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阿澜身为三界之中最后一只九尾狐,南宸平日将她保护的极好,这也导致阿澜没多少见识,连凤凰和山鸡都区别不开。
若是一般小仙见着玄清原形,怕是早就跪地行礼,而阿澜却在感慨这三界之中竟还有如此标志的山鸡。
这与玄清的设想差了十万八千里。
玄清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同阿澜说明身份时,却被阿澜给一把抱住。
“小玉,今晚你能不能化作原形睡觉?”
虽然直觉告诉玄清不能同意,但毛绒绒的要求他实在无法拒绝,犹豫一番后才点了点头。
只是到了第二天一早,玄清刚醒来便觉得脖子酸疼,微微低头一看,化作原形的阿澜此刻正叼着他的脖子,口水也流到了被褥之上。
他稍微动了动,阿澜便叼的更紧了些,嘴里还嘀咕着:“山鸡别跑。”
“.........”
玄清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阿澜叫醒,他的脖子也终于脱离狐口。
小狐狸醒来果然愧疚的不得了,玄清本想借此多撸两把狐狸,再旁敲侧击一番,问问阿澜到底喜欢上了何人。
但今日他需回东羽州安排些事务,便只好遗憾离去。
只是回到东羽州时,玄清发觉众人看他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就连白令见着他都似乎比以往更加兴奋。
直到回到了两仪山,心中那股怪异之感也无法抹去。
他回去之时阿澜却不在家,阿澜这几日几乎每天都去朝晖殿,玄清转念一想,若是他的小狐狸背着他偷偷见别的男子该如何识好?
想到这里玄清哪还能坐的住,立马去了朝晖殿。
此刻朝晖殿中,南宸正看着近日狐仙完成任务的日志,偏偏阿澜和顾潇潇两只调皮的毛绒绒,如今都化作原形正一个劲的抓帘子,声音越大两人抓的越起劲,这一面帘子上全是两人长年累月抓出的毛球。
玄清赶到之时刚好就看到这副画面,发现阿澜真的是与顾潇潇在一起,他才放下心来,只是南宸看到他时折子都自手中脱落。
“本座.......我可有何不妥?”
“阿澜。”
然而南宸却并未回答,他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玩的正欢的阿澜,语气之中满是威严。
吓得阿澜刚伸出的爪爪又缩了回去,看向此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南宸,阿澜面露疑色,以往她与顾潇潇抓帘子南宸都不会管她,为何今日却是这等神色?
“上神?”
“青玉的脖子……..可与你有关?”
这么一说阿澜才注意到玄清的脖子,今早她并未留意,现在一看才发现玄清的脖子上满是红痕,甚至还隐隐能看到几个牙印。
“我.......我昨天晚上一个没忍住.......”
眼瞅着南宸脸色越变越黑,吓的阿澜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弱不可闻。
“上神误会了,昨日阿澜想必是将我当成了烧鸡,才忍不住咬了几口。”
此刻玄清哪里还不知道今日为何众人都如此奇怪,这话说完南宸面色果然好了些。
“阿澜顽劣,还请你切勿同她一般见识。”
玄清帝君这人脾气不大好,能动手就绝对不动口,这在三界之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南宸知晓玄清溺宠阿澜,但如此冒犯都未见玄清生气,倒是让南宸有些吃惊。
“只要阿澜开心便好。”玄清接住朝自己扑来的阿澜,嘴角更是不禁微微勾起。
这言下之意便是只要阿澜开心,不管对他做什么他都会纵着她,这话果然俘获了小狐狸的芳心,高兴的在他怀中一个劲的蹭他掌心。
待两人回到两仪山后,阿澜又凑近看了看玄清的脖子,心中突然就泛起一阵愧疚,自玄清身上跳下后便赶紧进屋拿来以前做好的药膏。
如今阿澜是愧疚的不得了,替玄清上药时都极为小心,动作也不自觉变得轻柔了不少。
“阿澜可有心悦之人?”
这话让认真上药的阿澜动作顿住,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玄清,只见玄清神色如常,像是随口一问。
阿澜微微思索了一番,以前她喜欢玄清帝君,但是现在她喜欢她的小玉,不过阿澜也是只脸皮薄的小狐狸,不好意思当面说出口。
她错开视线后摇了摇头,“没有。”
话音刚落玄清便黑了脸,甚至还将头扭到一边有些赌气,只是直到上好药阿澜都并未发现他的异常,这让玄清有些按耐不住。
“你房间左手边抽屉中放的荷包里用红线系着的头发是谁的?”
