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多年以前那个怀抱
审问苗子的时间极其短暂，大体问题就是什么时候和止水见的面，为什么止水要找上门，止水和她说过什么，在那之后止水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例行公事一般就这样问过一遍后，团藏张开了他一直都眯得很细一条缝的眼睛，瞪着她企图给她施压，试图把她一直都没有变动过的微笑给压下去，然而他失败了。
苗子可不是轻易就能被气场给镇压下去的人。
不过被镇压回去的那个人是团藏。
过于无可挑剔的表情，丝毫找不到一丝一点的不对劲，可以说是伪装的十分完美。团藏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的人，不听从他命令也不会被他震慑住，对他而言那就是危险的存在。
但是他没有任何理由弹劾苗子。
因为苗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个被旗木卡卡西一手带大的孩子，她不只有和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走得近，她和木叶村的很多人都走得近，在其中的威信不比宇智波止水差，只不过是因为年龄与资历被困在了暗部。
如果她不是在暗部的话……团藏这么想着，在苗子转身离开审问室时，前后不着调地怼了她一句：“不适合暗部的废物。”
她迅速回了一句：“哼！我可是暗部德智体三好的苗子！”
说完直接关门就溜，完全没把团藏气得吹胡须的样子放在眼里。
这一趟过来，她是懂了止水也是被监视的那一个。
回家后，卡卡西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审问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卡卡西，反正家里不存在监视他们的人。
包括她最后怼了回去的事情她也没有隐瞒地说给了卡卡西。
卡卡西扶额：“也就在三代目大人面前对上团藏大人你才能那么莽。”
被宠的终究是被宠着的，团藏也不敢随意动手。
关于审问的事情就这样被放在了后头，毕竟工作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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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的葬礼，因为是宇智波家族内部组织，所以她没能够参加到。
苗子在之后抽空找了一天去献花，白色的花束摆在花瓶中，晴空万里无云，周围也没有几个人，唯一比较敏感的也就是和她擦肩而过将要离开的一个陌生人，微微回头就能看到来者脸上的肃穆，明明没有哪里不对，他却结实地打了个冷颤，咬咬牙迅速逃离了那个散发着冷气的少女身边。
苗子很少会有真正生气的时候，卡卡西没有见过，宇智波鼬没有见过，她自己可能也没有见过。
说是生气，但又未必。
有的时候，她很难定义自己的情绪。
就好比现在，她不知道应该是感到悲伤还是感到生气，抑或是感到不甘心。
她知道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所以她不敢轻易地去定义自己的情绪，卡卡西说过那是暗部不应该具有的“东西”。
“不要害怕，已经没事了。”
“往南走。”
——那是木叶村的方向。
犹记得很久之前，将自己从熊熊火场中拯救下来、推着自己走的那个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就算是焦灼得刺鼻的火烧味和血腥味都掩盖不住的属于阳光的味道。
当时过度的紧张以致于她没能够反应过来，在猛地开跑到筋疲力尽的那一瞬间她才反应过来，之后便不省人事。
经过和止水第二次接触后，她才最终确认了最初把自己救下来的那个人原来是宇智波止水。
不过他没有认出苗子，她也没有直说。
她不想再做战场的回忆，她也不想因为这一件小事让止水多关照她。
至于为什么她还能把那股味道记得现在都没有忘记，其实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都还没能因为这件事情跟止水道谢，就这样阴阳两隔错过了时机。
她不觉得有哪里是需要后悔的，她只要知道谁救了她，就足够了。
人说遇到伤心事，泪水是止不住的。可她没有留下一滴泪水，甚至觉得在他墓前落泪那是一件极其失礼的事情。
所以她牵出宇智波止水生前见到的他最为熟悉的笑容。
然而，那股她没有察觉的冷气依旧萦绕在她身上，阳光再怎么强烈也驱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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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篇一律的工作，千篇一律的安排，千篇一律的报告，千篇一律的饭堂套餐，只要在暗部按部就班地工作，她就不会担心自己会失业，况且自己还年轻，没那么快寿退社。
