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告别
她回木叶村后是自己一个人去找纲手作报告的，保密措施做得过于好，使得卡卡西只听静音提起来过，可静音也没有听全，从纲手那边了解到的不过是给苗子放一个星期的假，不需要出村四处游走。
而晓组织那边陷入僵局，自来也前去雨之国收集情报，战死不归，尸骨落入水中寻不回。
鸣人本来因为没有带回佐助心情就低落，如今雪上加霜，两个人一起更加没有了心情。
>>>
在属于暗部的训练场里面，她坐在草坪上把玩着手里剑，一边歪头看着斜坡下方遭受风吹日晒几年五官已经不清晰的猫头木桩，一会仰头躺倒看天，一会有左右翻滚，抱着双膝沿着斜坡滑下又大步爬上来，循环了好几次这一幼稚行为，还不带出声那种，其他成员看着感到奇怪。
有人问回来看她的大和：“队长这是怎么了？”
大和食指一指：“你看到那边的猫头木桩了吗？”
“看到啦，不就是那个全体木桩要挪位置了队长死活不肯搬走的那个猫头吗？”
“那是她在从前一个队友回来时为了表示欢迎而雕刻出来的杰作。”
“这和队长现在的状态有什么关系吗？”
另外有成员大胆猜测：“队长莫非是在因为等不到那个队友，在泄愤？”
“可是泄愤也不是这个法子吧？按照队长以往的做法应该是绕着猫头木桩跑圈才对啊？但现在只是对着猫头木桩滑滑梯，又不去碰它。”
大和：“她平时都对猫头木桩干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因为队长说大和在情感方面比较蠢，知道了反而会多管闲事。”
“我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吗！？”大和成功地被气到了，叉起腰来气势汹汹地去找还在玩滑滑梯游戏的苗子算账，“喂！苗子你这家伙！我今天不教训一下你我就不叫大和！”
多管闲事的大和就这么上了，然后被打趴在地上当坐垫。
“……”
大和承受着背上的重量，第一次在斜坡上趴着看风景，晴空上仅有几簇白云缥缈，在那之下是在绿意盎然中隐隐露出尖端的房屋建筑，再往远处看，是绵绵不绝起伏不定的山脉线，山云如往常一样气势算不上浩荡的，于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异常。
异常的只有一直沉默不说话苗子。
钳制住大和的那双手没有放松力气，牢牢地抓住他不给他动弹的机会，黑次郎已经趁机啄他头发好几次了。
暗部人员在斜坡下看热闹般吃瓜，被大和看到了直接就是一吼：“看什么看！做你们的训练去！！”
大家笑笑闹闹地一哄而散，留着这两人自行解决。
趴了好久，大和手都要麻了，怀疑苗子是不是他不投降就不松手，于是他求饶：“我错了，队长。”
苗子：“……”
“我知道，自从你上次拦下我们后你心情就很不好，”大和下巴抵在地上，说话得用点力，“前辈说，鼬……死了。”
抓着他的手微微一颤。
“以前队长你说过佐助还在，鼬不会那么容易死。但是他们两个人注定只能活下来一个，队长你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会笑着告诉我说他是最强的。”他知道坐在他背上的人在透着猫头木桩看着谁，“前辈都跟我抱怨了好久，因为你的憧憬对象是鼬而不是他还闹过别扭，为了不让你感到难受所以憋着没跟你说。”
“明明身处黑暗旋涡里面的暗部是不应该对叛忍倾入多余的情感的啊，苗子。”大和依照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孩，“……你能救下疾风和夕颜，不代表你就能救下鼬和佐助啊。”
苗子从来没想过救下鼬和佐助。
宇智波鼬在佐助来之前，已经和她约好了不需要任何的救援，她只能在旁边看着，她那拼死挣扎的内疚感居然会在佐助走来的那一刻全然消去。
苗子不知道自己的心态到底是怎么转变过来的，到宇智波鼬死去，她都没有搞懂过。
在他离开的前晚，他们聊了很多，都不约而同地提起了以前在一起经历过的傻事，虽然其中大多数时间都是苗子在装傻，宇智波鼬在旁边打掩护，两个人从来就没有吵架的时候，越是有多少值得回忆的过去，他们越不会谈起离别。
大和知道她往往沉默起来就可怕得要命，无论自己讲了多少，她能够听进去的会听的进去，不愿意听的在下一秒就会问他刚刚到底讲了什么。
可是她没问。
双手的钳制松开，背后的负重也骤然减轻，少女从他的背上直起身来，双脚稳定地从他头顶上跨过。
影子随着她偏瘦的身影沿斜坡走向了从上面看只有后脑勺的猫头木桩，少女轻轻地抚摸着那后脑勺，缓缓地单膝跪蹲到地上，伸出干净的双手一下又一下挖着木桩下的泥土。
大和不明所以地抱起黑次郎席地而坐。
苗子从前也没少做过挖土刨坑的事情，尽管被幼年佐助扔的满脸都是土却只是笑嘻嘻地跑回来找前辈看她的鬼脸，可现在看着她挖土，心境居然不如当年，不知怎的，他鼻子有点发痒。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雨。
她低垂着脑袋认真地挖，挖了好一会，冰冷的触感终于抵达她的指尖，把上方压着的泥土拨开。
掉色又生锈的铁盒上面用了难洗的黑笔画着圆圆的滑稽地吐舌大头，那是她最喜欢给替身术的木头画的表情。
没记错的话，这个铁盒子也是在苗子入暗部时得到的。
回忆的闸门被她拉开。
记忆里，她捧着铁盒上瞧瞧下看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
“我现在打开可以吗？”
“嗯。”
打开铁盒，不大不小刚刚好躺在红绸布中的是一个小巧可爱又晶莹剔透的玻璃鸽子。
“呜哇！”她惊讶地取出来对准眼睛，从被光辉穿透的玻璃中她发现了隐藏在其中的彩虹，还有他过分温柔的微笑。
“祝你生日快乐的礼物。”
