蓝眸。
城堡里都是蕾尔的声音。五分钟过去了，她还在找着。也许是没想到蕾尔会这么锲而不舍吧，他只能回去，离开时又把自己身上弄得乱糟糟的再放上几片树叶，避免生疑。
里昂拉开门，“小姐，您找我吗？”此时的她独坐在椅子上，城堡她都找遍了。蕾尔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眶发红，她望进那双懵懂无知的蓝色大眼睛。
“刚才你去哪了？喊你也没有回应，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
里昂慢慢走过去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刚才不小心闯进了荆棘丛林里，被藤蔓缠住了一小会儿。”
蕾尔一听眼泪立马就憋回去了：“荆棘丛林？那你有没有受伤？”蕾尔拉住他的手。他低着头蕾尔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没事，小姐。”蕾尔松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一眼，除了模样有点糟糕，确实没有受伤。里昂还在发愣时她就已经松开了手。
“那小姐，我就先去忙了。”里昂没忘记要溜走。“忙什么忙，你忘了还要我们出门呢。”蕾尔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拽住他的手腕。
她还没有放弃要带上里昂飞行的念头，里昂有些着急：“等等，小姐，我现在衣服有些脏了出门不太好。”他推脱着。
蕾尔停下打量了一下他，慢慢露出笑容。“那简单，用清洁术就好了。”
里昂眼睛瞪大：“什，什么？”
“洁净！”蕾尔施了个咒语。他身上的衣服瞬间亮洁如新。蕾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
“小姐是第一次坐飞天扫帚吗？”里昂满脸地犹豫地开口。蕾尔怔了一下，想起了那些她在学院练习飞行时把学院搞得鸡飞狗跳的日子。
有一次她练习飞行时一个不稳直接落下，整个倒挂在树杈上。从那之后，院长就不同意在课余时间里把扫帚借给她了。似乎她现在也没有把握自己能飞得很稳。
蕾尔笑得勉强：“当然不是第一次飞，我以前经常用飞行扫帚，很稳的，放心吧。”
里昂嘴角抽了抽。“要不，小姐，要不你先飞一遍，试试怎么样。”
“那好吧。”蕾尔看着里昂脸上紧张兮兮的模样，他还是恐高吗？蕾尔坐上她的宝贝扫帚默念了个咒语，扫帚缓缓浮起。
停在半空中，很快，蕾尔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哈哈，太棒了！”她在空中驰骋着。蕾尔悬停在高空中，远处黑暗森林的景色一览无余。这比从城堡里看，要清晰多了。她爱死这种感觉了。
她慢慢降落到里昂身边。“怎么样，要不要赏脸坐一趟，里昂先生？”她用着搭讪的口吻。他默了默，慢慢坐上去，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他的手死死地抓住蕾尔的衣服。
“小猫咪，你这么紧张吗？”蕾尔笑道。
“那这样吧，我把你变小点放进兜里，怎么样？”然后里昂就被强制地变成一只猫，被她拖着绕着周围飞了一圈又一圈。耳边都是风拍打着耳膜的声音。
不过好景不长，外面很快就下起了雨。蕾尔用袖子替他挡去大部分的雨水，好不容易才赶回去。
她把他变回来后转身直接将外袍脱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嘴里骂着鬼天气。黑色的衣袍衬着雪白的肌肤，湿漉漉的长发被拨到一旁露出白皙漂亮的肩膀。
左背上若隐若现的那朵艳丽的蔷薇花纹已经是将要绽放的姿态，里昂怔怔地看着她背上的花纹。不过他的视线很快被挡住了。
蕾尔朝他砸来了一套干燥的衣服。“愣着干什么，你想要感冒吗？”蕾尔斥道。当里昂把衣服从他头上扯下时，蕾尔已经将衣服拉回去了。
事实上，蕾尔担心里昂感冒完全是多余的，她更应该担心她自己。
晚上，蕾尔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整个人躲进一层又一层的被子里，只露出个红扑扑的脸。“真是难受。”她吸了吸鼻子。
这时，里昂端着水进来，将它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小姐，我给你擦下汗。”说着他捏住被子的一角就要掀开。蕾尔紧张地扯住被子：“你为什么要掀我的被子？”
里昂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我替小姐擦汗。”
“不是擦脸就行了吗？”蕾尔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是只有脸上会出汗是吗？”，里昂将沾湿的毛巾拧干颇有耐心地回答她。
蕾尔昏昏沉沉间觉得里昂回答她的语气没那么恭谨了，她严重到幻听了吗？“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抢我的……”她还没说完就晕了。
见她许久都没有声响，里昂伸手拍了拍她热乎乎的脸。“喂！醒醒，晕了过去了吗？”见她真晕了，他将手中拧干水的毛巾替她擦掉身上的汗渍。
“真想不明白当时你是怎么给我下的魔药。”冰蓝的眸子闪着凛冽的光。他咬破嘴唇，鲜红的血液迅速溢出，蔓延了整个嘴唇。雪白的肌肤和艳丽的唇色让他看起来分外妖冶。
他慢慢倾下身来，伸手按住她的头。贴上她的唇沿缓慢移动着，很快蕾尔无意识地咬住他的嘴唇，慢慢开始吞咽的动作。
那双湛蓝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她紧闭的双眼，莫名的情绪在他的眼里翻涌，发抖的手不自禁地抚上她的卷发，毛绒绒的尾巴难耐地颤动着。
等她松开他时，他慢慢地坐在她身旁，微微喘着热气，冰蓝色的眼睛里带上了一抹艳色。他安静地看着那张熟睡的脸，或许是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在我弄明白这一切之前，你还不能死。”
他仔细地将血渍清理掉后，抱着水盆站起跌跌撞撞地离开，将要走出门口一个重心不稳撞在门框。盆里的水晃了一点出来。“嘶，该死的。”
里昂关上门把头靠在门上，闭上眼睛时浓密的眼睫毛还在颤动着，他哈着气，秋季的夜晚凉意更甚，哈出的气在空中凝成一团白烟，笼在他周围，他的耳朵还在发烫，余韵这么长吗，他调整着呼吸。
虽说弗朗西斯之血能够修复和增长魔力的秘密已经被人们所熟知。但是能从被吸血时获得特殊快感的秘密只有他们被吸血者自己清楚。快感程度因人而异，这和两人契合度高低有关联。
海蓝色的眸子里揉进细碎的星光，白皙的颈部肌肤微微泛红。这就是他清醒状态时被吸血后的产生效果吗，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陌生又很熟悉的感觉。
他靠在蕾尔房门外坐了一会，待反应退去后，他才扶着门站起来。他需要给蕾尔换毛巾了，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步伐还是有些跄踉。
清晨，恢复活力的蕾尔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外面的小鸟们站在荆棘上吱吱喳喳地叫着。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夹杂的蔷薇花的香气，又是多么美好的一天。
她的余光瞥到了她床沿边上的人。里昂？他安静地趴在她身旁，银灰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摆动，眼底两道绀青在白得发光的脸上格外明显。他昨晚没回去睡觉吗？蕾尔替他将一侧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他的眼睫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看了看蕾尔，然后单手撑着床慢慢靠近她，将额头贴上她的。
“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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