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新婚那时
靳青川正睡得香甜,身边传来一点儿动静,她一向觉浅,虽然这动静窸窸窣窣的,但还是令她醒来了,她大半身子窝在被子里,有些贪恋被窝里的温暖,但又不舍得身边的人,迷迷瞪瞪地抓住妻子的手:“寒枝,起这么早吗?我还好困……”
大约是不想吵醒她,房间里没开灯,依旧是灰蒙蒙的状态,只需看一眼,都知道这会儿天色还早。
太早了。
秦寒枝轻轻拉开她的手:“那你再睡会儿。”
“呜……”
靳青川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本就润泽雪白的脸蛋因为睡了一觉而红扑扑的,更显得绝色,加上这声娇嗔一般的“呜”,饶是冷情如秦寒枝,也不由凝滞了呼吸,眸光暗沉,晦涩不明地看着赖床的大美人。
“天冷了,我昨天给你换了几套衣服,都在最左边的那个衣柜里挂着,你看哪身喜欢,就穿哪身吧。”
强撑着困倦说完,女人孤零零露在外面的玉白藕臂柔若无骨地在床单上滑动一阵,缩回了温暖的被窝,靳青川蜷起身子,喃喃道了一句:“不行了……我还是想睡觉。”
她这样说着,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她真娇气。
秦寒枝轻轻皱了一下眉,半晌,那曾经被握住的手,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她没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当回事,去到衣帽间找衣服,如靳青川所言找到衣柜时,又忽而怔住。
哪里是“几套衣服”而已呢?眼前的这个衣柜,分明有至少十几套衣服,粗略扫过一眼,每一套都看得出是用了心的,没一套重样。
秦寒枝沉默地看着,伸出手来,手指如羽毛般划过那些整整齐齐挂在一起的衣物,她偏爱白灰黑色系的衣服,虽然从未说过,但靳青川却熟知她的喜好,结婚这些年,她的衣衫都由靳青川打理,她曾说过不用,但靳青川仿佛乐在其中,还总笑嘻嘻地跟她说:“你就只管刷卡就行啦,这些就交给我好啦,把老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乐意。”因为确实一直是秦寒枝负责家里的花销,秦寒枝便也心安理得地受了。
可是,昨天才开始降温,靳青川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是怀着怎样的耐心,准备了这些呢?
秦寒枝不愿再去深想,她别开眼,随意拿了一套衣服,拎着走了出去。
靳青川这一睡睡到秋日的浅金色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睡得浑身暖洋洋,习惯性地去摸身边,却又摸了个空,她一怔,浅棕色眼眸清醒了些,才想起凌晨的事情。
哦,原来秦寒枝已经去上班了啊。
她摸着身边那属于她的另一半的位置,因为主人离开太久的关系,那一片已经完全没了温度,变得有些冷硬,她的手指渐渐发凉,完全清醒过来,却也不想起床,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有些惆怅。
不知道有多久,她没有跟寒枝一起起床、一起洗脸刷牙、再互道早安了。
或许是她黏人吧,结婚以后,她总是很喜欢和秦寒枝待在一起,这是她的合法妻子,日后要在一起度过一辈子的人,她黏秦寒枝,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可是秦寒枝她显然不这样想,不,或许是因为她太忙了,这些年,秦氏在秦寒枝手中越做越大,女人的闲余时间,也如秦氏那些精英骨干被压榨的精力一般越榨越少,所以能够匀给靳青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可是,她只是想跟秦寒枝一起睡觉一起起床,可以的话,一起吃个早餐,送秦寒枝出门工作,然后她在家里,做她自己的事情,这样也是一种奢侈吗?
或许是吧。
因为无论靳青川如何希望,秦寒枝还是日复一日雷打不动地,早出晚归。
有时不归。
秦寒枝确实是早早地就去了公司,公司起先没人,她加班看了会儿因为昨晚的牌局而积下的几份文件,乍然闻到咖啡的醇香,一抬头才发现,原来天光已大亮。
“秦总,您吃了吗?需要我为您准备早点吗?”
二助小陈递上咖啡,适时关心地询问一句,秦寒枝摇头:“不用了,是不是要开会了?”
小陈对答如流:“还有二十四分钟开会,您有什么吩咐吗?”
秦寒枝正欲开口,却忽然觉得胃部一阵痉挛,或许是因为没吃早点又喝黑咖啡的缘故,有点不适,难受间素手一扬,几滴咖啡洒落,正巧落到了办公桌上摆着的相框上。
小陈低呼一声,忙去擦拭,很快将相框擦得光洁如新,将之重新摆到秦寒枝面前,秦寒枝看过一眼,神情忽然又有点沉默。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把那几份文件递给小陈:“发回去,告诉他们再改。”
她虽是在吩咐工作,目光却一直盯着桌上的相框,连小陈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注意。
那其实是挺简单的一个相框,只是因为里面的照片太过美好,所以就连那方方正正的相框,都显得不平凡起来。照片里是她跟靳青川,那会儿两人新婚,靳青川缠着她玩儿,被去她们家做客的李曼拍了下来。
那时的她似乎在跟李曼聊天,挺寻常的模样,那时的靳青川,则笑闹一般地从后面伏在她肩上,似乎被李曼的一句话逗笑,跟她咬耳朵说着悄悄话。
靳青川的脸蛋,蹭着她的脸颊。
新婚燕尔的妻妻,看不出秦寒枝的心情,但那时的靳青川,满眼都洋溢着快乐,她脸上的笑容,远比李曼一同摄进画面里的阳光还灿烂,而她面容美丽,如同一朵含苞欲滴的玫瑰,是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样。
秦寒枝静静看着那张照片,揉了揉眉头。
这张照片本是抓拍,但李曼邀功似的给她们看时,靳青川却很喜欢,喜欢到冲印了很多份,还非要她在办公桌上也放一份。
其实靳青川很少来秦氏,所以那天被妻子揪着耳朵“下了任务”的秦寒枝,虽然把相框带到了办公室,但具体放与不放,其实是取决于秦寒枝自己的意愿的。
秦寒枝原以为自己不愿,但相框拿到办公室里,她那天不知道怎么想的,竟还是摆放了上去,而且是如靳青川所愿,摆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令人费解,而这一摆,就是好几年了。这些年里,秦寒枝一直下意识地不去看那个相框,久而久之,她似乎都忘了还有个这样的存在。
而今天,这个相框、这张照片以这种令人猝不及防的姿态,重新闯入了秦寒枝的眼里。
她静悄悄地,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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