玄清突然扭过头来,将正收拾药膏的阿澜给吓了一跳,“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放的如此显眼,我想不看到都难,阿澜且说说那是谁的头发?”
“是我的,我就是绑着玩。”
阿澜并未听出玄清语气不对,倒真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放的太显眼,正想着要不要换个地方时,玄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阿澜现在都会骗我了,我看我还是走吧,虽然如今我伤势未好,但总不能留在这妨碍你。”
说着玄清作势便要起身,这招他虽已用过多次,但每次都效果绝佳,果然还未等他起身阿澜便着急的将他按住。
“不行,当初都说好了,你是我捡回来的以后便是我的,你不能走。”
“难不成阿澜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没有。”阿澜立马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眼看着小狐狸已经上钩,玄清立马接着询问:“那阿澜为何不告诉我那头发是谁的?还有那个叫玄澈的狗东西是谁?”
“是玄清帝君。”情急之下阿澜只好说出了实情,“头发是他的,玄澈也是他。”
玄·狗东西·清:“.........”
“我以前很喜欢他,但是追了好久都没有追到。”
“..........”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阿澜,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将人给认错了?”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认错!”阿澜激动得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就是他!就算他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
“那你可知他长相如何?”
此刻阿澜信誓旦旦的模样,让玄清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不过如今说到玄清帝君的长相,阿澜倒是蔫了下来,“不知道。”
“.........”
小狐狸莫不是他的假粉?
“我说的都是真的,前些时候玄清帝君去下界历劫,我便跟着去追他,可是追了三世都没有追到。”
说到这里阿澜抬头看了一眼玄清,见玄清面露惊讶,她又赶紧抓住玄清的手。
“不过小玉你放心,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为何又不喜欢了?”
玄清的语气明显有几分犹豫,不过阿澜却并未注意,只顾着吐槽玄清帝君的恶行。
“他不仅利用我还骗我,而且还让他师妹来杀我,他就是个大渣男大猪蹄子,若是哪日让他落到我手中,我定是要拔光他的毛。”
阿澜说着还露出了自己锋利的小爪子,而她面前的玄清却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
“小玉,你别抖,我不拔你的毛,只拔玄清帝君那个狗东西的。”
这话更让玄清生出些心虚之意,如今他没有历劫之时的记忆,而历劫时的性格同他现在又多少有些区别,说不准他真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身为帝君的玄清都不禁紧张起来。
还好阿澜并未认出他,如若不然他现在怕不是已经成了一只无毛的凤凰。
不过此刻玄清仍有些不死心,“这其中会不会有误?玄清帝君或许不是那种人。”
“没有误会,小玉你不许替那个狗男人说话。”
阿澜立马将玄清的嘴捂住,一副再替狗男人说话就跟他急的模样,让玄清的神色变得更为复杂。
松开手后见玄清不再说话,阿澜才满意的跑回房间之中,出来时手上已经拿着一个荷包,在玄清疑惑的目光下将荷包放在他手上。
“我其实早就想将这红线解开来着,可就是解不开,小玉你这么厉害肯定能将它解开吧?”
“我.......我也解不开。”
自从那次见着阿澜拿出这荷包之后,玄清不止一次想要暗戳戳的将红线解开,但又怕惹着小狐狸不快,便几次作罢,如今玄清倒还有一丝庆幸,辛亏没有解开,这可是他自己的红线。
荷包又递回自己手上,阿澜神色有些失落,正待玄清要松口气时,只见阿澜将荷包打开,拿出那两缕头发又递到他手上。
“你就试一下,万一解开了呢,我不想和玄清帝君那个狗东西牵红线。”
这话明显让玄清愣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时那两缕发丝已经塞入他手中,在小狐狸期待的神色下,他有些犹豫的将手伸向绳结处,之时他还未来得及解,这绳结就碰瓷般的自己散落开来。
“!!!”
“小玉你真厉.......已经解开了,你为何还要系上?”
