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帮他净身
沃特出生于王国边境的一处四面环水的小村落里，这里的人们基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不问世事。
但沃特并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碌碌无为，他想要出去闯荡打拼，他也想成为贵族，拥有属于自己的姓氏。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沃特背着父母，用自己偷偷组装的木筏，顺着河流一路来到了最近的一处城邦。
但单纯的沃特根本不懂得大城市的种种套路，等他回过神时，就连住宿费用都已经付不起了。
而就在这绝望之际，他遇到了一位慈祥善良的盲眼老者——赫莱森·克罗恩。
赫莱森不仅给他提供了住处，还每天都安排人为他提供美味的食物，并会在闲余时间过来和他聊天，告诉他一些神奇的知识。
赫莱森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让沃特第一次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美好。
从那之后，沃特便一直跟在赫莱森身边，聆听着他的教诲。初尝人心险恶的沃特对赫莱森提出的人类净化理论深表赞同，尽管这个过程会牺牲很多无辜的人，甚至可能包括自己的生命，但这在他看来都是伟业路上不可避免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沃特加入了深渊之眼，并在短短两个星期内便晋升为了一名阴影，且直属于身为深渊之眼大主祭的赫莱森。
获得了强大能力的沃特从此更是对赫莱森充满了崇敬之心，而赫莱森也对沃特十分信任，并委派他潜入王国的首都——布伦维尔，让他从内部发展深渊之眼的信徒。
这也是为什么在招揽克劳伯·戴恩失败后他会如此懊恼，他害怕看到自己最崇敬的人对自己露出失望的目光。
但亚森的出现为他创造了转机，也让他对赫莱森变得愈加崇拜。
难怪主祭大人让我去布伦维尔，原来那位伟大导师就隐藏在王国的首都！
一定是主祭大人信任我才会让我去首都联络伟大导师！
离开戴恩家的宅邸后，沃特便按捺着越来越激动的内心，星夜兼程返回了深渊之眼的据点。
“哟，这不是沃特吗？主祭大人的大红人怎么回来了？”据点隐藏在一处酒吧下面，伪装成酒吧打手的守门人员注意到黑暗中浮现出来的沃特随即打趣道，“难不成是想家了？”
“我没时间陪你胡闹，”沃特也懒得理会他那阴阳怪气的问候了，“我要去见主祭大人，是紧急情况。”
听说是紧急情况，守门男子也不再嬉皮笑脸，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淡灰色的小钥匙，随后轻轻把钥匙插进自己的掌心。
只见那枚钥匙在接触到血液之后突然化作一道道灰色的丝线蔓延开来，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在守门男子身后的墙壁上形成了一道灰色的大门。
灰色大门的另一端却是连接着另一处巨大的空间，数十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在几个房间之间来来往往忙碌着，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有阴影在穿梭着。
这便是深渊之眼的真正据点。
来到一个悬挂着无数黑色小眼球雕像的空旷房间内，沃特见到了那位崇高之人——赫莱森·克罗恩。
“主祭大人。”看着坐在房间中央的坐垫上闭目冥想的慈祥老者，沃特谦卑地轻声呼唤着。
“你回来了，沃特，”赫莱森睁开了双眼，用他那双浑浊无光的白色眼眸扫过了沃特所处的位置，“你似乎心情不错，布伦维尔的一切还顺利吗？”
“不、不算顺利……”沃特实在没办法对赫莱森说谎，“但、但是我遇到了伟大导师！”
一股难以察觉的震动扫过了整个房间，眼球雕像互相碰撞着，发出阵阵声响。
“你说……伟大导师？”赫莱森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站起身来，向沃特伸出双手，后者也赶忙伸出两条细细的触须轻柔地扶住老者。
“是的，”沃特的态度很坚决，“那一定是主祭大人您曾经提到的那位伟大导师，他甚至知道主祭大人您的真名和姓氏。”
“伟大导师……您终于醒来了吗？他说了什么？他都说了什么？”
看着赫莱森这幅激动的样子，沃特的内心也躁动起来，“伟大导师他让我带消息给您，说现在他正被教会监视着，在他恢复实力前不要打扰他。”
“哼，醒世教会的那些虚伪之人……”赫莱森冷哼一声，紧接着突然话锋一转，“等一下，你和我详细描述一下整个过程。”
沃特见赫莱森突然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睿智，赶忙把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而听完沃特的描述，赫莱森陷入了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说……他附身在那个亚森·戴恩的体内？刚见到你时还十分慌乱想要逃走？”
“呃……是这样没错。”
“嗯……我明白了，”赫莱森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另外，去通知所有助祭到据点来，我有事要说。”
“遵从您的意志！”
黑影一闪，房间内再次只剩下了赫莱森一人。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沉默了良久，他突然狂笑起来，“伟大导师！伟大导师啊！哈哈哈哈哈！！！”
狂笑过后，老者虔诚地弓起身子，跪在了地上，泪水从他那双浑浊的眸子中涌出。
您终于回来了吗！以最低调的姿态附身于一个无人得意的窝囊废体内，以最自然的姿态表现出一个潜伏者的演技，以最威严的姿态传达您的教诲，为何，为何您永远都是如此睿智！伟大导师啊！请再次指引您愚蠢的弟子吧！
……
“阿嚏！”布伦维尔一所醒世教会的教堂中，在长椅上正襟危坐的亚森突然狠狠地打了一个大喷嚏，吓得原本就要经过的几名修女赶忙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路线。
“难不成有谁在惦记我？”亚森揉了揉鼻子，看向了一旁正在和几名神职人员讨论着什么的高大金发男子——亚诺·戴恩。
他是亚森的哥哥，和亚森不同，亚诺可以说是优秀的代名词。当初徐远把亚森设计得有多恶劣，那亚诺就有多完美。
就连亚森唯一拿得出手的长相，在亚诺面前也显得有些平庸。
而原本设定中的亚诺只是一个负责引导调查员并推进剧情的友好NPC，怎么到了这个世界还变成了一名教会的圣骑士了？
不过也多亏如此，亚诺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会客厅内的深渊气息，并及时通报了教会，如果按照原本的设定发展下去，说不定亚森还会背负弑父的罪名。
正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那几名神职人员同亚诺走了过来，亚森见状赶忙重新坐好，生怕自己一个动作惹得他们不开心，万一被认定是深渊教徒，自己这辈子就别指望能重新做人了。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传出“深渊教徒亚森·戴恩妄图用脚趾扣走教会的一块固有地砖”之类的流言蜚语，那亚森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正想着，亚诺已经来到了亚森的面前，不含喜悲的碧蓝双眸冷漠地扫过亚森的脸，转而突然掏出了腰间的匕首，递给了一旁的神职人员。
“帮他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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