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忙里偷闲
苗子回来后临危受命成为了木叶暗部和根的代理统领人，根并非没有了团藏就活不下去的傻子，他们的守则是木叶村的根基，自然会在大战前将木叶村优先放在首位。
对苗子有不满的人此时都不敢随意放话，这还是让苗子比较安心的。
按程序整理了一份木叶村参战人员的名单后，因为加入忍界联军人很多，擅长的领域各有不同，苗子费了一半的脑力参与了人员的分配。
几日下来忙得不可开交，配合几个部队的队长安排好一切后她才稍微能够喘几口气，就着辣椒酱吃上特制的兵粮丸。
宁次：“……兵粮丸配辣椒酱？不愧是你。”
“要来一颗吗？嘎嘣脆。”
“不了，谢谢。”
兴许是苗子这处过于悠闲，和周围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宁次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来搭话的。
日向家大多数人都在近距离战斗部队，离危险是最近的人群。
苗子本来也应该是近距离战斗部队，最后却被鹿丸叫去了近中距离战斗部队。
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苗子嘬了几口清凉的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挺想去奇袭部队的。”
“？”
“因为去了奇袭部队，我就可以用我创出来的十八式迷惑忍术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甚至还不会被骂！”
宁次：“……也就只有你有这个胆子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中乱用忍术了吧？”
苗子掰掰手指头数自己的十八式迷惑忍术：“比如从树上开水炮，比如从坑里喷火柱，比如从头顶下风刃，比如从脚底板下放地雷……”
宁次：“奇袭不是这么用的吧？”
奇袭部队囊括的是基础忍术外的忍术，好比堪九郎的傀儡术、佐井的超兽伪画，和他们这些规规矩矩的体术、忍术不一样，即使苗子脑洞多，也没有被安放在奇袭部队。
苗子深知其中多少也有卡卡西的操作，她没有很抗拒。
鹿丸路过，看到宁次和苗子两个人居然凑在一块，很是惊讶：“你们两个在这做什么？”
宁次偏过头：“看她用辣椒酱配兵粮丸吃。”
苗子举起辣椒酱：“要来点辣椒酱吗，鹿丸？”
“不应该是问我要不要来点兵粮丸吗？”鹿丸走过来，坐到另一块空地上，发出了麻烦的叹息。
好几日的忙碌，他的身体居然变得僵硬，只是稍微扭一扭胳膊，就能听到嘎吱的骨骼碰撞的清脆声响。
苗子：“鹿丸你不行啊。”
宁次：“不可以说男人不行，苗子。”
鹿丸大怒：“我怀疑你们是想打架可是我找不到理由！？”
打是不可能打的，他们还要养精蓄锐，等着不久将来迎接战争。
苗子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大规模的战争了，小时候她东逃西走，哪里有生存的可能就往哪里走，最艰难的时候是挨了五天的饿都没能找到水喝，强忍着想死去的心情咬着叶子抗住了死神的邀请。
身边空荡荡的一片，有的只是心脏跳动时微妙的起伏。
现在生活好起来了，她的身边不再是空荡荡的一片，实属好事情。
三个人坐在一块望着朝日璀璨的天空闲聊起来。
“鹿丸是哪个队的队长来着？”苗子麻溜地收起辣椒酱和兵粮丸。
“第四队。”鹿丸撇嘴，“啧，如果不是因为我爱罗成了联队长，我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宁次发表意见：“毕竟我爱罗身负的责任很重，由你来担任队长确实比较合适。”
“倒是没想你居然不是队长啊，苗子。”鹿丸顺势把话题转移到苗子身上，“我可是听说你做了根和暗部的统领人。”
苗子：“统领人和队长就不一样啦，做队长的带领的可不止是暗部和根，还有很多其他国的人。卡卡西业务比我要熟，当然是要由闻名各地的卡卡西来做队长啦。”
“真的不是因为你想乱来所以才不当队长吗？”
鹿丸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苗子了，能让苗子那么听话的人估计只有火影和卡卡西了，但没了卡卡西和火影在，指不定苗子会采取什么奇怪的措施战斗。
宁次点头赞同：“她刚才还说想去奇袭部队用十八式迷惑忍术。”
“……求你了，乖乖听卡卡西的指挥。”
苗子理所当然地叉腰：“当然！我可是最乖的！”
大和要是在，可能就得尖叫“队长你说这话之前请先过一下脑子”。
鹿丸和宁次都不约而同地摆出一副“你骗谁”的表情。
被苗子这么调皮一下，紧绷的气氛略微放松了些，所有人都需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实在是太累了。
见到苗子一个人悠哉地磕兵粮丸，宁次才会不自觉地走近来，希望此时此刻能够缓上一口气，连鹿丸也不经意地被带了过来。
苗子比他们要年长，在很多时候都受到过苗子的照顾。