阿澜眼疾手快的将玄清的手按住,面上也满是不解的神色。
面对阿澜的质问,玄清则显得有些心虚,“我见这红绳有些特殊,想系上再解开试试。”
“这就是普通的红线并无特殊之处,还是不要系上为好,万一又解不开了怎么办?”
说着阿澜便要将玄清手中的红线拿去扔掉,但是她刚抓住一头,另一头却被玄清给紧紧抓住,紧接着玄清用力一扯,阿澜便扑进他怀中。
“小玉?”
“阿澜可喜欢我?”
“喜欢呀。”
阿澜飞快的瞄一眼玄清,随后有些羞愧的低下自己的小脑袋,直接错过了玄清面上得逞的表情。
“既然阿澜也喜欢我,不如就将这红线给你我二人系上?”
此话一出,阿澜立马惊讶的抬头望向玄清,发现玄清并不是同自己开玩笑,阿澜立马点了点头。
“好呀。”
她像是生怕玄清反悔一般,飞快的将红线的一头系在玄清的手腕上,紧接着又将自己的手伸到玄清面前,一脸期待的望向玄清。
小狐狸一如既往的十分好骗。
玄清心情颇好,拿起红线在阿澜手腕上打了个死结,随后又不放心的多系了几下,确定解不开后才满意的停手。
这红线到最后仍是系回了他手上,所以小狐狸也注定是他的。
红线系上之后不一会便消失不见,这便表示两人成功的系上了红线,而阿澜还未来得及高兴便被玄清按着脑袋吻住。
过了良久,阿澜快喘不过气时才伸手将玄清推开,不过玄清却立马又凑了上来,阿澜下意识捂住了玄清的唇。
“不行,我春.......”
话还未说完阿澜立马反应了过来,虽然剩下的话并未说出口,但回想上次阿澜在下界醉酒时所说的话,玄清当即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所以阿澜学春宫图是为了勾|引我?”
“才不是,你不要胡说!”
当场被拆穿,阿澜羞愧的直接化作原形,将自己的脑袋给埋进几条大尾巴之中,任凭玄清如何哄都不肯再露出来半分。
.........
近几日仙界之中是尤为热闹,只因过几日便是玄清帝君一万岁生辰,像玄清帝君这个年纪的神仙都是百年才过一次生辰。
虽然如今玄清帝君正闭关养伤,但据说生辰那日玄清帝君便会出关。
这种事情本和阿澜这种小仙并无多大关系,但回想起前几日玄清问她玄清帝君是何模样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至今都不知玄清帝君的容貌如何。
于是阿澜便盘算着待玄清帝君生辰那日偷偷去看上一眼,看看那狗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上神,你就带我一起去东羽州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添乱的,我就是没有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所以想去长长见识。”
身为小仙的阿澜并没有资格去东羽州,于是她就将注意给打到了南宸的身上,如今阿澜正一个劲的求南宸也带自己去。
不过南宸却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袖子自阿澜手中扯出,“帝君生辰带你去于理不合,你若是好好修炼将来晋升仙位,自是有让你开眼的时候。”
阿澜日后终归是要接手碎云渊,南宸原本想着带她去参加些宴会也好让她提前熟悉一番,只是前几日请示玄清帝君之时,玄清帝君却示意他千万不能带阿澜去,更是不能叫阿澜知晓他的身份。
南宸还是头一次见玄清帝君还有如此紧张的时候,便以为这其中有十分重要的利害关系,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同意阿澜前去,任由阿澜如何祈求他都无动于衷。
眼看着南宸这条路已经走不通,阿澜只好失落的回到两仪山。
今日回去之时,屋前的竹椅之上却没有玄清,阿澜找了一圈也未见玄清的踪迹,正当她以为玄清有事已经出去之时,一片竹叶自窗外飞来正好落在阿澜的手中。
只见竹叶上是一排苍劲有力的小字,写着“光顾着沐浴忘了拿衣物,劳烦阿澜帮我拿一下”。
此刻阿澜就在玄清的房间之中,一抬头便看见床榻之上正整齐的放着一套淡蓝色的衣服,像是怕旁人看不见一般,那衣物还特地放在床榻中间。
阿澜虽心存疑虑,但她还是拿起衣物朝着灵泉的方向走去。
刚靠近灵泉,她便觉得今日的灵泉与往日有些不同,再走近一些,只见灵泉周围雾气缭绕宛如仙境。
这灵泉之中带着寒气,所以周围从未出现过雾气,这想必定是玄清所为。
再朝前走几步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只见玄清正半倚在雾气缭绕的灵泉之中,此刻玄清正闭着眼像是未能察觉阿澜到来。
在雾气之中玄清的身材若隐若现,看的阿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阿澜可谓是收获颇丰,如今哪能看的了这副场景。
她将衣服放在玄清身边,随后便朝后退的老远。
“小玉,你的衣服我给你放在这了。”
说完也不管玄清是否听见,便一溜烟的跑出了竹林。
但睁开眼睛的玄清面上却有些失望,这几日他日日等着阿澜来勾|引他,却未见她有所行动,如今他主动阿澜却如此不解风情,真是叫他哭笑不得。
玄清回到竹屋之时,阿澜正趴在桌上,将自己的小乌龟弄得四脚朝天,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却又被调皮的阿澜给翻了过去。
“今日阿澜去哪了?”
