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阿畔哥哥!”
小小的陆薇柔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小短腿紧捯了两步,张开双臂扑进江畔怀里。
后面的乳母生怕她磕了碰了,忙追上来,“小姐,您慢着点!”
江畔抬头与乳母的目光相对,乳母收回手很识趣的低头退到了门口,与商枝并排站着。
裴青檀看着江畔怀里那个粉嘟嘟的小人,不由得抿嘴笑。
江畔低头,只见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上面总着两个小角,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样子十分可爱。
他抬手摸了摸陆薇柔还有些稀疏的头发,将她抱起放在一旁的软垫子上,笑着问她,“薇柔最近有没有调皮啊?”
陆薇柔用力的摇了摇头,脸颊上的两坨小肉肉也跟着颤了颤,“没有。”
说着,撸起衣袖给江畔看,“你看,我上次跌倒后的结痂都好了。”
江畔一脸笑意的看着陆薇柔,夸赞道,“薇柔真乖!”
裴青檀摇着折扇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嘲笑他,“没看出来啊!你哄孩子可真有一套,怪不得她只跟你好。”
江畔懒得理他,拿起碟子里的一块太师饼递给陆薇柔,“拿着,慢点吃!”又将旁边的帕子展开,垫在她的腿上,免得饼渣弄脏了她的衣裙。
他凝视陆薇柔的眼眸中,满是哥哥般的慈爱。
裴青檀在一旁看得直咂舌,学着陆薇柔奶声奶气的样子也唤了一声,“阿畔哥哥,人家也想吃一块。”
江畔听了身子一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鄙弃的瞪了他一眼,拿起碟子重重的放在他面前,“吃!”
陆薇柔边吃边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捧着太师饼摇头晃脑的吃得正欢。
面对如此可爱的陆薇柔,江畔觉得有些惭愧,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无法给她全部的爱。
前世国破家亡,他又死在了战场上,很难想象陆薇柔之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她的人生本不该如此,若是可以,江畔倒是希望,她此生能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送走裴青檀和陆薇柔,时间尚早,江畔带着侍女商枝去看望母亲。
江畔进门,便跪在母亲面前行了个大礼,“母亲受累了!”
母亲许氏忙起身去扶他,“我儿这是做什么?”
“儿子生病,害得母亲跟着担忧,实在不该。”江畔被扶起身。
许氏摇了摇头,蹲下去掸江畔衣服下摆上的灰尘,十分欣慰道,“做父母的都是这样,只要你和临儿平安顺遂,母亲就心满意足了。而且母亲身体已经大好了,你不必自责。”
许氏看着自己越来越懂事的儿子,又想起御医说他很难活到束发之年,心里不由得又沉重了起来。
江畔好像看出了母亲的心思,宽慰道,“母亲放心,儿子以后不会再让自己生病了!”
许氏点了点头,“好,你可答应母亲了,君子一诺千金,可不能食言。”
江畔抿嘴笑了,点头称好。
既然老天让他重活一世,他绝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他要保住江家上下,守护祁国的百姓。
他更要护着孟行吟,让她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前世的江畔已死,归来不复少年。
他走出母亲的院子,看向身后的商枝,“身上带钱了吗?”
商枝错愕的‘啊’了一声,去摸身上的荷包,她展开一看,有些舍不得道,“奴婢荷包里,只有一小吊钱。”
江畔诧异的看着她,“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个气质呢!跟我出府一趟,回来双倍还你!”
江畔抬腿要走,商枝却蹙着眉愣在原地,“出府?二公子,您大病初愈不能出府。要是让刘管事知道了,奴婢定会被发卖的。”
“你若是不跟我走,我现在就将你发卖。”江畔觉得有趣,故意吓唬商枝。
商枝苦着脸,委屈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捂着自己的钱袋子,嘟嘟囔囔的小声抗议道,“二公子,您以前从不为难下人的。”
江畔不由得大笑,“你是我苑里的人,我不发话,谁敢将你发卖。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大街上十分热闹,商枝紧跟着江畔,生怕一个不留神,把二公子给弄丢了。
江畔倒是轻车熟路,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不起眼的铺子,他找个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碗凉茶,猛灌了一口,方觉得解渴。
他目光瞥见一旁立着的商枝,指了指对面的矮凳,“不坐的话,双倍的铜板可不给了。”
商枝没法子,只好顺从的坐下。
六月的天气最是炎热,江畔点了两碗冰酪,搲起一勺送进嘴里,满足的对商枝道,“放眼天下,还得是咱们祁国霜华城的这家冰酪最好吃。”
商枝撅了噘嘴,奚落道,“二公子这话说的,像去过很多地方似的!”
江畔想还嘴,但发现自己无法解释,只好作罢,低头继续吃他的冰酪。
商枝见状,有些担心自己刚刚的话得罪了这位最近有些阴晴不定的主儿,只好把话往回拉,“但奴婢还是要谢谢二公子,带奴婢出来吃冰酪。”
江畔面上一喜,“不用谢,正好我也有事求你。”
成衣店里,江畔给商枝买了一件月白色广袖流仙裙让她换上,又配了一个白色的面纱遮住了面容。
江畔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才有点世外高人的样子。”
商枝双手交握在身前,“二公子,您这是要干嘛?”
“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你只要端住架子、别说话就行。”
江畔按照裴青檀告诉他的地址,带着商枝来到一个破落的院子,这个院子就是此前那批难民的暂居之所。
商枝推开破损的大门,只见衰败的院子里有老有小,皆是蓬头垢面。听见门口有动静,目光都看了过来。
她怯生生的后退了几步,看向身旁的江畔,小声问道,“二公子,我们为何来此?”
“救难民啊!”江畔目光扫过众人,轻哼了一声,“就知道这帮人不会好好的对待他们。”
江畔上前几步,拱手道,“诸位,这位是我师姐,我们师姐弟俩云游至此,师承云溪阁老阁主门下。家师常教导我们,要匡扶天下、救济百姓。而我师姐在医术方面,继承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的衣钵。请问各位,这里可有病患需要救治?”
话音刚落,商枝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只见一个中年妇人上前忙道,“有有有,高人请救救我家孩子,他已经高烧好几日了,就在里屋。”
江畔拉着商枝,快步跟上那妇人,里屋的破草席上躺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
江畔朝商枝使了个眼色,商枝意会,装摸做样的给孩子把脉。
孩子母亲焦急的看着商枝,江畔不动声色的在另一侧切脉。
商枝点了点头,江畔在一旁解释道,“我师姐的意思是,最近天气不好,孩子不过是得了热伤风,一会儿给您写个方子,吃几副药、仔细养着就能痊愈。”
孩子母亲眼泛泪花,双手合十、激动得给他们跪下,嘴里反复念叨,“谢谢高人,谢谢高人!”
院里的人见状都围了上来,商枝装模作样的在前面把脉,江畔趁搀扶时偷偷探他们的脉门。
江畔并没有发现,此刻暗处有双眼睛正盯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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