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离疯人院5
门外久久没有动静,那一道裂缝分外扎眼,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有什么。
本着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冒险的心思,巫尧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去开门。
克制着手抖,巫尧鼓起勇气,慢慢拉开门。
左看右看,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吹过走廊,留下刺骨的寒意。巫尧心中感到奇怪,不过没人也好,真有人才可怕。
巫尧准备回房间,一转身,差点撞上一个红色洋裙的圆脸小女孩。
小女孩长相可爱,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身体瘦瘦小小,用彩色糖果图案的发圈扎着两条细细的双马尾。小女孩全身皮肤呈病态的苍白,眼睛很大,黑葡萄一样圆溜溜的。
小女孩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指着巫尧说:“是你拿了我的小丑。”
“啊?”巫尧心绪一时间千回百转,没有立即否认。
小女孩语气陡厉,指甲死命划擦玻璃一样尖锐:“是你拿了我的小丑!”
“我没有……”
后面的声音因为惊惧而消弭在喉间。
小女孩的脸迅速爬上密密麻麻的尸斑,眼睛化成黑色的脓水往下流,两边的嘴角一只直裂到耳根,露出一口尖细的白牙,里头血和着肉,开合间发出黏腻的滑动声。
“既然你还不了,”小女孩仰着头,黑洞洞的眼眶朝着巫尧,尖利的声音从喉咙尖啸着冲出,“那就由你来当我的小丑吧!”
巫尧惊恐地瞪大眼睛,两腿煮熟的面条似的发软,手指颤抖,指着小女孩说不出一句话。
正不知所措,小女孩忽然收敛爪牙,恢复成正常小孩的模样,脸上甚至带着些讨好的笑:“哎呀,原来我的小丑在这里。”
这变脸比翻书还快,不去唱川剧可惜了。
巫尧回过头,果然,是江晴。
江晴手里拿着小丑,脸色很冷,声音更是冷得能结冰:“谁教你诬陷别人的?”
小女孩眼眶蓄着泪,一副被吓到的委屈模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江晴扬手一扔小丑:“别让我再看到你。”
小女孩宠物狗接飞盘一样,飞跳起来接抱住小丑,低着头乖乖答应:“好的,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小女孩说到做到,一个眨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巫尧已经看呆了,对江晴惊疑不定:“你是副本boss?或者是……她妈妈?”
“不是,”江晴否认的很快,屈着手指用关节抵住太阳穴,浓密、卷翘的眼睫乌压压垂落,掩盖着寒气四溢的眼珠子,一副不太想理人的样子。
巫尧正要追问,隔壁的门忽然打开,易兰走了出来。
一看时间——8:00,作息表上的起床时间到了。
易兰看到巫尧两人,先是一愣,接着不由面露惊诧:“你俩这么早?”
说着,易兰左右张望:“没遇见什么奇怪东西吧?”
“有一个找玩具的小女孩,”巫尧想了想,回答说:“她想咬我,不过江晴出来把玩具给她,她就走了。”
易兰目光随着转到江晴身上,见江晴脸色很差,还扶着额头一副身体难受的生气表情,易兰看巫尧的眼光顿时就变了,说话忍不住带上了谴责:“你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巫尧还没说话,就听刚走出门的吴强阴阳怪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老子还以为你有多冰清玉洁,原来就是个会装的衣冠禽兽。呵呵,昨晚多少观众啊?爆了没?”
“不会吧?”
肖晓茜整理着病号服的衣领,有意无意地露出左边白皙纤细的锁骨,口气震惊得夸张:“不可能的,小哥哥那么好看,怎么可能会是坏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三人这么一说,仿佛巫尧昨晚真的对江晴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不论男女都默默移步,有意避开巫尧。
茉莉双臂抱胸,斜晲着巫尧,摇摇头,鄙夷道:“呵,男人。”
简单的三个字,胜却千言万语,巫尧都要怀疑自己了。
“阿尧不是那样的人,我……我会梦游吗?”想到这种可能,巫尧脸色唰白,“如果我真的干了,要对她负责吗?不对,这是什么话,是必须得负责。”
巫尧转身看江晴,正准备说点什么,只见江晴放下按在太阳穴的手,笔直站着,眸子里冷光流转,刀锋似的扫过众人,最后停驻在巫尧身上,理所当然道:“清者自清。”
巫尧舒了一口气,心道:“幸好,看来没梦游。”
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巫尧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
江晴居然比自己高?应该是高跟鞋……今天大家都穿的病号服、平底鞋,不是鞋的缘故,江晴是真的比自己高。
巫尧顿时警惕。
今天的江晴和昨天判若两人,那是不是意味着真正的江晴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非人类假扮的?