今日一大早阿澜便出了两仪山,以往她就算是去找顾潇潇也会待到日上三竿才去,今日如此勤奋倒是极为罕见。
“去找上神了,过几日便是玄清帝君的生辰,我想让上神带我一起去东羽州。”
“你为何想要去参加玄清帝君的生辰宴?南宸可是答应了?”
一说到自己玄清便紧张起来,原本悠然的脚步也不禁加快。
“自然是要去看看玄清帝君那个狗东西长什么样,不然就算他此刻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以后还怎么拔光他的毛?”说到这里阿澜一拍桌子,将桌上好不容易翻过身来的小乌龟又震的四脚朝天。
再抬头看向玄清时,刚好看见玄清也朝后退了几步,这让阿澜又有了小情绪,化作原形后嗷呜一声便扑进玄清的怀中,两只小爪子还死死的抓住玄清的衣襟,像是怕他跑了一般。
“不过上神他没同意,他说以后等我长大些再带我去长见识,可玄清帝君也一大把年纪了,说不准哪天就会羽化,到时候我可就没法报仇了。”
阿澜露出自己锋利的指甲,本该凶狠的模样在这毛绒绒的外表下也变得呆萌。
不过她这番话却让玄清黑了脸,虽说如今他已经一万岁,相比较与阿澜确实是年纪稍大了些,但这三界之中几万岁的仙人可不少,光是在凤凰一族就有好几个,而且个个年纪都比他大。
况且他也没那么容易便羽化,能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寿命早已不受天道约束,若是今后他不自己作死怕是能活到和阿澜子孙满堂。
“玄清帝君或许并不会如此快羽化,以后自是有机会见着他,你不必如此心急。”
玄清摸着阿澜的小脑袋替她挠痒,心中虽十分憋屈却还得故作镇定的安慰阿澜,不过这番安慰也确实起到了效果,原本有些沮丧的阿澜,如今又眯着眼乖巧的趴在他怀中任由他撸。
“小玉,你见过玄清帝君吗?”
没过一会,阿澜又抬起她的小脑袋有些期待的望向玄清,直觉让玄清觉得有些不妙,但阿澜的小脑袋在他掌心蹭来蹭去只叫他无法拒绝。
“大概是见过的。”
“那你能将他画出来吗?”
阿澜蹭的一下将玄清的手抱住,身后的尾巴也一个劲的摇来摇去。
“我不会作画,怕是画不好......”
