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缺钱
接下来的日子里，胡卢就头疼，该怎么搞钱啊。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胡卢大学专业是号称第一水货专业的工商管理。
现代社会还能混一混，到了这里，怎么搞？
造玻璃，弄水银镜子？不会。
弄水泥？不会。
做火药？找死。
做生意？来钱太慢，殿试就在眼前了，根本来不及。
有什么方法，来钱既快，又多的？
所有赚钱的买卖，都写在刑法里了。
要想在殿试前搞到足够的钱，只能捞偏门，没有第二种方法可想。
那么，选哪一种呢？
绑架？不行。没人手，风险太大，穷人绑了没用，富人绑了会惹来官府追查。
毒品？也不行。自己没有货源，而且现在的人也不认识这个东西，根本没人要。
抢劫？也不行，理由同绑架。
诈骗？这个可以考虑。但该怎么骗呢？又选谁做目标呢？
能一次性骗到几千上万两的东西，本身必须也得非常珍贵。这年头有什么东西能这么贵呢？
古董字画应该可以，问题是，胡卢也不懂得伪造古董字画啊。
这年头还有什么很值钱呢？
哪怕一个花魁可能也就一两千两就够了。
几千上万两，可不是小钱。
胡卢仔细琢磨，单独骗银子可能不行。
不如先选好目标，投其所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许用不到那么多银子就达成目标了。
至于目标选择，胡卢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就选张氏兄弟。
骗张氏兄弟风险很大，一旦被拆穿，被当场打死都有可能。
对这两位侯爷来说，新科进士不值钱，在职官员他们都不在乎，说打就打。
但好处也不少，如果能设计好，把这两位侯爷套进去，也许分文不用出，就能把事情办了。
而且，最重要的，这两位侯爷比较蠢，好骗。
换了其他人，银子是自家辛苦赚来的，阅历丰富，见多识广，行事做派会比较谨慎。
哪怕是二世祖，面对大量的银子，也会犹豫再三。
只有这两个暴发户，久贫乍富，仗着姐姐是皇后，肆无忌惮。
没有学识，没有阅历，也没有江湖经验，最好骗。
以前一直没被骗，一个可能是别人不敢骗他们，另一个可能是被骗了也没发现。
他先仔细打听一下，这两位侯爷有什么癖好。
这些很好打听，他们压根就没隐瞒的意思。
贪财，好色，好美食，好酒，好赌，花鸟虫鱼，架鸡斗狗，可以说，所有男人喜欢的，他们都喜欢。
胡卢在这其中，精选了一个最费钱的癖好。
建昌伯张延龄喜欢田黄石。
胡卢还真知道这个东西。
田黄石只有福建寿山村一条小溪两旁，数里狭长的水田底下砂层里才有。
全世界独一无二，别地方不产。
现在就有“一两田黄数两金”之说，上乘的田黄石更是无价之宝。
也不知道建昌伯张延龄是怎么喜欢上这个东西的，但他对这东西很痴迷。
任何东西，只要一值钱，就一定有仿冒品。
胡卢不知道如何区分仿冒品和正品，但他相信，这一定是很专业的知识，张延龄一定分辨不出来。
所以诈骗要点，就是不能让他有机会找专人来验货。
最好的法子就是事成后交货。
具体的还要仔细斟酌，大意不得。
做事前，要先收集情报。
胡卢来到了聚宝斋，先了解一下相关的知识。
一进门，伙计就热情的迎了过来。
“这位公子，欢迎来到聚宝斋，您想选点什么？”
“你们这里有田黄石吗？”胡卢直接开门见山。
“呦，那您可问着了，您请楼上稍坐，我去叫掌柜的过来。”伙计一听就知道是个大客户，笑容愈发热情了几分。
胡卢上楼坐下，伙计给倒上茶。
片刻后，掌柜的到了。
“这位公子，鄙人姓钱，是聚宝斋的掌柜。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啊。”
“我乃是此次新科贡士，姓胡单名一个卢字。”
“诶呦，原来是胡老爷，失敬失敬。
刚才伙计说，您对田黄石感兴趣。鄙人斗胆问一句，您用这田黄石是用来刻私章，还是做什么？要多大块的田黄石？”
“我也不瞒你，对这些我是一窍不通。
之所以来聚宝斋，就是因为听闻你们聚宝斋是京中最大的金石阁，百年老字号，信誉卓著，不会骗我。”
“胡老爷放心，我们聚宝斋绝对是货真价实，断不会砸了自家的招牌。”钱掌柜拍着胸脯作保。
“这就好。这田黄石其中具体的门道，还请钱掌柜不吝赐教。”
“那鄙人就给胡老爷简单介绍介绍。”
钱掌柜把田黄石的用途、分类、辨别方式等都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胡卢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聚宝斋目前最好品相的田黄石是什么样的？能给我见识一下吗？”
“这有何难。不过鄙人要先说一句，聚宝斋原来曾经有几块上品田黄石，但是被建昌伯给买走了，目前的这几块并非上品。”钱掌柜
胡卢故意冷冷一笑，满脸不屑的讽刺道：“建昌伯也喜欢田黄石？他一个粗胚，懂什么石头？”
“呵呵……”钱掌柜陪着笑，却不敢接这话。
“行罢。先拿来看看。”
钱掌柜拿来一个盒子，里面放了五块小块的田黄石，每块大概也就一两多重。
胡卢逐一把玩了一下，问道：“多少钱一块？”
“每块都是一样价，60两银子。”
“品相都不错，就是块太小了点，还没大拇指大呢。有没有大一点的。”
“胡老爷有所不知，这田黄石不仅要看品相，还要看个头。
品相越好，块越大，就越值钱。
就像这么大的，就只值60两。但如果有两个这样大的，那就值500两。三个这样大的，那就值1000两。如果有五个这样大的，那就值5000两。
因此很多造假的，把小块的田黄石用胶拼在一起，做成大的。
那些工艺好的，如果不用火去烤，用肉眼压根分辨不出来。”
胡卢砸吧砸吧嘴，道：“啧，还能这样啊。其实吧，我这田黄石是打算自己用，我倒是不在乎是否拼接，反正都是正品嘛。”
钱掌柜忙道：“我们这里卖的都是正品，也都是原石，没有拼接的。”
胡卢摸了摸胡子，道：“如果我把这五块田黄石都买下来，请你们帮我拼接，怎么样？这活儿你们接吗？”
钱掌柜摇头道：“使不得，若是消息传了出去，聚宝斋的名头都坏了。”
“又不是你们卖拼接货，是我买下来请你们拼接。”
胡卢好说歹说，钱掌柜就是不同意。
“这样吧，我买下来自己找人拼接。只不过我对这京城的工匠不熟，你推荐个技艺高超的给我。”
钱掌柜想了想后，答应了。
胡卢按他介绍的人，把五块小田黄石拼接成一块大的。
鱼饵有了，接下来就该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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