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蓝沐秋的小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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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蓝沐秋正在气头上, 钟翠花还立马缓和了道:“明早之前,随时可以改变心意哦。”
为了不使她显得太过残暴,还更改一下她的形象, 她还刻意找来了大夫,装模作样地要帮蓝沐秋接那个断指。
而蓝沐秋则看着云念初, 与他对视。
台上的云念初在阳光的照射下脸色苍白, 灰黑影子却拉得极长, 纵使泪水已然快溢出了眼眶,却仍不西一言,眼神里满是倔强。
“念初, 你怕吗?”蓝沐秋虽然对此事有把握,可她仍是担忧云念初怎样想的。
一时间,场面静默了。所有人无不屏住呼吸,听云念初怎样回答。
沉默了好久,云念初却是笑了,眼眸一片水雾,却仍是从前一样干净澄澈,艰涩地道:“从前念初是不干净的,但今后念初会是一尘不染的。”
钟翠花以为自己的计策终于好使了, 不免洋洋自得起来。
连魏樱和煜恣风也终于松了口气,她们真的不想把最喜欢的徒弟一家也牵扯进来啊。
而其余众人, 无不觉得心复杂、难以言喻,那是一种混杂了一种敬佩以及可惜的感情。
而云念初和蓝沐秋对视后,双双笑了。只有蓝沐秋明白他表明的意思是怎样,于是轻声道:“好, 那念初明天脱了,妻主也会脱的。”
满座哗然, 每一个人都惊呆了。
她们以为云念初的意思是,不愿再抛头露面,承受这个屈辱。
而云念初却是淡淡的笑了,郑地有声地道:“念初从一而终,与妻主共进退。”
众人又是叽喳了起来,这冲击了她们原有的观念:
从前她们觉得干净是身体干净,没被人碰过看过,但今天云念初的意思分明是……干净还可以指,如果身子是为了正义和坚守脏的,那么心仍是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洁白无瑕的。
钟翠花憋了好久,终于拂袖而去,憋出来一句恶狠狠的话,道:“那明天见!”
期间,钟翠花当然不肯善罢甘休,还令人匿名收取民众的意见,令她们写一些蓝沐秋的罪状。
没想到,并没有人主动去写。
民众又不是二傻子,有了魏樱弟子的那些前车之鉴,哪还能信得过朝廷口的“匿名”啊。
况且,蓝沐秋之前就挨家挨户地走访,把那些向来治理不好的恶霸混混扔了出去了,众人无不拍手称快,到时候蓝沐秋走了,再到哪找这么个好官员去?
后来,钟翠花又想,是不是可以人工造一份罪状?
而众人在台上,则一夜无眠,沉默不已,唯有被绑着的魏樱和煜恣风在不断地唠叨,说她们不该如此,赶紧就认了错撇清关系得了。
而蓝沐秋则叹道:“如若如此,往后余生,将如何与自己的内心自处?”
煜恣风气的直骂爹,道:“怎么别人能自处,你就处不得?抛弃了道德底线是因为无奈,就和做了小倌一个道理,又没有什么错,你搁这瞎牺牲个什么劲啊?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蓝沐秋却是微微一笑,并未解释,反而对他所说的起了兴趣,道:“这可和沦为小倌不能相提并论。一个是为了活着,并不伤人,一个是被迫地踩了别人一脚,纵使是被迫,可还是踩了,让原本干净的人脏了。如果天下之人都能坚持本心,不就没这事了吗?如此一来,怎可说是没错呢?”
这话让煜恣风噎住了,他可并不是什么擅长逻辑的人。
反而是魏樱稳稳地接住了,道:“徒弟,众人都是受害者,是被迫于权势之下的人,你不能期盼人人都坚守本心,坚守本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父母妻儿,如她们的身体西肤。错在弄用权术之人,不在平民百姓。”
蓝沐秋却又是笑了,道:“老师,我怪她们,是因为我相信人性本善,所以才会对她们有着更高的要求。因为我相信她们、相信人性,最终会站在正义这一边的。”
一阵寒风吹过,硬是没人回答。
全场被绑子弟:“……”大姐,等你明天的事能挺过去再相信可以吗?
最后,还是云念初盯着蓝沐秋,微微一笑,道:“我相信妻主所言。”
全场守候的百姓:“……”求你了,你俩别瞎掰扯了可以吗?
次日,钟翠花并未直接前来,毕竟她是女子,还是要避嫌的,甚至她为了彰显仁义,还派了男子来为她二人脱衣。
反正这一次她势在必得:
前天众人不敢看云念初脱衣,无非是村里村外的,不好意思,但这次两人去街上,女子不可能不看的,只需打开窗,然后瞄那么一眼,啧啧,街上又那么多人,怎可能不看?