“小玉你骗人,前几日你还偷偷画我来着。”
那日阿澜化作原形睡觉之时,看见玄清神神秘秘的拿出笔墨偷偷画她,不过那时阿澜实在懒得动,便由着玄清作画。
见玄清愣住,阿澜也不等玄清开口,跳到地上之后便摇着大尾巴扯着玄清的衣角带着他朝房中走去,房中的书桌之上还放着玄清上次作画的笔墨。
这下可让玄清没了接口推辞,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小狐狸得了画像,许是会打消去见他的心思,玄清稍稍犹豫过后便提笔画了起来。
近些年来玄清无事可做,在华阳宫中不是煮茶便是作画,时间久了倒是将一些风雅的爱好都给学了一遍。
渐渐的众人似乎都忘了他乃是嗜杀的性子,还因此招了不少桃花让玄清极为困扰,更有甚者为了追求玄清还耍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而玄清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剔了那仙子的仙骨将其扔去了下界。
不过此番做法倒是有杀鸡儆猴之效,从那之后便鲜少有人敢将主意打到玄清头上,玄清也得以清净下来。
此刻阿澜趴在桌前,用两只小爪子撑着脑袋,认真的看着玄清作画,不一会她便不由自主的将视线从纸上移到了玄清执笔的手上,玄清骨节分明的手长得十分合阿澜心意,阿澜看的有些痴迷,就连视线也不由自主的随着玄清的手移动。
“画好了。”
将笔放下之时,玄清一扭头便看见小狐狸双目放空正出神,伸手揉了揉阿澜毛绒绒的小脑袋,她才回过神来。
坐在小凳子上的阿澜立马跳上桌来,只是看到桌上的画像时,阿澜歪着小脑袋显得有些疑惑。
“这便是玄清帝君?”
阿澜虽已忘记玄清帝君是何模样,但她总觉得不应该是画上的样子。
玄清也随着阿澜的视线望向书桌上的画,只见画上画的是一个少年,这少年面上还有几分稚气,再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画上之人乃是玄清的仙鹤白令。
此刻玄清虽有些心虚,但面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曾远远见过玄清帝君一眼,这确实是他。”
这话彻底打消了阿澜心中的疑虑,只见她伸出自己的小爪子瞬间就将面前的画给撕得稀碎,撕完她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又对着画上破碎的人脸踩了几脚。
做完这些后小狐狸才兴奋的摇着尾巴,嗷呜一声跳到玄清怀中,看着如今乖巧的呆在自己怀中的小狐狸,玄清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
那日给阿澜画过画像之后,玄清以为阿澜就此打消了去东羽州的念头,于是到了宴会这日他便放心的找了个借口回到了东羽州。
而阿澜却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安分,南宸虽不带她去东羽州,但是会带顾潇潇同他一起前去,阿澜早便与顾潇潇串通好,去东羽州那日她悄悄的变作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藏在顾潇潇的储物袋中。
如今阿澜已经成功的跟着南宸和顾潇潇踏上了去东羽州的途中。
玄清帝君在三界之中的影响非同一般,次此宴会不仅仙界的神仙都争相前来,据说连妖王也要来仙界,所以这段时间东羽州中是热闹非凡。
不到一刻钟南宸便带着顾潇潇到了东羽州,此刻在东羽州的空中随处可见御剑飞行或是乘着坐骑的仙人,顾潇潇贴心的给储物袋中的阿澜留了一个细缝,所以阿澜能够清楚的看见周围往来的仙人。
阿澜可从未见过此等盛况,一激动便忍不住动了一下,而就是这细微的动静却让南宸瞬间扭头看向顾潇潇。
“师父怎么了?”
顾潇潇不禁抓了抓自己的衣角,心里是极为紧张,恰巧就在这时,一位御剑的仙人前来问候南宸,才使得南宸的视线自顾潇潇身上移开。
储物袋中的阿澜也是极为紧张,吓得她是大气不敢出一下,过了一会听见南宸与他人交谈的声音,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那位仙人似乎是南宸的旧识,两人一路畅谈直到到了华阳宫那仙人才离去。
“潇潇,你储物袋中装的是什么?”
这句话将顾潇潇和阿澜两人都吓得够呛,顾潇潇甚至都不敢看南宸。
“没......没装什么,就是一些衣物和最近看的功法。”
仙界之中举办宴会一般都会接连举办半月,尽管次此宴会因玄清帝君之故,时间并不像其他宴会那般长,但也要举办七日,所以顾潇潇要带些衣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南宸也没能想到此刻阿澜正藏在储物袋中,点了点头之后便带着顾潇潇朝华阳宫中走去。
顾潇潇知晓不能叫南宸发现阿澜,于是趁着南宸同其他仙人说话之时,悄悄的将储物袋中化作一颗小珠子的阿澜给随手扔了出去。
因怕南宸察觉,顾潇潇扔的十分用力,使得阿澜顺着一堵墙的墙头便飞了过去。
被扔进去的阿澜沿着地面滚了几圈,滚的她头昏眼花,最后不知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才让她停下来。
刚停下来的阿澜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一只手捏住捡起,紧接着一张熟悉的面容就浮现在她眼前。
拿着珠子的玄清也是一愣,随后手中的珠子泛起白光,紧接着便化作一只毛绒绒的小狐狸出现在玄清怀中。
“小玉?你怎么也在这?”
