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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南储毓家


陈去赶到南储已是二十几日后,若不是在半路遇见回城的商队好心捎他一段,估计元旦那天他还奔波在路上。

        一路跟着商队入城来到货站,陈去上前跟着帮忙卸货,货物全部入库,他也不得不向管事的告别。

        出了货站看着眼前繁华的街景,陈去有些挪不开步子,倒不是他没见识,而是这一路进城,他总感觉自己以前来过南储城,这里的一切都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为了验证想法,陈去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去,大约一炷香功夫,陈去停下脚,嘴里念叨着“酒坊”,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铺子,果不其然,那身后正是一个热闹非凡的酒肆。

        陈去怔住了,他仔细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他何时来过南储,他在浅水村长大从未去过其他地方,后来大些也只去过水牛镇卖柴,这里为何会让他觉得熟悉?

        正努力回想,一人突然从他身边撞过跑走,几个男人从酒肆中骂骂咧咧地追出,见陈去站在路中,一人恶狠狠冲来撞向陈去,陈去自然不会站着任他撞倒,顺势朝后挪了两步,那人直挺挺的摔向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其他几人见状一撸袖子就过来了,陈去这才反应过来,刚想跑就被人揪住衣服,那几人显然不是好对付的,嘴里叫嚷着“原来是一伙的,弄死他”一边动起了手。

        陈去自小身子骨就硬,虽然不会什么招式,但打架就没输过,可现在四五个大汉围着,且个个身强体壮,就算陈去会个一招半式估计也逃不了。

        陈去是一边躲闪一边解释,那些人根本听不进去,逮住机会就是拳脚相加,混乱中,陈去捂着肚子钻出撒开步子就跑。

        临近元旦,街道的人很多,可都这般眼睁睁的看着陈去挨打竟没人愿意出来帮忙,甚者还有人喊着“打打打”之类的话。见陈去跑走,有些人还让出道伸手指路,陈去气得骂娘,好不容易跑到僻静一点的街道,一转头,那几人还在后面穷追不舍。

        陈去顾不得其他,扭头扎进旁边的巷子,低头,只见巷角的柴后面蹲着一个人,再定睛一瞧,那不正是害自己挨打的罪魁祸首么?

        那人显然也认出了他,嘴一咧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

        “你奶奶的……”

        陈去没忍住骂了一句,那人伸手一拉将他扯到柴后面,忙不迭地解释道:“兄弟,得罪得罪,谁知道那群厮眼神不好呢。”

        瞧见有人从巷口路过,陈去只能将骂人的话咽了下去,两人就这般面对面蹲着相顾无言,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没了动静。

        陈去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仔细看了看那人,那人身上穿着赤色绸衫,皮肤有些黑,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有一双奸诈的狐狸眼,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怎么看都像坏人,也难怪有人追着他打。

        可能是陈去的目光太过明显,那人不好意思的理了理衣服,站起身说道:“兄弟怎么称呼啊?在下易庭,乃是一名气术师。”

        “你既是气术师怎还怕他们?”陈去不太信,“再说,他们为什么要追你?还连累我被打。”

        易庭摆摆手,凑近他笑道:“我们气术师乃是天选之人,如何能和这些普通人计较呢?”

        “……”

        见陈去仍是一副不信的样子,易庭清了清嗓子,说道:“说来话长,方才我与他们一起饮酒欢乐,谁知道喝完酒他们翻脸不认人,把我当做骗酒喝的疯子,我气不过与他起了争执……”

        果然是个骗子,陈去认栽转身便走,易庭追上他问道:“还未问过兄弟名讳呢?你放心,我绝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这样,你提一个愿望,我定然竭尽所能替你完成。”

        陈去懒得搭理他,他还要去找大花呢,最好就在这两日将大花带回村子,说不定还能赶上回家过年。

        可易庭似乎是铁了心要证明自己,一直跟着他喋喋不休,吵得陈去头都快炸了。

        陈去终于忍不住了,他停下脚步认真看着他,佯装出思索的样子,易庭果然紧张的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大胆说出来,我一定帮你达成。”

        “我想去毓家。”陈去提了一个不太难的要求,本意是顺坡下驴,好让他别再跟着他,别又连累他挨打。

        “南储毓家?”易庭认真的追问,“就是那个毓府?”

        陈去点头,得到回答,易庭皱起了眉头,片刻,他抬手向陈去身后一指,问道:“你说的可是这个毓家?”

        陈去转头,果然瞧见一扇气派的府门上挂着“毓府”的字样,他来不及诧异忙转脸看向易庭,嘴里附和道:“易先生果真神通广大,我这才说出口,你竟已经带我来了,真是厉害……”说着急忙朝府门走去,独留易庭站在原地惊诧的看着自己的手,隔空移物他都未学会,又何时会隔空探路了?

