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将军府的炮灰(十九)
林顾自小就有一个毛病,虽说性子活泼,但只要一生病就变成了一个爱撒娇的哼唧怪。
顾茉莉女士深受其扰,每到林顾这祖宗生病的时候,她便拥有了一个限定会撒娇的宝贝女儿。
林顾头疼得紧,便又开始了自己的老本行,钻进祁衍的怀里哼哼唧唧。
男人的心霎时间变得柔软起来,揽住林顾的身子,开始柔声安慰着。
“一会儿喝完汤药就不疼了。”
女人哼了一声,声音有些哑,“我才不喝,苦得很。”
祁衍并不赞同,故作严厉道,“不喝怎么能好,必须喝。”
林顾闻言钻出了祁衍的怀里,背过身将被褥盖在自己的头上去生闷气。
祁衍蓦然哑然失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顾儿”
林顾赌气哼了一声,“不想理你。”
男人微愣,继而长臂一揽,又将小姑娘拽回了怀里,下巴抵着林顾的头,让她的耳朵贴向自己的心脏处。
“好好睡一觉罢,一觉过去就不疼了。”
林顾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将自己的眼睛缓慢闭上。
“我醒过来若是还疼,就咬你。”
女人生病后的声音软糯起来,每一句话都是在像撒娇一般。
男人轻轻发笑,揉了揉林顾的头,“安心睡罢。”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雾气将整个天空笼罩,室外濡湿,屋内则一直是昏昏沉沉的。
祁衍用指尖平和地抚摸林顾的额头,女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缓下来,一地宁静。
素锦端着药碗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床榻上的男人侧躺着,用胳膊拄着下巴,深邃的眼一动不动盯着身侧熟睡的女人。
模样清隽,嘴角的笑意溢出,遍地美好。
素锦不敢打扰两人的独处时光,便悄然退了出去,将汤药搁在炉上温着。
麻雀从枝头飞过,天色泛起红晕,窗外一片清新。
林顾从睡梦中醒来,舒服地抻了一个懒腰,温声吩咐素锦将窗户打开。
林顾踮脚站在窗户下,男人在楼下同夏祺淡声吩咐着什么。
“祁衍!”
女人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能让楼下的人听清。
两人抬头,皆看到披散着一头青丝的女人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肤色白皙,笑眼弯起,细长的手搭在窗棂处,全身仿佛在发着光。
夏祺避嫌恭敬低头,没想到林顾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叫出当今圣上的名字。
祁衍详装生气睨了林顾一眼,又说道,“快将窗户关上,冷。”
林顾不可置否地笑了一声,但也听话阖上了窗户
转身往贵妃榻上一躺,懒洋洋窝在上面闭着眼发呆。
躺了半天,越发觉得没意思,便抻着脖子去叫外面收拾的素锦。
“素锦,我们何时出发啊?”
来人端着一碗汤药放在了贵妃榻边的矮桌上。
“等你病好了,再走。”
男人暗沉的声音在林顾耳边响起,伴随的还有鼻尖挥之不去的汤药味。
林顾无奈睁开眼,接过那碗汤药,深吸一口气全部咽了下去。
在原身这半辈子里,受过无数的伤,喝过的汤药数不胜数,林顾喝完这碗药真是十分顺利了。
“就是偶感风寒罢了,一点儿也不碍事,再说我在边塞的日子时常这样,一点儿也不耽误咱们赶路。”
祁衍敛眉去看林顾的脸蛋,发觉林顾的眼睛亮亮晶晶,映照得是自己的样子。
他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亲了一口林顾的唇瓣,又舔了一下。
“啧,好苦。”
祁衍煞有其事地评论一番,语气认真。
林顾的老脸一红,又将祁衍扯到贵妃榻上,吧唧一口亲上了祁衍的脸颊。
“那我们便出发吧,好想念嘉云城的香酥鸡啊。”
祁衍颇为无奈地为林顾整理好凌乱的青丝,抓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那你多穿些。”
林顾直点头,“那我现在就穿!”
琉璃镇距离嘉云城并不远,若是脚程快的话不到一天便到了。
林顾众人在午后出发,傍晚便回到了嘉云城。
宋婉容的身子乏得很,便让马车径直驶回了皇宫,而祁衍则有些要事处理,紧锁着眉头在马车上嘱咐林顾早些回宫。
【叮~恭喜宿主完成拯救太后支线任务,特奖励刘慕记忆线索一枚、隐身丸一枚!】
林顾挑了挑眉峰,从马车下来,带着帷帽走进了一家茶馆。
这家茶馆除了茶水以外,香酥鸡也是一绝。
素锦前去点菜,林顾则一个人坐在座位上。
“听说了吗?昭妃娘娘前几日在琉璃镇射杀了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这小姑娘的家人来嘉云城告御状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昭妃娘娘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谁说不是呢。”
林顾握紧手中的茶杯,眉头皱起。
“那个小姑娘的家人去林府门口闹事了,走,去看看啊!”
