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醉酒【第三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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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横滨的旧世界酒吧是一间少见的,老式的台球酒吧。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然而,里世界中生存着的、稍微有点洞察力的人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不能轻易踏足的、属于港口mafia准干部的私人地盘。即使是同为港口mafia的人,擅自闯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然如果是那位准干部先生亲自邀请你来玩的就无所谓了。
现在是横滨时间的晚上十一点整。港口mafia的一群年轻人正在旧世界酒吧开party,背景音乐相当劲爆,万幸的是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居民区,所以不会扰民。
“嘭”的一声,一个喝空了的酒瓶被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做出这事的是一个穿着衬衫的黑发少年,他双手摁着桌子,高定衬衫的袖子被撸到臂弯处,整件衣服皱成回家就会被妈妈暴打的样子。他俯身凑向趴在桌子上醉的不成样子的赭色头发的少年面前,眯着不太能聚焦的眼睛盯着他的脸,说道:
“你脸上……嗝……画的乱七八糟的是什么鬼东西?……又是哪门子行为……艺术吗?”
虽然但是,不连贯的句子莫名字正腔圆。
中也一副醉醺醺的快睡着的样子,他一巴掌糊在那个名为“禾泽释之助”的黑发少年脸上把他推开,捞起了桌上的空酒瓶:
“什么?新开一瓶酒?”中原中也抱着空酒瓶喝了一口,喝了个寂寞,“嗝……喝空了。”
总之两人的对话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喂!禾泽你怎么能这么说啊!这可是我们几个齐心协力完成的艺术创作!怎么叫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呢?!”阿呆鸟不满的说道,“这是伟大的艺术!是艺术!”
“艺术?”禾泽歪着脑袋重复了一遍,又重新凑过去仔细鉴赏了一下中也脸上笔触不同的五朵儿童画小花。
“嗯,画的挺好的,下次别画了。”
上辈子是老美术狗的禾泽释之助认真的对阿呆鸟点点头,如此说道。
于是阿呆鸟说着“可恶啊!明明很好看啊!”的话炸毛了。
“蛤?”喝高了的禾泽释之助不屑的眯起眼睛,发出了专业人士的嘲讽,“就你们这种小学生的……嗝……艺术水准,简直就是……浪费!!中也这么好看的脸……嗝……太浪费了……我画的肯定比这强多了!”
“禾泽会画画?”只是有点醉了的公关官支着脑袋问道。
“那,你行你上。”酒精耐受阀值超级高,所以完全没醉的外科医生开始煽风点火。
“那画的不好的话,受伤的不就是中也了吗?”这么说着的钢琴师,很自然的从台球桌上拿来一支笔递给了禾泽。
还是桃粉色的。
于是大画家禾泽释之助拔开笔盖,准备大显身手。结果对着中也的脸比划了半天,却无从下手。
——因为中也的脸上已经被他的五个好哥哥画满了。
“中也,你把脑袋侧过去。”
大画家禾泽君开始安排起来。
“……干什么?”醉醺醺的中也慢半拍的问道。
“你我将要缔造一项伟大的艺术,来洗涤众人的灵魂。而你——中原中也!将成为这项伟大艺术的承载者!你头发有点挡我视线,好的,摁住别乱动。头也不许动,我的艺术需要你!”
喝高了的禾泽释之助说出了清醒后知道了,就会连夜逃出地球中二话语。
“……哦好。”
喝高了的中也答应了清醒后知道了,就会跟着逃出地球的事情。
于是,禾泽释之助开始专心致志地进行艺术创作,就算旁边的几个人笑作一团也影响不了他。
结果,因为评分是投票制,所以儿童画以获得五票的超领先成绩完胜了专业美术人。
然后一个只有中也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为什么啊……明明是我画的更好。”禾泽嘟嘟囔囔的说道。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旧世界的party以主角中原中也再次醉倒而结束了。
外科医生联系专业人士来修缮被喝醉了的中也碾碎的地板、墙壁、台球桌。
钢琴师和公关官拒绝了阿呆鸟“我可以开机车带他们回宿舍的”友善建议,把两个醉鬼小孩塞到车里运回宿舍了。
中也睡的很沉,大画家禾泽释之助还在碎碎念。
“不是说画完擦掉的吗?”