她在的时候会说：“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在这看着你们。”
宁次是日向家的天才，鹿丸是奈良家的天才，但苗子不是谁家的天才，苗子能够变强，都是实打实的从零开始。
在战场翻滚，做一个脏兮兮的流浪儿的时候，她没有自保能力，能依靠的只有双手双脚。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着血继限界，等发现了自己身怀的奇怪力量时，她依旧没把血继限界当回事。
孩子的想法很单纯，血继限界不能给她带来吃的，那它就没用了。
直到她长大了，她懂得了，血继界限便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了她保护他人的必要存在。
血继限界也不全都是只有缺点啊。她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能力，将血继限界用在必要的时刻，见好就收，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它。
只要能完成“守护”的使命，血继界限便是有用的。
三个人忙里偷闲，甚至还打了几局的斗地主，一边记录着谁输了几次谁要请吃几顿饭，一边说着大家都要好好的活着回来别想逃单。
“绝对不能在这场战斗中死去”成了三个人的约定，也成了三个人心里的绝念。
天天和雏田一起上来找宁次，宁次挥手道别。
苗子喊话：“输了五局欠五顿饭，你可别忘了！”
“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手鞠和我爱罗叫鹿丸回去商量对策，鹿丸也挥手道别。
苗子记下一笔：“鹿丸输三局！”
“行了行了，我怎么可能会忘。”
身边空荡荡的一片，风吹过来，手上的日记本忽然不香了，任由沾墨的笔点在纸张上，晕染了一角，心也随着从宁静逐渐加快。
她说不清这是兴奋激动还是紧张害怕，总归是两者间的其中一个。
干暗部的活干多了，就连自己都对自己的情绪感到混乱，每每如此时她都会哼起那段歌谣来缓和自己。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太阳落下山头，夜幕即将冲过山崖，眼下的帐营灯火燃起，如萤火聚集在一起，迷乱了苗子的双眼，驱散黑夜落于她脸上的阴翳。
带着热意的温度来到她的身边，控制着恢复平静的喘息声尚未平息，带着半指手套的大手摁上她翘起的发上揉搓了两下。
“怎么了？”低沉喑哑的嗓音透过风穿过耳畔，高了身边小姑娘一个脑袋的卡卡西正与她并肩俯瞰崖下的一幕。
哼唱的歌谣戛然而止。
“在偷懒！”
充满活力的回答让按在头顶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气：“你倒是很会啊？”
卡卡西以为苗子一个人坐在这会想东想西，心里紧张却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但他跑过来时带着的喘气声早就暴露了自己，苗子倒也不会太在意这回事。
只要知道她还是有被人放在心上的，那么一切都无所谓了。
有人相伴，苗子不至于再心跳过快，如果惹来过呼吸的表现那就真的是洗不清。她不想战斗前夕自己还出什么事害得卡卡西分心。
“卡卡西。”
“……嗯？”卡卡西还在调整呼吸，甚至想把面罩扒下来，好在习惯制止了他。
苗子抬起头直视卡卡西：“我们一定能好好活着的，对吧？”
多少年了，卡卡西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苗子会用这么不确定的，仿佛示弱般的语气对他说话。
尽管苗子的眼中凝聚着月光。
卡卡西尝试过死亡，也尝试过无力的滋味，自然是懂得苗子话中的意思。
上过战场人，又有谁是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能从中幸存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纯粹的，就连苗子肯定也是将所有的酸痛都往心里藏，不想任何人察觉的。
所以才会成为暗部中影响着所有人的“光”。
他伸手揽过苗子的肩头，将下颚抵在苗子的发顶上，两个人在灯火之上相依。
苗子贴着卡卡西的胸膛，听着属于卡卡西的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听着顶上卡卡西的叹气与振动的回荡。
“我们绝对能好好活着。”
很不可思议，歌谣补不全的空洞在他肯定的一句承诺下逐渐填满。
太多次的分开让她开始茫然，太多次的离别让她不知所措，太多次的死亡让她不断自负，她无时无刻不追求着生命的终点。
她想回归的场所，必然是能让她安心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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