楼梯口走出路医生的身影。
路医生扫了眼众人,然后掏出圆珠笔,在登记册的病患人数后面写上了一个“9”。
“今天是9个人,”路医生收起笔,把登记册夹在腋下,朝众人宣布道:“现在开始,大家可以自由活动。记住,不能走出疗养院,不能攻击老人、女人和小孩,下午两点半院长会来指导演出,还有务必遵守作息时间表,在下午6点之前回房间。”
“路医生,有哪九个人?”易兰试图从路医生口中问出谁是鬼。
路医生不答,只说:“院长来指导表演的时候,大家都注意点,别有出格举动。”
肖晓茜很是自来熟,热情地上前挽上路医生的胳膊,微笑着跟路医生套近乎:“这么大的疗养院,只有你一个医生吗?真辛苦,我好想帮你做点什么。”
“我很忙,”路医生拂开肖晓茜挽胳膊的手,冷漠道:“等下要去处理病人尸体,你想帮忙?”
“啊呀!”肖晓茜急忙收回手,想了想,咬着嘴唇犹豫道:“尸体?虽然我很害怕,但是如果能帮上路医生你,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你会缝合头皮?”
肖晓茜表情一滞:“这……”
“不会你添什么乱?”路医生嫌弃地一瞥肖晓茜,转身准备下楼。
“我会,”江晴走上前,“不止这个,其它伤口例如把头缝上身体,我也会。”
路医生闻言,回过头,上下打量江晴。看毕,路医生点点头:“可以,你跟我去停尸间。”
“我也去,”肖晓茜并不放弃,连忙跟上去,“虽然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啊,我学东西很快的。再说了,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干活更快嘛。”
“人气太重,会把它们馋醒,”路医生摆手示意肖晓茜的后退,“你最好离我远点。”
路医生这样一说,其他人也不得不打消跟过去的念头。
江晴跟在路医生身后下楼,很快不见了身影。
巫尧收回跟随着江晴的目光,思考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这样,”易兰招呼众人往一起聚,以商量的口吻道:“大家都不容易,也都想活着出去。现在我们放下偏见,分头去找出口,中午在这里汇合,怎么样?”
合作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所有人一致同意。
区域很快划分好,巫尧负责三楼,和他一起的是张烈。
张烈照旧跟女友于雪妍分开,说是为了安全着想,防止有鬼借对方的模样作祟。
上楼的时候,巫尧走在前面。
张烈跟在巫尧身后,抬眼就能看见露出衣领的一抹雪白,这令他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想起某个藏在心底阴暗角落里的人。
总感觉是在很久以前,可脑海里血淋淋的画面是那么清晰,好像就发生在刚刚。
张烈高三那年的同桌,是一个身患白化病的男生。男生长相中上,其实也没有太出彩,只是大多数人以白为美,也不知怎么的,男生就成了女生口口相传的校草,外号“小冰山”。
和小冰山成为同桌后,张烈逐渐发现和冷冰冰的外表截然不同,自己这位同桌其实只是不擅长交际,日常冷脸是因为害羞了。
也许是因为小冰山夺走了女生们爱慕的目光,也许是因为心底隐秘的渴望,张烈决定和小冰山成为朋友,然后抛弃他,让他也尝尝失落的滋味。
张烈交朋友的计划很顺利,甚至还过了。
一次跑步锻炼,小冰山不慎扭伤了脚,被同学们送进医务室。张烈回教室给小冰山拿外套和习题册,翻找课桌时,不小心碰掉了日记本,看到了里面的秘密。
“……他的手不经意触到我的手,细微的电流在皮肤表面炸开,我的心跳不再受我的思想控制。怎么办?如果我向他告白,他会觉得我是一个怪胎吗?”
直觉的,张烈知道日记里的“他”,是在说自己。
后来,刻意的搜索下,张烈在网络上了解了“同性恋”、“lgbt”等等词语。他内心深处不反感同桌,甚至为这份暗恋隐隐感到欣喜,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同桌向自己告白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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