只是工作越来越繁忙，会吃不消。
担心这种情况发生在苗子身上发生的卡卡西让她要是觉得累了就说，可以请公假。
“算了吧，卡卡西前辈，请公假回来要加班的。”
“苗子和你不一样还在发育中，你已经长大了天藏。”
“前辈你这是偏见吧？？”满脸问号的天藏在苗子的金平糖下打发了过去。
苗子：“只有我一个人请公假就太狡猾了，我可不想留档。”
“反正你就算不请公假也能偷懒，留不留档其实也无所谓的吧。”卡卡西早已看透。
吐舌卖萌显然不能把这一事实蒙混过去，她老实承认：“是的呢，嘿嘿！”
——你还嘿嘿？卡卡西微微皱了皱眉眉头，越过苗子看向另一边的鼬，没有再说话。
宇智波鼬回来后的表现没有任何表现，还是会照常地上班，三代目大人说给宇智波鼬一天时间去调整状态，然而那一天宇智波鼬似乎和苗子扔了一天的手里剑，别说每一发都能中，光是木桩上面被手里剑刺过的痕迹都能把木桩整个都给脱层皮。
更有甚者靠着扔手里剑就能把木桩削成一座雕像的。
没错，就是苗子。
她到底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理把木桩削成猫头的？
他不是很懂这个操作。
就连当事人宇智波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卡卡西找上门之后木桩就已经是个猫头状的，还猫模猫样。
那个猫头木桩就这样放在了练习场，没有人敢去动，莫名地起到了镇宝作用。
一天过去，宇智波鼬若无其事地回归继续工作，工作状态简直无懈可击。
但是卡卡西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放下心，试探了一下鼬：“鼬，最近睡得还好吗？”
“睡得还算舒服，队长。”鼬放下手上的登记本，回答道。
“我啊，最近做噩梦了。”卡卡西语。
鼬：？？
“都说女大十八变，为什么没有听说过男大十八变呢？”卡卡西换换身子，把自己的值日名字也登记好，“我那个梦里面啊，苗子变成了男的。”
“……那可真是噩梦呢，队长。”鼬有那么一瞬间愣了一下。
“还是个身高三米，拥有十二块腹肌，背着六把太刀能手锤五十米高岩石的壮汉。”
“……队长，你还是不要加班了吧。”
卡卡西一本正经地在瞎编，鼬真的把这当一回事，且提议卡卡西不要加班。
加班影响睡眠状态，真的不是骗人的。
没有回应鼬的提议，他继续编：“苗子啊，她说会拼尽全力保护我们，万一死了，肯定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鼬微微瞪大了双眸，侧头看向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白毛队长，听着队长温柔地放低了嗓音说：“如果你有什么困扰的话，可以找我们商谈。”
他沉默了数秒，敛下了眼皮，将疲惫尽数收进那片黑色：“是，队长。”
——就算是这么回答他了，肯定也不会主动说出有什么困扰的吧。卡卡西无言地拍拍少年的肩头。
宇智波鼬是个天才，天才有属于天才的烦恼，但是卡卡西并不能帮他解决烦恼，哪怕他自己也是个天才，也做不到。
因为他和宇智波鼬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能给苗子指向正确的道路方向，却不能拉着鼬也一起走。
苗子也是因为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没有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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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平糖近日似乎都不能解决苗子吃苦瓜的痛苦，现在直接把全部的苦瓜都丢给了天藏吃，天藏先前没有发觉，突然有一天终于有所察觉，当面就揪着苗子的马尾质问怎么一回事。
得知是苗子彻底讨厌苦瓜后，天藏还是勉为其难地接下了她的所有苦瓜。
宇智波鼬依旧是那一句话：“苗子，不可以。”
往往苗子就会点头：“没事，天藏说可以的！”
真的是，暗部的所有人都宠着苗子，不会有人会大大刺刺地在她面前表现任何的不满和否定，包括他自己。
止水的事情给家族打了一针镇定剂，内部压下去了许多不好的信息，父亲也一直忙着安抚家族的情绪。他生气的时候如果不是佐助出现，估计早就已经失控，说不定他真的会下狠手做出些什么。
经过了一日练习手里剑的自我反省，他对自己差点没忍住这一事感到十分的懊悔。
他明白的，他早就知道的，迟早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一直都当做兄长来看的止水。
一个又一个手里剑从手中甩出，精准地瞄准了木桩，多多少少的痕迹就代表着他多多少少的懊恼。
再看看隔壁被苗子削成猫脸的木桩，他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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