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方氏的秘密

待她从屋子里出来，本以为冯骥流已经走了，没想到他还安稳地坐在外面，手里端着一杯茶正怡然自得地饮着茶，竟不见一丝不耐，这使得慕瑾对他高看了一眼，看来这个白面书生确实不是个泛泛之辈啊，最起码是个重信守诺之人。见此，慕瑾也便没有再让人干等着，快步上前，在他面前坐下。随后，就和他聊了起来，主要询问诚弟的学习情况，从与他的交谈中，慕瑾得知，弟弟虽然年幼，但是学习很认真，而且学的也很快，这让慕瑾的心也安了些，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下他：“冯先生，您觉得我弟弟资质如何？”语气中透着一些希冀。冯骥流见她好像很重视这个问题，回答地也比之前的几个问题慎重了些：“小姐，你倒不必过于忧心，虽然令弟是年幼了些，但是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我看他虽谈不上天纵奇才，但也是中上之资了，若他以后都能像现在这般认真，他日必定会有一番成就的。”说着话还坚定地点点头表示着强调。要说慕瑾之前对弟弟的信心只有五六分，如今也涨到了七八分，毕竟下了这番结论的人可是帝师的得意门生，状元郎啊。想到此，之后的谈话中，她对冯骥流的态度都热络了些。之后慕瑾又和他寒暄了一会儿，才亲自将人送至了府门口。随后她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方氏就被老夫人给禁足了。她的一双儿女见给老夫人求情不管用，就给他们父亲求情去了。却说慕行天这几天都忙着朝中事务，没得出空来管府里发生的事。等他终于闲下来的时候，才知道方氏的所作所为，还有慕瑾回府的事。但是想到有老夫人处理，便也就没有插手。

        慕瑾这天天都很忙，也没空去管他们那边都发生了什么，只专心的学医术，然后趁府里采买食材的时候混出府去给人看病以巩固所学。这天下午，慕瑾正在屋子里学习医术的时候，却被门外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只听门外传来小荷焦急的声音：“小姐，大事不好了，您快开开门！”慕瑾之前吩咐过小荷，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在这段时间打扰她。如今，小荷却在这时敲她的门，看来确实是有大事发生。慕瑾这才忙着穿鞋下床，疾步至门边，取下门闩，打开门。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慕瑾打开门后立刻问道。“小姐，老爷让人把夫人放出来了，然后夫人不知道跟老爷说了什么，老爷竟然同意你的婚事由夫人做主。这可怎么办啊，小姐？！”小荷说着差点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慕瑾一看这架势，也顾不上先说话了，先安慰她不着急，看她情绪稳定下来才说道：“这算多大的事啊，夫人肯定会被放出来啊，是早是晚，我根本不在意，也没时间在意，至于她要管我的婚事，我也无所谓，毕竟我已经和老夫人承诺了，不会在及笄之后就出嫁的，所以方氏要是想在我的婚事上找我的麻烦，怕是也不会如意，只要老夫人还管着家，就不会允许她那么做。”慕瑾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倒让小荷觉得自己是在小题大做了。一看主子是这个态度，小荷就又出去干自己的活了，谁让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连手上的活计都不顾就过来了。此时的慕瑾还不知道，方氏那个蛇蝎心肠的人，为了迫害她，竟然真的敢对老夫人出手。

        说到这个方氏，慕瑾自己对她也没有很了解，但是她知道一点，就是方氏的妹妹是定远侯府的姨娘。这还是她之前无意中从府中下人口中得知的。这些丫鬟小厮闲来无事，就喜欢说些城中发生的大小事解解闷，也让慕瑾从中知道了一些世家大族的豪门秘辛。就说这定远侯府的姨娘吧，仗着自己当年的年轻貌美设计当时还是将军的定远侯，让他抬了自己进门。话说这定远侯其实和自己的结发妻子也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可能是老天嫉妒吧，侯夫人身体一直有碍，虽说不致命吧，但是却也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常年在府里用名贵药材养着。也因着这身子，就只给老侯爷生了世子一个孩子，侯夫人自是心中多有愧疚，也曾忍着心中的妒意向侯爷提出抬姨娘进门，但是对侯夫人一往情深的侯爷又怎会同意。谁知，后来就出了方氏妹妹这档子事，本来侯爷打算瞒着侯夫人给点钱打发了，谁知，就是这么不巧，方氏那妹妹竟然就这么怀了孕，还瞒着侯爷闹到了侯夫人面前，侯夫人虽然心中伤心，但是还是看在孩子的面上逼着侯爷抬了人进门，也因为这件事，侯爷和侯夫人之间有了隔阂。虽然依然互相关心，但是一直未能介怀，却说这方氏的妹妹方秀兰后来生了一个儿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儿子，方秀兰在府里的行事是越来越嚣张，侯爷公务繁忙，抽不出空管，侯夫人对侯爷心有怨怼，再加上身体不爽，也没管这事。就随着这方秀兰在府里蹦跶，直到她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把手伸到了她唯一的儿子身上，才忍不住出手治了这方秀兰。虽是惩罚了她，却也没赶走她，只是把她迁去了府里最偏的院子。这事侯爷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又处罚了这方氏。侯爷本想把她赶出府的，最后还是侯夫人给拦下了，怕对侯爷的名声有碍，侯爷这才作罢。方氏经此一事，行事倒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了。