阿澜伸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玄清,今日的玄清身着玄色的华服,看着十分庄重整个人也比平日多添了几分威严,尤其他那张清冷的脸,在如今这副打扮之下衬得越发勾|人。
“我.....我也是受邀前来,阿澜是如何来的?”
“我自然是偷偷跟着一起来的,早知道你也来能来我就让你带我一起的,不过我这一路可都没有被上神发现,小玉我是不是很厉害?”
能逃过南宸的眼,让阿澜尤为自豪,身后的大尾巴也不自觉的摆来摆去,完全没能发现此时的玄清有些紧张。
“阿澜真厉害。”
玄清的夸奖让小狐狸高兴的尾巴都忍不住竖起了起来,更是兴奋的亲了亲玄清的唇,随后便乖巧的呆在玄清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朝屋中走去。
来到屋里玄清将阿澜放在了榻上,又不知从哪拿出了许多糕点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随后又摸了摸阿澜的小脑袋。
“阿澜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可好?我等会就回来。”
“好,那你可要快去快回。”
东羽州阿澜可是从未来过,这华阳宫对阿澜来说也全然陌生,若是出去不仅会迷路还可能会被南宸发现。
所以阿澜此刻是十分乖巧的趴在趴在床榻之上目送玄清离开。
玄清刚出房门没走多远,白令便迎了上来,“主人,宴会已经安排妥当,诸位仙君也已到齐,还请您前去开宴。”
“嗯,走吧。”
此刻的玄清又恢复了帝君的气势,俨然没有了刚刚面对阿澜之时的温柔,不过玄清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看向白令之时眼中多了几分怜兮,让白令有些不明所以。
“主人?”
“你若是不想被拔光毛,这几日最好不要化作人形。”
说完玄清便继续朝前走去,而白令虽很是疑惑,但他一向对玄清唯命是从,也从不怀疑玄清的话有假,他吓得立马变回原形,迈着笨拙的脚步扇着翅膀跟在玄清身后。
房间中的阿澜待玄清离开之后便开始好奇的四处打量,一番打量下来阿澜不禁得出结论,这玄清帝君不愧是帝君,就连客房都如此豪华。
阿澜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发现这床十分柔软,比她的小床要软上许多,让她很是满意。
下了床榻阿澜便端了盘糕点在屋中转了转,这屋子十分大,比阿澜的一整座小竹屋还要大,屋中摆放着的还有一副棋盘。
棋盘之上放着的还有许多棋子,像是未能下完,虽然阿澜并不懂棋艺,但此刻有些无聊的她却手痒起来。
忍不住拿起瓮裏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之上,不一会整副棋盘上便被放满了凌乱的棋子,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棋局是何模样。
摆弄完棋子玄清也未能回来,而阿澜手边的糕点却早已吃完,阿澜揉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没能发现消遣的玩意便又朝着床榻走去。
再次回到床榻之上,阿澜发现床榻上竟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让她感到格外安心,很快她便钻进被子中呼呼大睡起来。
玄清在宴会之上随便应付了一番便早早的回到房中,而房间也果然已经惨遭小狐狸的毒手,小狐狸不仅将他的棋盘弄乱,屋中用鲛纱所制的帷幔上更是已经留下了好几道抓痕。
而罪魁祸首此刻却在床榻之上呼呼大睡,被子也被踢到了地上,玄清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随后便捡起被子准备给阿澜盖上,但在这时阿澜却又睁开了眼睛。
“小玉你终于回来了!宴会结束了吗?”
阿澜飞快的扑进玄清怀中,这时她才发现床上那股熟悉的气息竟与玄清身上的一模一样。
“并未结束,怕阿澜害怕我便偷偷溜了出来。”
“小玉你真好!”
如今处在陌生的环境之中,阿澜确实有些胆怯,若是放在往常阿澜哪能在屋中呆的住,而如今玄清没回来之前她是连房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小玉,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玄清帝君?”