“好!”
人们听到消息后,整个茶馆的气氛沸腾了起来。
霎时间,人群暗涌,都往林府的方向而去。
素锦拎着包好的香酥鸡,笑着招呼林顾,“夫人,我们回去吧。”
女人默不作声,蓦然起身,淡淡吩咐,“你去马车里等着我,我一会儿便回来。”
素锦乖巧点头,感觉到林顾的情绪低落,看着眼前的人影离开。
林府的门口聚满了人,中年妇女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身边是已然闭眼的小孩尸身。
林顾站在人群的最后,冷眼旁观此场闹剧。
林府的管家站在门口维持秩序,附身吩咐了身边的林六几声之后,便扬起笑意。
“若是夫人有冤情,去大理寺报案即可,莫要在此了。”
妇人在地上啐了一口,怒吼道,“我来就是要让林将军给评评理,我的孩子这么小,不明白是哪句话得罪娘娘了,怎会就会下如此毒手,一刀封喉!”
妇人说完,满脸淌泪,极尽委屈。
此话一出,满场沸腾。
已为人母的妇女们满脸愤恨,“昭妃娘娘怎会如此歹毒!”
“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命难道不是命了吗?林将军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随着人群的应和,林府的大门依旧紧闭。
这场聚众立马引来了嘉云城的护城卫,士兵们手持长剑维护秩序,林六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朝管家点了点头。
但中年妇女依旧不依不饶,挣脱开护城卫的手,愤然扑在小孩子尸身上。
涕泣连连,“我可怜的儿啊!怎会遇上这般倒霉事!求林将军给我一个说法!”
林顾捏紧拳头,暖熠这般聪慧恶毒的脑子真是当个土匪头子屈才了。
她深吸一口气,脱下头上的帷帽,缓步走向人群的最前面,站在了林府的门口。
本来吵闹的人群瞬间寂静。
“娘娘。”
林家的人皆附身恭敬朝林顾行礼。
林顾淡淡点了头,俯身冷笑看向那个呆愣在原地的中年妇人。
“您是哪位?”
林顾征战沙场多年,浑身的气质冷硬,会让敌人望而生畏。
妇人面如土色,瑟缩跪在原地。
“我是你所杀之人的娘亲。”
林顾淡然哦了一声,踱步靠近那个妇人,低头盯着妇人怀里的小孩子。
“她叫兰雪罢?”
妇人呆愣了片刻,语气有些断裂,“是!她就叫兰雪!大家伙听听!她都知道我孩儿的名字了,必然是她杀的。”
人群中渐渐发出惊呼声,但在护城卫的维护秩序中,依旧不敢造次。
林顾了然笑了一声,这妇人就连凉雪的名字都说不清楚,倒也不像暖熠这疯子的手笔,凉雪的尸体也不是她怀里的那具。
果然是讹人来了。
想到这里,林顾冰冷的视线看向那名妇人。
“本宫近日随太后娘娘前去沧州探亲,途径琉璃镇,偶遇荒山的土匪,本宫的确拿过锋利的石子杀死了一个小姑娘”
还未等林顾说完,那妇人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大伙听听!她承认了!”
林顾看着她将食指搁在唇边,嘘了一声,便又开始说道,“不过那姑娘该杀,身为滥杀无辜,拿人皮做灯笼,剜人眼睛的小姑娘,本宫为何不能杀?”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妇人竟然吓白了脸,她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孩子年纪还小,根本不会做这么恶毒的事!”
林顾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尸体,“这位夫人,您家孩子的名字不是叫凉雪吗?冰凉的凉,并不是兰雪呢。”
“还有本宫从琉璃镇回到嘉云城用了一天的路程,听夫人的叙述您是凭着脚力来到嘉云城的,那是如何比我们坐着马车回来还快呢?”
“若是从琉璃镇来到嘉云城,夫人也应该是有路引罢?不如拿出来让大理寺的人来看看,您是不是真的来自琉璃镇?”
林顾缓慢说出了这些,妇人越听脸色越加苍白,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嘴中嗫嗫嚅嚅。
林顾给她最后一击,“按照大祁的律法,恶意诬陷满门抄斩。”
妇人瘫坐在地上,不敢再去看林顾的眼,她丢掉怀里的尸首,哭哭啼啼,“娘娘饶过我吧!我家中还有一个儿子要养!”
“我是被人收买了!”
眼前的形式瞬间得到变化,舆论又开始倒在了一边。
人群中皆复杂看着那妇人。
林顾冷笑出声,裙摆扫过瘫软在地妇人的脚边,“去大理寺认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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