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戏精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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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澈白微微一笑, 道:“估计是个女孩呢,你俩的孕果体型格外的大,而且每次踹得还很有力量。”
蓝沐秋激动不已, 连连拱手道谢,嘴角都咧到了耳边, 眉眼弯弯, 很是开心。
武澈白却是一愣, 看着她眼似有星辰,是那样澄澈干净,心不免荡漾了起来, 于是红了脸,默默垂下了头。
他的这一害羞举动自然逃脱不了在场其余两个男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朝他瞪去。
当然了,因为他低着头,所以没看见。
待蓝沐秋二人都走远了,他还在痴痴地望着,直至伶月猛地摇晃他,才把他摇醒。
如火焰般炽热的暖阳高悬在天际,只将他的身上都照得镀了层金边, 超尘脱俗的清冷气质,满是少年人的澄澈干净和意气风发。
伶月一边感慨他的美好, 一边又无奈美好并不属于自己,冷哼一声,道:“人家都走远了,还看?”
武澈白还嘴硬了一番, 道:“我没看呀。伶儿,你最近怎么总阴阳怪气的?”
伶月双臂环抱胸前, 面色冷峻,道:“我只是嫉妒蓝沐秋,能如此得到公子的偏爱,为了她,竟是也不顾什么‘程序正义’了,直接把钟翠花暗杀了去,若是按照从前,你定会说应该送往公堂就好,自有法律公道在。”
武澈白只感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因为他都不敢告诉伶月,连程序正义这个词,都是蓝沐秋教他的呢。
见他不言,伶月凤眸眯起,又补充道:“钟翠花的官位那样大,你也不怕惹火上身?”
忖度了许久,他道:“我暗杀钟翠花也算是为民除害……”
“她是人人得尔诛之不假。”伶月又闷哼了一声,道:“她的罪名是足以死上千次百次了,可她没有名头被抓捕就死于非命,其间到底是何原因,你自己清楚。”
武澈白没有回答他,而是顺着天边拉长的地平线,向蓝沐秋家的方向跑去,笑靥如花道:“等我给秋姐姐开个药再聊。”
伶月无奈叹气,只得追去。
武澈白到了屋内,又对蓝沐秋唠叨了许多药材使用的禁忌,力求使脉象紊乱,但是身体保持良好。
不仅如此,他还笑道:“我给云哥哥弄到了那个治腿伤的药材,等今晚托人给你捎来,你每天一顿定时服用即可。”
云念初却是感到有些奇怪,那时在京都将军就总是提起这件事,但最后又没有做到,他只当将军忘了呢。
于是他用指腹摩擦了一下唇角,斟酌问道:“将军,这药材是不是很难弄?给我用来治腿伤,实在可惜了。”
“怎么会?”
“哼。”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武澈白暗拧了伶月一下,笑道:“不难弄,你安心用就好,我和云哥哥投缘呢。”
伶月却又冷哼了一声,心道他哪里是和云念初投缘,分明是和蓝沐秋投缘。
毕竟那药材可是号称比五十年一开花,七十年一结果的东西还要难弄,生于极寒之地,堪称能疗百伤、治百病。
这种东西的难弄程度,从小就连出生皇家的将军都得限量吃,才勉强获得了这副百毒不侵的身躯呢。
可他最终也没有戳穿他的话,只又翻了个白眼,不理人了。
蓝沐秋却是看出了些许门道,于是感激地道:“将军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将来若是有能力回报将军,我定万死不辞。”
云念初也点了点头,笑道:“将军真乃理想化的人物,我和妻主今生绝不加入墨丞相一派,与您对峙。”
想到墨丞相上书夸奖蓝沐秋的事情,武澈白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墨丞相此举是在拉拢你。不过我倒觉得没什么所谓,只要有利于社稷江山,一切没什么不可的。”
云念初却和蓝沐秋对视一眼,眼复杂交错,彼此心下了然。
待送走了武澈白,蓝沐秋就彻底开始了她的装病之旅。
在朝廷下大命令之前,蓝沐秋就事先写好了陈情表,为了就是杀它个措手不及。
她直接将高背诵的那篇陈情表进行了魔改。
其,表达了对故土的思恋、对不能侍奉母亲的愧疚,以及对夫郎孩子热炕头没有野心生活的渴望。
连云念初瞅了一眼,都不免啧了一声,道:“这谁看了不得热泪盈眶?若是再为难你,反倒显得好像朝廷没有人性了。”
坐在桌子前奋笔疾书的蓝沐秋也笑了一下,道:“幸亏我是‘乡村做题家’,从前背的课一字没忘,要不然只得‘书到用时方恨少’了,要让我写,我是写不出如此感人的章的。”
二人都微笑起来,云念初抱紧了她,书桌前灯火微颤,蓝沐秋默默将写好的稿子推远,然后起身也拥抱了云念初。
此刻,她已经无瑕顾及这些琐碎之事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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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下来,冬日已到,孩子再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而朝廷的人才姗姗来迟。
此时,蓝沐秋已经装成了病弱膏肓的模样,恰好她喂孕果喂得许多头发又白了,似乎的确很有说服力。
当天,皇帝钦定的钦差大臣领着一干人等一进房间,都被下了一跳,冷的直哆嗦。
屋内竟然没有装炉子。
进去前,钦差大臣看着那摇摇欲坠还漏雨的房子,确认了好几遍才相信自己没弄错地址,提了许久的勇气才踏入门槛,道:“蓝沐秋接旨!”
“咳咳……”蓝沐秋不免感慨自己的演技是影帝级别的,她咳得好像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了一般,结巴道:“臣……咳咳……臣…咳……”
钦差大臣完全不懂这是哪一出,将疑惑的目光投去了云念初那里。
此时云念初的腿伤已经好了,但他还是在有人时装作瘸了,他演技比蓝沐秋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堪比丧尸爬地般连拖带拽地将残腿拉了过去,站立到钦差大臣面前,浑身哆嗦,道:“我的……咳咳……妻主……病了……咳咳……”
见云念初的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钦差大臣生怕这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再传染给她,连忙往后挪动了好几米,道:“额,你……你们,这是怎样了?”
云念初连忙一边咳嗽,一边放大了戏剧化的情节,只说蓝沐秋太过于勤劳爱民,把自己的身体造坏了。
钦差大臣一边假笑着,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云念初就和她开始了扯皮。
扯来扯去,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反倒是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蓝沐秋还拿出了手帕,咳嗽了几下,然后摊开,竟然有血。
云念初看着退到了门外的大臣,心里笑得要死,面上还不动声色,道:“咳……请问您来……咳,有何……贵…干?”
最终,钦差大臣派底下人说明了来意,蓝沐秋就适时地道:“咳……此事我早就……咳到通……通知了。”
然后,云念初跛着脚,一边咳嗽,一边般将那事先写好的书信递给了钦差大臣。
钦差大臣只得用手指捏起一角,再慢慢摊开书页,里面赫然还有几滴鲜血,似乎是写信人写到一半吐血了一般。
只见上面写道:
“臣秋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半年以来,身体大坏………”【1】
作者有话要说:
【1】前半段出自出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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