“这恐怕不行,南宸也在宴会上,若是我带你去他定是会发现你。”
玄清忽悠起阿澜来是得心应手,不过阿澜也确实怕被南宸发现,于是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好在还有好几日的时间,她总能有机会见到。
知道阿澜在房中呆着无聊,此刻一众仙人都在前殿的宴会之中,他房间附近并不会有人前来,于是玄清便带着阿澜来到一片桃林之中。
这桃林之中的桃花常年花开不败,而华阳宫中又灵气浓厚,所以整片桃林之中花开旺盛,微风拂过便有花瓣飘落。
阿澜也忍不住从玄清怀中跳出,直奔那颗最粗壮的桃树而去,紧接着便伸出自己的爪子在树上磨起了爪子。
玄清本以为阿澜会像平常女子那般被此处的景色迷住,哪成想到她光看上了方便磨爪子的树干。
刚睡醒的阿澜精力很是旺盛,不是磨磨自己的小爪子,就是去扑一扑时不时飞过的蝴蝶,而玄清则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泡茶。
玩心大起的阿澜突然见着一只正采蜜的蜜蜂,她竟也大胆扑了过去,结果小爪爪刚伸过去便被蜜蜂给蛰了一口。
粉色的小肉垫瞬间变得红肿,阿澜也没了玩闹的心思,委屈巴巴的来到玄清面前,伸出了自己被蛰的爪爪,可怜的小爪爪已经肿的比之前大了一倍。
“小玉,疼。”
“我带你回去抹些药可好?”
玄清握着阿澜的小爪子看了看,待阿澜点点小脑袋后,他一挥手便将石桌上的茶具收起,随后便抱起阿澜朝桃林外走去。
“玄清!可算找到你了,今日本王要与你再战一次!”
刚走出桃林,迎面便走来一个穿着暗红色外衫的男子,男子手中还拎着酒壶,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醉态。
如今阿澜对“玄清”这两字可是极为敏感,男子刚说完她便左顾右盼了一番,发现周围并无他人,而那男子显然是朝着她这边走来,她立马伸着脑袋望向玄清。
“小玉,他为何叫你玄清?”
“许是喝醉了,阿澜先等我一下,我将他送回宴会中去。”
被阿澜给支配了数日,现在的玄清早已练就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而阿澜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小玉会是玄清帝君,点了点头后就乖巧的站到一旁。
红衣男子其实就是妖王邢恪,他虽有几分醉意但也并未完全上头,只是以酒壮胆才胆敢来挑衅玄清。
犹记得上一次见玄清之时还是他被单方面殴打的时候,刑恪也不是没有听说近些年来玄清不再像以前那般凶残,但如今温柔的玄清他还是头一次见。
正待他愣神之时玄清已经来到他身前,随后他便不由自主的跟着玄清一同朝宴会的方向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酒已经醒了大半的刑恪突然发现这并不是回宴会的路,他立马停下脚步。
“你......你要带我去哪?”
“妖王不是要比试?正好本座也许久未曾施展拳脚,今日便陪妖王过几招。”
如今的玄清神色清冷,哪还有刚刚的半分温柔,熟悉的恐惧感来袭,让刑恪清醒了过来,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求饶玄清就已经动手。
被支配的恐惧来袭,让刑恪全然没有还手的余地,好在玄清并不想阿澜等太久,只是稍微教训了刑恪一番便收了手。
回去之时小狐狸果然还在原地等着他,只是如今她被蛰的那只小爪已经肿的老大,此刻只能三只爪着地。
见玄清回来,阿澜立马一蹦一跳的朝着玄清跑去,“小玉,你将他送回去了吗?”
“已经送回去了,我们回去抹药吧。”
“好!”
小狐狸立马扑进玄清怀中,刚开始她还觉得不是很疼,但是现在爪爪上针扎的感觉越发明显,就连呆在玄清怀中,阿澜也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爪爪抬起。
回去后小狐狸便开始哼哼唧唧,直到玄清将清凉的药膏抹在她手上,她才消停下来。
原本就已经肿起的小爪子,现在因裹了纱布变得更大,连走路都变得不太方便,几番尝试下来阿澜只好又化作了人形,这下才方便起来。
一番折腾下来便到了晚饭时间,阿澜正想委婉的提醒玄清自己想要吃饭,恰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门被打开,只见一只鹤小心翼翼的探头进来,见着屋内有人,他才迈着笨拙的身子捧着食盒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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