“擦它干嘛?挺可爱的。”的公关官戴了一副墨镜,偏头望向靠在车载长沙发椅上碎碎念的禾泽释之助说道。
禾泽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说道:
“还是我画的更好看。”
“噗……”钢琴师笑出来声,“禾泽你还真是执着啊。”
喝高了的禾泽不在意别人说了些什么,他只是想说他想说的。
于是公关官和钢琴师听禾泽胡言乱语了一路,完全不带停的。
“我觉得其实应该让阿呆鸟带禾泽回宿舍,他们肯定能聊的很开心。”公关官说道。
钢琴师表示肯定。
所以当车子终于停在小区门口时,两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虽然这看上去是个平平无奇的高级住宅小区,但很可惜它并非如此。因为这里是港口mafia的地盘,袭击这里的难度不亚于袭击港口mafia本部。因为这里是港口黑手党为内部构成员提供的住所地之一,大量内部成员在这里聚集使得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区的恐怖性不亚于所谓的龙潭虎穴。任何一个来横滨谋生活的闯空门职业人要了解学习的第一件事就是——会正确的辨认各大□□组织的员工宿舍所在地,特别是港口的。
因为中原中也和禾泽释之助不住在一栋楼里,所以公关官和钢琴师兵分两路把两个小孩送回宿舍了。
“咦,你没开指纹锁?”公关官检查了一下门锁,问道,“那你的钥匙放哪里了,禾泽?”
“……口袋里。”过了一会儿,禾泽释之助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然而公关官翻遍了禾泽外套上所有的口袋也没找到什么类似于钥匙一样的东西。
“没有啊。”公关官又找了一遍。
“有的。”禾泽释之助一副困的不行的样子,在口袋里翻找起来,终于找出了一根弯弯曲曲的小针。
公关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着那根针:
“你管这叫钥匙?”
“前两天刚搬过来的时候,他们给的那把钥匙被我搞丢了,我自己配了个新的。”禾泽释之助说出了让人感觉离大谱的话,把小针怼进钥匙孔里转了一圈,门“咔哒”一声开了。
“谢谢你送我回家。”禾泽说道,进了门,步子非常稳,看着特别令人放心。
“……小问题,那我走了——”公关官消化着刚刚看到的场景,这么说着。然后就看见禾泽被地上的杂物绊倒,脑袋稳稳当当的磕在了茶几上。
“……要不我送你回房间吧。”
公关官说道,看上去相当担心。
公关官走后,这间公寓里就只有禾泽释之助一个人了。
禾泽的公寓装修简单,家具和生活物品都是简约易挪动的状态,透露着一种“居住着的但不打算长久居住在这里”感觉。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对于禾泽释之助来说,离开可不如他口头所说的那么轻松。
然而这种烦恼不属于喝醉了的禾泽,喝醉了的禾泽睡的很舒服。
然后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了。
禾泽皱了皱眉头,穿上外套出门了。
有些东西一旦你养成了习惯,就很难适应没有那么做的一天。
这大概就是禾泽喝醉了也要道鹤见川上绕一圈的原因吧。
虽然喝醉了的禾泽并不能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更多的是一种保持往日状态的状态同调的行为。
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九分,这个时间可以是夜生活的高潮时期,可以是黑色交易达成的黄金时期,可以是平时禾泽准时睡觉后陷入深度睡眠的时期。但绝对不可以是禾泽因着他无处安放的救人强迫症而捕捞青花鱼的时期。
但喝醉了的禾泽并不清楚时间,所以他还是来了。
凌晨一点的鹤见川旁相当静谧,只能偶尔听到远处细碎的枪响声。延伸到路的尽头的路灯亮着惨然而陈旧的灯光,吸引着蛾子在他旁边打转。
沿街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少年,浑身湿透,看起来刚进行完一次有趣的夜泳。少年穿着标准的西装三件套,披着一件黑大衣,沾湿的绷带贴着皮肤,头发丝上还挂着水珠,一副狼狈又漠然的样子。灯光在他的脸上打下阴影,使他的脸变得晦暗不明,鸢色的眼睛好似黑洞一般吸收着周围所有的光,妄图把世间一切都融入进深不见底阴晦黑暗之中。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是黑暗的、毫无生气的沉寂。
这样的沉寂终于被一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太宰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那个不请自来的在鹤见川旁走来走去的绿眼睛傻瓜,无聊自己和自己打赌。赌的东西特别无聊,他赌这个绿眼睛傻瓜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自己。
然而那个破坏氛围的、名为禾泽释之助的不速之客并不知道他的上司在怎么编排他。两分钟后,他终于注意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太宰治。
“原来你在这里。”禾泽说道,走到了长椅前说道,“你明明可以自己上来,不用我捞你的。”
“或许是这样吧。”那个名叫太宰治的绷带少年慢吞吞说道,没什么感情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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