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巧遇!黄门侍郎张遮!
大乾朝堂。
在京群臣齐至。
女帝一袭龙袍垂地,施施然地坐在龙椅上面。
旋即大太监魏忠一声高喝,北秦使团入朝觐见。
陆子安作为史官长兼起居郎,依旧坐在大殿内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正神情戏谑地看着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北秦正使、二皇子姬润躬身一礼,礼数方面做的很是到位。
双方一阵寒暄,随后姬润便直达主题。
“乾帝陛下,外臣今日奉命前来,正是遵从大乾先帝遗命,迎娶乾国公主,两国联姻以修邦交之好。”
话音一落,群臣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毕竟明面上,大乾与南楚可是盟友,一同对抗狼子野心的北秦。
结果现在好了,北秦却突发奇想,欲与大乾结盟,那南楚会作何应对?
而且姬润这话说得极为漂亮,提出联姻之事的并非北秦,而是大乾先帝,先帝遗训在前,女帝也只有乖乖听令的份儿,否则她就是不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先帝爷这么做,是为了稳住局势,确保大乾进行权力交接,为此不惜派遣右相徐少湖北上入秦,更是许出了联姻的筹码。
现在事后人家找上门来,大乾要是不答应,怎么都说不过去。
女帝杨若兮脸色一沉,斟酌了一番措辞,随后展颜笑道:“秦使远来是客,今日暂且不谈国事,朕已备好宴席,以解诸位舟车劳顿之苦!”
说完这句话,女帝就径直起身离去。
魏忠随即示意散朝,请群臣与北秦使团移步侧殿赴宴。
瞧见女帝这态度,姬蘅忍不住对姬润低声道:“二哥,这娘们儿啥意思啊?事情都不商量,直接就开宴?”
“这是想用吃喝堵住我们的嘴啊!”
姬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闭上你的狗嘴,这里是大乾,嘴巴放干净些!”
就你丫聪明,真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吗?
你都看得懂的局势,我和张先生岂会不懂?
姬润看向张子仪,后者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勿忧勿急,静观其变。”张子仪淡淡开口。
他倒是丝毫不慌,联姻成也可不成亦可,对大秦而言,都不是什么坏事。
两国联姻一成,南楚势必生变,届时大乾就会焦头烂额,北秦则可以援军之名顺势插手大乾国政,慢慢蚕食大乾。
如若联姻不成,那么北秦也有了出兵大乾的正当名义,是你乾国言而无信在先,我北秦师出有名自当予以教训,否则一国威严何在,届时亦可鲸吞乾国!
所以,从一开始,这场北秦入乾的戏码,终究都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侧殿之内,早已准备好了珍馐佳酿。
陆子安同样入座,但因为位卑官低,所以自然进不得大殿之中。
不过因为其起居郎的身份,所以被安排在殿门口处靠后的案几下坐着,这让他恰巧可以听得到殿内君臣的谈话内容,却又不至于乱了品秩。
身旁都是些侍郎副都御史这等三四品的实权部堂官,这不免让陆子安有些不自在。
殿内宝座前,设有皇帝的御宴桌张,殿内再设有正一二品文武重臣的位置,比如左相李肃卿、右相徐少湖等等,他们是大乾王朝的核心掌权人物,寻常官员自然没资格入内。
当然,北秦使团同样处于此列,大乾毕竟是礼仪之邦,从不怠慢贵客。
其次,就是正殿前檐下的东西两侧,这里是六部侍郎及监察院都御史副都御史等人的宴桌。
最后,就是丹殿外的左右两侧,按照官位和品级依次设好了位置。
随着群臣落座,往来侍女彩衣飘飘,衣衫精致面容上佳,尽皆忙碌地准备着珍馐佳酿,犹如穿花蝴蝶一样让人流连忘返。
陆子安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宫女看向自己的眼神,略微有些炽热,脸上淡淡胭红变得愈发红润了,还会时不时地偷偷瞄他一眼。
见此情形,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人长得太帅,尤其是帅绝人寰,也是一种苦恼啊!
殊不知,人家是因为其“诗仙”之名,才会对他高看一眼罢了。
正在此时,却听着旁边一人微笑道:“赐宴规矩虽多,但陛下为人一向随和,陆兄不用太多紧张。”
听到这话,陆子安扭头看去。
只见身旁这人面容清淡,清冷瘦高,年岁也不大,却透露一出饱经沧桑之意,好似看透人间艰难困苦的高洁雅士一般,很是不凡。
“这位大人是……”
“在下张遮,忝为黄门侍郎。”
张遮!
黄门侍郎?
皇帝近侍之臣,可传达诏令,亦可出入禁中!
官职不大,品阶不高,却深得要害,一遇风云变化龙。
陆川深深地看了这张遮一眼,在他印象里面倒是没有听女帝杨若兮提及此人。
“张兄……”陆川含笑开口,却被张遮摆了摆手制止,“你我二人年龄相仿,不必如此拘束,我唤你子安,你唤我白圭,如何?”
“应有之理。”陆川本就不喜欢这些文人间的奉承,所以求而不得。
二人互相举起酒杯相碰,随后一饮而尽。
张遮轻笑道:“早就听闻子安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性情率真,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他其实很早就想接触陆子安,看看这个被誉为“大乾诗仙”的年轻人,究竟有着什么魔力,竟能让老谋深算的左相李肃卿一再吃瘪,并且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不知子安对此次北秦入乾,如何看待?”
“在下只是个史官,这等朝堂大事,自有公卿思量。”
陆川眯着眼睛打量了张遮一番,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试图糊弄过去。
他不了解这张遮是谁的人,更不会轻易就推心置腹。
万一他是李肃卿那条老狗的人呢?
张遮碰了颗软钉子,倒是置之一笑。
“观白圭谈吐不凡,当是出身官宦世家吧?”
陆川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
张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也大方承认。
“子安误会了,在下并非什么官宦子弟,而是军户子弟,祖父曾为王府护卫,家父是一个秀才!”
“哦?”陆川来了兴趣,“这倒是奇了,军户子弟竟出了白圭这等大才?”
这张白圭少说都是进士出身,然后官至黄门侍郎,前途不可限量,说是大才丝毫不为过。
“子安谬赞了。”张遮摆了摆手,“仰赖朝廷制度,得以取得功名。”
陆川闻言嗤笑了一声。
“啧啧,但这大乾举制,似乎不是那么公平公正啊!”
“如这此刻正在殿中的北秦郎中令张子仪,昔年科考竟然落榜,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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