        慕瑾为了以后对上方秀芬更有把握，于是她就吩咐小荷抽时间混出府去，找付鱼了解一下她这个嫡母的家世，还有她在娘家时的大小事。小荷得了吩咐，在第二日早上就混出了府，在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她回来后交给慕瑾一个信封。慕瑾在确认无人在她之前打开过后，把房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小荷在其他丫鬟下去之后，也退下去守在门口。

        慕瑾见人都退下后，才打开信封，取出了信封中的纸，打开后，她仔细看了起来，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30分钟左右），她才把纸上的信息看完。合上信封后，她才把它放在燃着的烛火上烧尽了，留下的灰烬兑水浇了窗台上的花。她一直知道她的嫡母方氏不是个简单的，看完这封信后，她更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角色，她甚至怀疑，慕行天当年是被她逼着娶的，她手里说不定捏着爹娘的什么把柄。信上的内容，她现在还不能随便就拿出来攻讦方氏。但是她会好好留着这些东西，直到能彻底扳倒她的一天。

        这一阵子，方氏和她两个子女的日子甚是不好过，方氏先是被禁足，后是被婆母夺了管理中聩的权利，这几日怕是外面已经传遍了这个消息，方氏想想就头疼异常，要知道一般一府的中聩可都是在大夫人手上的，除非这个夫人犯了什么很严重的错误，不然都不会有人夺了这权利。她婆母这样的做法分明就是打她的脸子。让她在别府夫人面前没脸。再加上自从她婆母掌家之后，他们院子的月例银子就大打折扣，以前是她想花多少银子，就派人拿多少，现在都是按规矩来，奢侈惯了的人又怎么能受得了一下子的落差。两个子女已经不是一次跟她抱怨手里的银子不够花了，不光是孩子啊，她自己也是手头紧得很，以前的她每月初都要去城里的玲珑阁打最新的首饰，一买就四五样，现在的她却连一样都买不起了。

        别说是买首饰，就连每日的菜色都跟以前不能比。这样的日子让她越来越难以忍受。恰在这时让她陡然想起了以前她还没出阁时的一个老相好，这个人虽然不是做官的，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富有，而且也是少数知道她底细的几个人之一。每日每日过着这么紧巴巴的日子，让她越来越守不住心里的那根线。终是在那一天，她决定跟内心真实的自己妥协。

        那晚，忙碌了一天的慕行天，回房后只想休息。但是奈何方氏已经好一段日子没有跟他亲密，三十大几的妇人正是对夫妻之事热衷的时候，却总是在慕行天这得不到满足。这晚还是一样，纵是方氏使出浑身解数，慕行天还是不为所动。这下可把方氏气的够呛，一时觉得是又羞又恼又恨。也是从这一夜起，方氏变得不再热衷此事，忙于公务的慕行天不但未觉得异常，还为不用应付她而感到庆幸。

        方氏做的事，本也不会让人发现，但是实在是旱了很久的田，需要有人给她浇灌。于是这一来二去的倒是变得欲壑难填了，以至于方氏一个月甚至要偷偷溜出府十次有余。

        自从小荷发现异常并禀报给慕瑾后，她就吩咐人密切关注方氏的动静。于是，就在一个夜晚方氏又出去的时候，慕瑾亲自跟了上去，她倒是想一看究竟，她这嫡母到底是出去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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