        瞧见易庭离开,陈去才上前敲门,刚敲了一下门就被拉开了,一个穿着蓝衫的男人探出身扫了一圈才将目光放到他身上,不待陈去开口,那人就啐了口唾沫,骂道:“臭乞丐滚远点!”抬手将门关上了。

        陈去楞了片刻,果断抬手又敲,这次的门直接打开,男人大步走出,二话不说露出背后的长棍朝陈去挥来,也幸亏他反应快跳到了台阶下。

        见他闪开,男人轻蔑地笑了两声,冲他扬起拇指问道:“知道这是哪儿吗?再不滚可别怪老子不客气,臭乞丐!”话罢又啐了口唾沫,模样实在是欠打的很。

        “麻烦,我想找个人……”

        “快滚,臭乞丐!”

        陈去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他的确很像个乞丐的,一路风餐露宿,出门时穿的干净灰衣此时也变的黑不溜秋,二十多日没洗澡,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怪味儿。

        别说其他人了,他都嫌弃自己。

        眼见那扇大红门重新关上,陈去有点愁,照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回家啊,一转头,他看见了正对面的街角,那里放着三个木桶,应该是用来收集府中废物的,陈去不动声色的转身朝一边走去,直到消失在拐角。

        夜深,万物趋静。

        毓家府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一边的檐角下支上了用来听雨的竹简。一道人影踮着脚尖缓缓走到对面街角下的木桶旁,蹑手蹑脚的翻进去蹲好,一时又没了动静。

        天刚亮,毓府的大门就打开了,一群穿着蓝衫短打的下人拎着桶开始清扫,刷刷的声音整齐和谐。

        此时,除了脚步和清扫声再无其他声响。

        清扫完,大门又重新关上了,一边的小门打开走出两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两人来到木桶旁抬起径直朝府中走去,一路兜兜转转来到后厨的院子,将桶放到院子后,两人一声不响的转身朝外走去,显然是去取另外的木桶。

        桶刚放下,陈去就忍不住冒了头,见到两人的背影,他又慌忙蹲了回去,直到外面再听不到任何动静,他才喘着粗气从桶里翻了出来。

        那里面的味儿实在太臭,熏得他头昏脑涨,要不是刚好等到他们来了,他恐怕就得交代在里面了。

        理顺了呼吸,陈去才有时间观察这院子,青砖绿瓦,墙角种着人高的百寿竹,厨房一侧是抄手游廊,蜿蜒向前看不清头。隐约看见厨房里有人忙碌,陈去急忙蹲下身子挪到游廊下,顺着游廊找去。

        也不知是不是时辰太早,他一路过去竟一个人都没有见到,游廊到头便是一个悬着“芳草蓠蓠”的茶厅,茶厅四侧又分布着四条石子小路,左右一侧仍是抄手游廊。

        陈去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隐隐能听见一些人声了,顺着声音找去是一个挂着“宝清”二字的庭院,声音便是从庭院里传来的。

        陈去正抻着脖子想听清楚,身后却突然冷不丁的响起了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两边都是院墙,花草低矮无处藏身,于是他就这般惊慌失措的与来者对上了目光。

        来者是一个年轻女子,皮肤很白,五官姣好,瘦瘦高高的,配上身上的粉红绣袄,无疑是一个清妍秀丽的大家闺秀。

        愣神的功夫,女子身后的婆子走到女子身前挡住了陈去的目光,一个穿着下人蓝衫的男人走到他跟前,刚想说话就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捂住了口鼻,那婆子带着女子一声不吭的从一侧绕过进了院子。

        除了那女子,其他从陈去身边经过的人都纷纷抬手虚掩口鼻,那样子好像他身上挂着六月出头的臭豆腐,臭不可闻。

        “你怎么现在才来?”男人嫌恶的盯着他,想伸手拽他却又想到什么将手缩了回去,“赶紧跟我进来。”

        陈去此时自然是一头雾水,可他不敢说什么,擅自闯到别人的府中要是被发现,肯定会被抓进县牢,村上李家的三儿子就因为打架被抓进去过,没几天就死在了里面,他可不想一来就被抓走。

        进了庭院,远远就看见那个女子坐在正厅的上位,下侧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妇人,妇人身边站着一个满脸委屈的少年,厅中还跪着几个下人。

        “大小姐,这是吴阿爷家的小皮子,来少爷院里当差的。”领路的男人在厅外径直跪了下去,见陈去还杵在旁边,捎带手把他给扯了下去。

        陈去的膝盖没跪过谁,除了对自己有恩的李大娘,还有就是那当了死鬼的老爹老娘,可现在居然跪了一个年轻姑娘,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理亏。

        他这边刚跪下,厅里那个妇人就哎哟着站起了身,走到陈去身边绕了绕,捏着鼻子骂道:“毓管事,你是故意作践我们家少爷吧,这么一个臭乞丐放到院里还不得把少爷给熏病了呀,你是何居心啊?”

        【作者题外话】:小火锅:谢谢你看到这儿还没放弃我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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