“啊！”她再次惊呼，“你不说我都忘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忘记啊，”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那可是卡卡西队长赋予你的最重要的日子。”
她当时和卡卡西出任务比较忙，忙着忙着两个人都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了，得亏他还记得。
“这么漂亮的玻璃鸽子你哪里得到的啊？”
“我出任务时在猫婆婆那看到的，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
她感动的不行，就差没有流眼泪抹眼睛，假装哭出声似地把玻璃鸽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你是天使吧！我决定了！你就是木叶村十大感动人物之一！”
自从玻璃鸽子碎了之后她就连带着盒子一起扔了，后来想找回来时就再也找不到了。
就连卡卡西摆在家中的相框都能被当做闪闪发亮的记忆碎片擦拭得亮晶晶，它碎了却落到被扔掉找不回来的结局，被卡卡西吐槽过“你这家伙对美好的记忆碎片那么渣的吗”之后她就不敢再随便扔掉什么东西。
没想到，辗转几年过去，玻璃鸽子的碎片被人拼凑回了原来的样子，连同这个熟悉的铁盒子一起回归到她的手上。
将玻璃鸽子取出来对准眼睛，从被光辉穿透的玻璃中她依旧能够看到隐藏在其中的彩虹，但是身旁少了一个人在。
被铁盒的红绸布旁还夹着一张小卡片，那泛黄的卡片上写了一个“枫”字。
铁盒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埋在猫头木桩这的，如果不是宇智波鼬在死斗开始之前让她回来看看的话，她都不知道这个惊喜还将会沉寂多久。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玻璃鸽子连带纸片放回铁盒中，又把铁盒放回坑中大手一推几拨土给埋回去。
起身时顺便拍拍两只手掌，揉揉麻木的脸颊拉扯起嘴角的弧度，仰天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回头朝着不敢打破沉闷气氛的大和说：“大和！走！今晚吃大餐！”
她突然间神采奕然使大和不禁愣了一愣，双腿却很是实诚地行动起来，抱着黑次郎就冲队长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队长！你肯原谅我了吗————”
>>>
苗子回家之后久违地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卡卡西回到家时感到十分地别扭，左看看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右看看安定地坐在餐桌上等吃的大和、鸣人、小樱和佐井，小小的死鱼眼大大的迷惑。
毕竟，在座的各位除了佐井都知道，苗子自从佐助离开木叶村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
怎么回事？
“我……我回来了？”他怀疑自己进错了门，说话也不大利索，甚至用上了疑问句。
先给予回应的是做客的大和：“欢迎回家，前辈！”
“这不是你家，不该轮到你说。”
“过分！？我可是代表了队长来说话的！”
她没有空理会人，卡卡西只得从几个学生那边的得到答案。
小樱抢先鸣人一步开口：“我在纲手大人那边跟踪学习的时候被突然从天而降的苗子给吓到了，然后就收到了吃大餐的邀请！纲手大人本来也想来蹭一顿的，但是被静音师姐给拦了下来。”
多亏伊鲁卡的安慰，精神重振的鸣人高高地举起手来：“我本来跟伊鲁卡老师崽去吃一乐拉面的路上，被从天而降的猫脸姐姐给喊住了，为了健康着想，伊鲁卡老师决定还是让我过来吃营养大餐，自己回去找同僚们吃饭！”
佐井在最后不慌不忙道：“我大概是个顺便的吧。”
“这么想你就大错特错了，队长可不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人！”大和搭上佐井的肩头，自认为很了解队长般替人做解释，“队长的爱可不是谁都能顺便享受到的！”
卡卡西一个手刀抽上鼻子翘老高的大和脑袋：“你在说什么屁话？”
无视了大和满嘴前辈好过分的话语，他走向厨房凑近装盘中的苗子，听人哼着小曲，看到她一副很是愉悦的表情，犹豫了几秒后选择问出口：“自我解决了？”
她摇头晃脑：“嗯！自我解决！”
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平时充满活力的苗子。
“如果说……”她忙活的双手终于停了下来，“他确信与佐助一战，死亡就是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的最终结局的话，那我的结局肯定不会是活在过去。我们做的事情并非徒劳无用，而应该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最为正确的选择。”
岔路就在眼前，他们分开来走向了不一样的线路，但他们前行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
卡卡西垂眸，抬手抚上她的发旋。
她微微歪过头去半靠在卡卡西的肩头上，说：“我啊，要向昨天告别。”
(https://www.uuubqg.cc/84106_84106368/42956171.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