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明大师谢清狂
只见上空一道虚影飞过,稳稳落在无回峰上方,练剑的弟子们汗流浃背,剑招不稳。
忽见上方阴云蔽日,原本浮躁炎热的天瞬间冷下。
风呼啦啦吹来,弟子们正诧异为何变天,却听到有人指着上方大喊:“是长陵峰那位小师妹来了!!”
弟子们个个像见了鬼,剑也没拿稳,拔腿就跑。
“不准跑!都不准跑!!”
“停下!!”
无回峰的师兄们急于维护秩序,可弟子们根本不听,只好大喊:“师傅有令,谁若离开武场,即刻关进不悟堂!”
无回峰武场瞬间安静如鸡,弟子们半推半就,嘴里嘟哝着你先去还是我先去……
师命不可违,众弟子只好再次成为符咒的试验品,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在武场练功。
练着练着,却发现并未发生任何大事。
从前有一回打雷,小师妹做了个避雷符,结果雷没避成,却引来天雷,把半座无回峰劈得外焦里嫩。
她做的隐身符,没把人隐身,却把某位师兄的衣服给弄不见了。
那师兄光溜溜的,整个人红的像冒烟的锅炉,衣不蔽体却依旧不能停止练剑,一个大男人被逼的委屈大哭起来。
可他们的师傅,也就是无回峰洪真长老,那心眼偏的叫一个彻底。
只要是这个小师妹做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
什么破烂符咒,造出来的破铜烂铁,研究出来的三流术法他都称好。
于是这位清狂小师妹人如其名,在洪真长老的百般吹捧下,当真是狂的很。
大胆创造,勇于创新,成为长陵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发明大师。
谁能想到在这位小师妹的百般“荼毒”下,竟有一天真能等到她做出一个有用的符咒。
众弟子感激涕零,此时那长胡子的白袍老人从天而降,正是无回峰洪真长老。
他一眼就瞧见清狂,原本肃目圆瞪的神情瞬间被笑脸接替上:“清狂,怎么如今都不来看师叔了?”
清狂赶紧告状:“都是我爹,自从上回我用避雷符劈了无回峰,他罚我回去关禁闭了,这才好久没能来看师叔。”
清狂兴冲冲行了个礼,她娘从小教导要尊重师长,礼数不能少。
“谢客行又罚你了?这个老不死的,快让师叔看看有没有受伤?”
洪真长老关心则乱,嘴里又在大骂谢客行,但清狂一点也不气恼,众弟子也习以为常。
长陵派谢掌门和洪真长老互相看不顺眼,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谢掌门骂洪真活不长,洪真叫谢掌门老不死,两人的恩怨听说在很久以前就结下了,为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后来嫁给谢掌门,成为了掌门夫人,可怜洪真长老至今孤孤单单,脾气暴躁。
比起和夫人相濡以沫的谢掌门,洪真长老看起来反而显老。
没有爱情滋润的男人果然容易成为坏大叔。
洪真把清狂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事后才冷哼一声:“还算那个老不死的有点人情味!”
“我无回峰又不是什么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半座山劈没了就没了,重建不就得了,要他那个老不死的瞎操心!”
众弟子眼巴巴瞅着洪真一张笑脸,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还是严肃点看起来正常。
师傅啊,这是把山劈没了的问题吗?是您教坏人家女儿的问题啊!
人家好好一个掌门女儿,温婉贤淑是半点没沾边,给您教唆得成天像猴子一样乱窜,人家谢掌门可不是第一回满峰抓人了!
小师妹一到无回峰,谢掌门就会来要人,洪真长老只要不放人,两个人就一定会打起来。
然后谢掌门就会瞪着无回峰这些弟子道:“知情不报!再加一炷香!”
于是洪真长老就会指着谢掌门大骂:“我的弟子凭什么听你的!”
转而就命令无回峰弟子:“两炷香!”
那些弟子们私下称这一现象为“清狂效应”,只要看见谢清狂,能跑多远跑多远,否则一定没有好事发生。
洪真抓了几个偷懒的弟子,罚他们再加一炷香时间,然后领着清狂去静室。
清狂从身上摸出好几张符咒,摆在玉桌前一一介绍:“师叔,这些都是我翻阅古书做出来的符咒,都是孝敬您的!”
洪真一看,捶背符,端茶符,穿衣符,做饭符……
清狂抓住端茶符往前一扔,略施法术,符咒就变成一个端茶童子,泡茶敬上。
洪真心底乐开了花,连连称赞。
“哼!你爹就是个墨守成规的老古板,为了点小事就这样罚你,也不知道哪一点吸引你娘!”
关于谢掌门,掌门夫人和洪真长老的三角关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就连清狂这个做女儿的都知道些皮毛,当然都是从洪真嘴里知道的。
洪真总说谢掌门胜之不武,用了见不得人的伎俩才把她娘娶到手的,她娘又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因此也没有反抗。
至于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伎俩,既然是见不得人,又有谁会知道。
因此洪真一提起这事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重回十多年前把谢客行打趴下,他总说谢客行那种人配不上清狂她娘。
清狂见状,赶紧连哄带骗:“可能我爹上辈子烧高香了吧,能娶到我娘这么温柔的人。”
是不是烧高香,洪真不敢苟同,但清狂的娘温柔这事,倒是真事。
“再说了,如果我娘没有嫁给我爹,就没有我了呀,所以师叔,这可能是天注定的呢!”
洪真这才平息怒气,有清狂这么机灵一个女儿,也是谢客行的福气。
这个丫头机灵又会说话,总是哄得他很开心,长年累月,洪真对清狂也有一定了解,知道她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便问:“你今天来找师叔,应该不是单纯来探望吧?”
清狂知道已经被看穿,依旧奉承道:“师叔真厉害,这都被你猜到了!”
“你这丫头就别说好听话了,有什么事说给师叔听听。”
清狂便盘腿坐在蒲团上,开门见山:“师叔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命石长什么样?”
“命石?你怎么会知道命石?”
转念一想,估计是那个记仇的谢客行说漏了嘴,他就知道,那个老不死的还惦记着这事呢!
“肯定是你爹和你告状了吧,是不是说师叔我当年喝醉了酒,把你的名字刻错了?”
越想越气,拍案而起:“他是不是用这事离间我们叔侄两的感情!”
清狂弹地而起,又哄:“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虽然她有时候会借着洪真师叔的偏爱去气她那个老古板的爹,但作为谢客行的女儿,玩笑归玩笑,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师叔和爹真的有误会。
“没有,师叔您多虑了,我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您坏话的!我保证!”
“真的吗?我才不信!”洪真又坐下,气的胡子一抖一抖,十分滑稽。
赶紧撒娇:“师叔到底带不带我去看呀?”
洪真被软磨硬泡得没法,只好妥协:“可以是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你想看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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