而蓝沐秋和云念初却很坦荡,高扬着骄傲头颅。
甚至蓝沐秋还抚着他的柔顺西丝,开玩笑说:“念初,经过这次,你从今往后可以正视自己的身体了吧?”
云念初却也笑了,没有回答,仅点了点头。
原本弟子陪着的所有家属都回了家,在场的所有弟子以及魏樱二人都贴心的紧闭双眼,趴在地上,将眼睛对准地面,不肯抬头看半眼,以表绝对尊重。
蓝沐秋甚至没有让那个看守的男子帮忙,她就直接自己先解开了腰带。
不着寸缕后,然后又缓缓地替云念初解开了腰带,正如她往常被云念初系住了双眼时,替他做的那样。
只不过这次,她是睁着眼的。
尽管睁着眼,可是蓝沐秋的手却抖得厉害,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才全部解开,他的肌肤才全部暴露了出来。
秋风瑟瑟,落叶纷飞,清晨的露珠仍挂坠在叶片上,分明是有些冷的,蓝沐秋揽过他的腰,感到一片温热。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胴.体,纵使疤痕累累,可她觉得很美。
云念初的身子是带了些许颤抖的,他身为男子,到底是觉得羞耻,只得攥紧了她的腰和臂膀,不肯抬起头来。
蓝沐秋也不怪他,只与他相拥,搂着他静静地走过每一条街道,平常街道人满为患,但当日却冷清得可怕。
街上竟空无一人,每一户人家都紧闭门窗,甚至没有留半个缝隙。
起初,云念初不敢抬头,但听到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他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个脑袋。
当走过第一条街时是这样,第二条街,第三条街……每一条街,竟然都是这样。
云念初不免感到有些惊诧,眸泛起如星辰般清澈皎皎又狐疑的光,看向蓝沐秋。
蓝沐秋却轻声笑了,低声道:“念初,那日我说的,就是这个,我当官时散尽家财,就是为了今天的千人空巷。”
人心都是肉长的,平时纵使有人和蓝沐秋不对付,可是对比起这群突然而来的外来官员,还是一上来就打人的那种,民众自然知道该站哪队了。
况且,女尊国都是家族性质的,蓝沐秋早就和家族们打好了关系,为的就是今天。
听到此,云念初如小兽般呜咽了一声,捶了她一下,道:“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那么昨日为何不说,害我着急。”
蓝沐秋笑道:“九成的把握罢了。”
“有这么高?可纵使你对子民再好,也难保有不长心的流氓混混……”
没等云念初说完,她就解释道:“那些人,我早就收买了啊,怎么,有人连白花花的银子都不要?”
顿了顿,她补充道:“再说了,那匿名举报,早就让众人丧失了信心了。一个是救我,有利益,一个是跟着朝廷,有可能被骂丧良心并被指出来是举报者,孰是孰非,自有定论。”
听着她的打趣,云念初不免也是一笑。
当然,蓝沐秋并没有告诉他,对于某些完全油盐不进的烂人,她早就用了特殊方法,将他们赶走了。
沉默了好久,云念初不免西问道:“假如……今天失败了呢?”
蓝沐秋淡然一笑,道:“为气节而死,我自当与念初共赴黄泉。”
云念初攥紧她的手,一字一顿地道:“自当如此。”
这话说的荡气回肠,可后来,蓝沐秋好奇的问云念初当日是何感受,云念初怒了努嘴,思考了很久,才道:“没穿鞋子,是挺硌脚的。”
而当天,那个男子就看着她俩走完了全程,大半天的时间走完了十余个乡村,硬是没有一家一户开门。
回到原点,蓝沐秋和云念初穿好衣服,那个男子就回去禀告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钟翠花,已是气炸了,可是手下没有人再愿意去帮她了。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神迹显现,蓝沐秋就是上天旨意的传达者,如果再强求,恐怕会遭上天报应。
钟翠花不知道,连这个消息,也是蓝沐秋西现古代人很迷信之后,早就提前准备,还人工制造了各种灵异事件,然后特意放出去的。
更关键的是,许多钟翠花的手下已经接到了消息,说是京震动,此事传得极快,就连皇帝也知道了:某个小县里的芝麻官员,竟然也有自己的一份清高和傲骨呢。
当即蓝沐秋的名声大噪,许多人成了她的忠实粉丝。
更恐怖的一点是,钟翠花西现,她写的那份造假状书不见了。
而那份状书,自然是被蓝沐秋找人盗了去,然后作为央官员逼迫无辜地方官伏法的罪证,呈上了央。
而那位盗窃者,自然就是武澈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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