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诡异凄怨小儿声
原来一年前采篱镇上有两名少年突然失踪，村民们找到不谷山上时发现两具溃烂的尸体。
那两名少年身上都有野兽抓痕，两颗眼珠子都被挖空，血糊糊的异常惊悚。
他们家人把尸体认领回去填埋，结果第二天尸体不翼而飞。
之后采篱镇就陆陆续续发生了类似的事件，要么就是有人一夜之间瞎了，要么就是视力越来越不好，直到完全看不见。
清狂听兰生这么一说，刚才在路上碰到的那些瞎子也有了解释。
清狂:“确定不是因为眼疾导致的失明？”
兰生摇头:“若是一两个还好，可一两百个，你说能是意外吗？更何况有些人是眼盲，而有些人是眼珠被挖空，你想想，一觉醒来两眼血腥，这能是什么疾病？”
玄月听得浑身发毛，瑟瑟发抖:“那采篱镇的人没有请捉妖师吗？”
兰生:“请过了，都死了……”
一旦开始死人，这事可就不简单了。
清狂:“难怪他们刚才抓着我们不放，原来是除妖师都被吓跑了。”
兰生:“是啊，连除妖师都死了，说明这害人的东西当真厉害。”
清狂一时也没有头绪，初来乍到不知其中过程，若真是妖物害人，它是平白无故害人，还是另有蹊跷？
玄澜展开地图，指着地图中的一座山道:“要去裂谷，途中需经过不谷山，正好我们明日上山看看。”
三人答应。
听兰生说，他本来是和兰亭谷的弟子一起去仙门大会，因为不会御剑从天上摔了下来，就这样和大家走散。
采篱镇的人见他从天而降，以为是神仙，便让他帮忙除妖，可他根本就不会，于是就被几个带头村民打成这样。
他不敢这副模样独自回兰亭谷，因此打算留下来和清狂三人一起除妖，能帮一点是一点。
深夜，客栈都睡下了，清狂辗转难眠，入夜时便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声音。
先是一阵诡异的断弦声，紧接着凄凄怨怨，似笑非笑，笑罢又哭的小儿声在耳边扩散开来……
吚吚呜呜，哈哈桀桀……
整个客栈仿佛坠入极深的梦魇，无一人察觉。
只听小儿声渐渐远去，断弦刺耳，将她从床上震起，清狂打开房门，见玄澜也在走廊。
清狂:“你也听见了？”
玄澜点头:“去追。”
乌云搅动，寂静阴森，风阴冷嚎叫着，吹动挂在门外的白色纸灯笼。
飒飒呼呼……
纸灯笼被风吹落，忽闻一阵“嘎吱”脚步声，一道黑影掠过眼前，二人齐齐追到山脚下，便不见踪影。
万籁俱寂，连小儿的哭笑声也消失了。
二人又回到客栈，黎明时分，听到客栈外敲锣打鼓，满街游行。
人们聚在一处，听说昨夜又有人被挖了一双眼睛。
人心惶惶，惊恐万状。
兰生和玄月只觉得毛骨悚然，玄澜和清狂二人相视一眼，肯定和昨夜的小儿哭笑声有关。
“大家听我说！大家听我说！”
只见那个站得最高的少年敲了两声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少年又开口:“这都是天神对咱们采篱镇的报复，为了平息天神的愤怒，我们要牺牲小我，换整个采篱镇的安宁！”
人声嘈杂，清狂问:“他们要牺牲什么？”
兰生:“男童。”
“什么！”清狂大惊:“牺牲小孩？”
玄澜也感到不可思议:“有何依据？”
无凭无据，怎么认为牺牲男童就能换采篱镇平安？
兰生指着那位站在高处的少年道:“那个人叫小勇，他爹以前是个除妖师，所以他也学了点皮毛。”
“现在采篱镇上的人都信服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是天神在报复采篱镇，所以放妖下界，惩罚他们。”
清狂:“荒唐，这是拿人命当儿戏！”
兰生:“即便是荒唐，仍有人深信不疑，现在已经有人用洒狗血，喝童子尿等各种方式来防妖，根本劝不动。”
玄月呕了一声:“好恶心哦……”
街的另一头，已经有几个男人拖着一位妇女过来，妇女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男婴。
小勇从那位妇女手里抢过男婴，高高举起:“平息天神愤怒！”
村民们随之大喊:“平息天神愤怒！”
“平息天神愤怒！！”
清狂实在忍不下去，这个小勇简直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只见空中飞过一道墨影，小勇手中的男婴忽然不见。
众人皆大惊失色，却见清狂的怀里抱着男婴，道:“你们如此，天神才更愤怒！”
有人认出她是当日的神仙姑娘，又见身后玄澜等人站着，齐齐跪拜:“神仙姑娘，神仙少爷！”
清狂将男婴还给妇女，见小勇跳下高台，质问:“什么神仙姑娘，她肯定是妖怪！”
玄月当即跳出来:“胡说，你见过像我们穿得这么漂亮的妖怪吗？再说了，真正的妖怪在不谷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眼见四位少年少女皆眉清目秀，定非常人，那位妇女抱着婴儿跪下，磕了好几个头。
她泪流满面道:“姑娘，少爷，这根本就是在害人啊，哪有用孩子祭神仙的啊！”
清狂心想总算有一个眼明心亮的人了，她扶起妇女:“大婶，别哭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神的报复，就是妖怪作祟。”
村民们一听更怕了，如果是天神的报复，只要平息天神的愤怒就行，可如果真是妖怪害人，那他们不就死定了。
小勇:“你在胡说！”
“你闭嘴！”清狂一甩袖，就将小勇摔出几米远。
清狂又道:“大婶，你别怕，我们会帮大家除妖的。”
妇女感激涕零:“当…当真？”
玄澜点头，玄月和兰生见状，也齐齐点头。
清狂:“反正我们也要路过不谷山，正好除妖。”
那妇女领着四人到她家，“你们叫我张婶就好了，家里小，怠慢各位了。”
四人进屋，见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张婶出声:“别怕，那是我丈夫。”
清狂认出张婶的丈夫是那日撞了他的瞎子，便问:“张叔的眼睛？”
是天生看不见还是和妖怪有关。
张婶给四人倒了杯水，回忆起当天的事:“那天早上醒来，我见他两眼都是血，都快吓死了，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根本不知道疼，一睁眼，两个眼眶都是空的。”
“我带他去看大夫，大夫说眼珠都没了根本治不好，后来镇上就陆续有人也没了眼珠。”
清狂:“这么说，张叔是第一个被挖了眼珠的人？”
张婶点头:“我们虽然穷，但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我们这辈子还啊！”
清狂还在听张婶诉苦，玄澜已经到了床边，替张叔看眼睛。
玄澜:“他的眼珠子是被人用手挖出来的。”
清狂起身:“用手？”
玄澜点头:“恐怕那妖已能成形，否则兽爪是挖不出这般模样。”
能化成人形的妖都道行极深，恐怕这不谷山不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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