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钱家的末日
钱二突然翻供,让在场众人都非常吃惊。而他话中所说内容,更加吓人。
唯独那些苦主,在绝望之中,又看到了希望,像疯了一样,要往堂上扑。
众衙役弹压不住,被很多人冲破防线。
胡卢连拍惊堂木,大声喝止,如是数次,才勉强让场面安静下来。
钱多本来在一旁看得挺得意,谁知最后峰回路转,一口黑锅砸到自己脑袋上来了。
他急忙上前跪倒,高呼冤枉,“县尊大人,这钱二分明就是怀恨在心,故意攀附小人。还请大人明察。”
“此言有理。”胡卢点点头。
“钱二,你之前画押供述在此,为何翻供,可是有意攀污?”
“大人,小人愿意与钱多当面对质。”钱二支起半边身子大声叫着。
“当庭对质,让他们当庭对质。”围观众人中,不知是何人牵头,引起群声附和。
那群苦主更是鼓噪起来,大有一副你不同意他们就要冲击县衙的意思。
胡卢略一沉吟,点头道:“那就当庭对质。”
钱二一马当先,叫道:“大人,那玉佩不是我的,是钱多的,他赏给我的。”
“钱多,钱二所言可是真的?”胡卢不偏不倚,转头问向钱多。
钱多撇了眼钱二,只见他双眼冒火,怒瞪着自己,只道他想拉自己下水。
钱多心下暗自发狠,等事后一定要给钱二点颜色看看。
“回大人,这玉佩虽然是小人赏给钱二的,但玉佩最初却是钱二赌博输了,死当在钱家当铺里的。小人被其所蒙蔽,以为他办事得力,所以又把这玉佩赏还给他了。”
“大人,他在骗人,这玉佩不是小人的,更不曾去当铺里抵押。”钱二气急败坏,指着钱多对知县大叫。
“钱多,本官问你,你的话可有证据?”
“回县尊,经手的掌柜可做人证。当铺收当,是要有账目的,可做物证。大人请人取来一观即可。”
“李捕头,将人证物证带来,当庭对质。”
李捕头上前应诺,离开前,给钱多使了个眼色,让他安心。
过了一会儿,李捕头把当铺掌柜和账册带了过来。
钱多老神在在的候在一旁,自己的心腹精明能干,一晚上时间,早把账目弄得无懈可击了。
老李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钱通,是钱家当铺的掌柜。”钱通小心翼翼的回答。
“钱通,本官问你,旁边这人,你可认识?”胡卢一指钱二。
钱通扭头看了钱二一眼,回道:“回老爷,此人叫钱二,经常到当铺抵押东西。小人认得他。”
“听闻你们当铺每次收东西都有记账?”胡卢继续问。
“东家每月底要盘账,所以一应出入,都有记录。”这不是什么秘密,钱通对答如流。
“取玉佩来给他看。钱通,这玉佩你可见过?钱二可曾将他抵押在你那当铺里?”胡卢挥挥手,有衙役把那块“平安”玉佩取出,拿给钱通看。
钱通看了后,却没回答,而是有些犹豫,眼睛向钱多这边瞟。
你看我干什么呀,直接答啊。钱多心里那个急啊。
“钱通,你看钱多做甚?你只管照实回答,若敢欺瞒,须知国法无情。”
钱通吃胡卢一吓,忙磕头道:“大人,小人不曾见过这玉佩,钱二没来当铺里抵押过这玉佩。”
钱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钱通居然会背叛。
钱通是自己心腹,自己待他不薄,但现在他却狠狠地捅了自己一刀。
李捕头站在后面一言不发,深藏功与名。
围观众人沸腾了,纷纷鼓噪起来。
尤其是那些苦主,更是高呼“严惩真凶,查抄粮店。”
胡卢一拍惊堂木,道:“将钱多拿下,打入牢中。”
钱多拼命挣扎着,大声咒骂着钱通,但最终被强拉下堂。
胡卢将之前的疑犯又拎上来过堂。
这群人在旁边都看傻了,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结果横生波澜,现在要砸了。
原本众人还嘴硬,但胡卢这回不再手软了,不招就当堂打板子。
噼里啪啦一顿打后,终于有人受不住了。
这和之前钱家承诺的不一样啊,没说还得吃皮肉之苦啊。
有一个人吐口,剩下的就都跟着放弃了。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招,生怕慢别人一步。
胡卢挨个问,把钱家如何与他们联系,让他们顶罪,如何把匪首和杀人罪责丢给外人,如何做假证据,如何串通口供等等,全都讲了个清清楚楚。
围观众人听的惊心动魄,但当听到匪首是假的,粮食被匪首带走也是假的时候,众苦主不约而同发出了欢呼之声。
民心可用。
胡卢见火候差不多了,遂一拍惊堂木,传令道:“李捕头,带领衙役去将县城所有钱家粮铺封存,追缴贼脏。”
门外闻言欢声雷动。
李捕头应诺带队离开,不知是谁起的头,一群人跟在李捕头后面,浩浩荡荡的杀奔钱家粮铺而去。
钱本初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才反应过来,钱多不是目标,钱家才是。赶紧联系自己在州里的关系,欲图施压。
同时让人组织店铺伙计罢市,想要把这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以求死中求活。
但为时已晚,命令发不出去。当初联系顶罪之人比较急,用了不少得力人手,现在这些人尽数因为涉案被抓了。
钱本初顾不得那些了,把府里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务必要把罢市搞起来。
人手不足,做事就没那么精细。
罢市还没开始呢,所有人就都知道钱家明天要罢市了。
钱家的店铺,陆陆续续的受到不明人士的骚扰,这些也就罢了。
不知是何人组织的,那群苦主们聚集了一群人,人人手提棍棒,就在钱家店铺周围转悠。
你若敢罢市,他们就敢把你的铺子搬空。
钱本初带着大量银子,连夜求见胡卢,请求高抬贵手。
胡卢把银子收了,让他安心,一切到钱多为止。
并且胡卢暗示他这事是赵安邦推动的,原因就是孙家的财产分配,赵家不满。
钱本初又连夜赶赴赵家,孙家得来的财产还没捂热乎,就改姓赵了。
得到了胡卢和赵安邦的口头承诺后,钱本初心下稍安,又去求见李靖宇。
他不知道李家也掺和进来了,还想以唇亡齿寒为由,劝说李家给予支持。
李靖宇对其为转移视线,而选择往李家头上泼脏水的做法非常不满。
在忍受李靖宇冷嘲热讽,向其卑躬屈膝道歉后,终于用若干商铺做代价,换取了李家的支持承诺。
钱本初跑完三家后,天也亮了。
他坐在轿子里面往家走,心中琢磨着怎么弃车保帅。
这一晚很辛苦,他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他忽然觉得轿子好像停了,他睁开眼,掀起轿帘。
“到家了吗?”
只见一个身影,背光站在轿前,朝阳从他身后照过来,晃得钱本初有些眼晕。
“钱老爷,你的事儿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捕头说着,把手中的锁链一抖,套在钱本初脖子上,牵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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