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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靠谱的师门


傍晚,言秋带着江畔在北郡城外的道观借住了一晚。

        晚饭后,言秋开始正式教江畔习武。

        八岁习武,对于江畔来说不算晚,前世他励志要成为神医,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只学了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和轻功。

        直到后来他掌管兵权率兵踏上战场才体会到,大夫只能救眼前的病患,而拿起武器守一方平安的人,才是真正能够造福百姓。

        江畔这辈子要双管齐下,乱世做英雄、盛世当神医,进可攻退可守,岂不快哉!

        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江畔在后院的空地上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又按照言秋教的吐纳方式,练习吐纳。

        霜华城喧闹、繁华、到处都是飞扬的尘土,而郊外与之截然相反,四周虫鸣鸟叫,声声悦耳,就连风中都带着股自由与清甜,让人心情舒畅。

        柳树下,言秋坐在石凳上纳凉看书,时不时地抬眼监督江畔。

        到了夕阳西下,天地相连之处只剩下一条金边的时候。

        言秋将手上的书往桌子旁一扔,倒了杯茶给江畔,“今天就到这吧!过来喝茶!”

        江畔收回手臂、站起身直了直腰,用袖子抹了一把热得涨红的脸,这具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豆大的汗珠顺着脊背往下淌,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石桌旁坐下,将杯中的冷茶水一饮而尽。

        言秋见他累的已经不成人形,“还要继续学下去吗?”

        江畔点了点头,伸手去够茶壶,但因手臂酸痛没能提起来。

        言秋见状,又替他倒了一杯,“你倒是挺有毅力,比我小时候可强多了。”

        言秋起身抖了抖袖子扛起江畔,“你这一身都是汗,别在这吹风了,不然你兄长可要踏平我云溪阁了。”

        江畔伏在他肩头,闻言笑了,“我兄长的武功连你都打不过,更别说上山遇到时雨师伯了。”

        言秋听完有些不高兴,“你这话说的可就不中听了!什么叫连我都打不过,说的我好像是云溪阁里最弱的一样!”

        说着,照他的屁股就来一巴掌。

        “哎呦!我父亲都没打过我屁股!”江畔身上本就酸痛,气急道,“你若真能打得过师伯,哪还会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跑下山!”

        “你懂什么!我那是谦让,好男不跟女斗!”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江畔放弃抵抗。

        言秋推开厢房的门,将他放在榻上,“你先歇会儿,一会儿拿上衣物,我带你去后山泡汤浴。”

        “后山有汤?”

        言秋点了点头,“嗯!离道观有点远,我上次路过的时候发现的,附近的人应该都还不知道呢。”

        月明星稀,江畔抱着换洗衣物欢快的去找言秋,要去泡天然的温汤,他格外的积极,“走吧!师父!我准备好了!”

        言秋一手抱着自己的衣物,一手再次扛起江畔,脚下轻点身体腾空而起。

        江畔眼看着地面与自己越来越远,接着是道观的鸟瞰全貌,之后便是漆黑之中耳畔呼啸而过的山风。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言秋缓缓落地,放下江畔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和几根蜡烛。

        四周很安静,氤氲中有股淡淡的硫磺味。

        蜡烛点亮,言秋将他们立在池子四周,一方池水不大,能容得下四五个人,周围有些树木花草,甚是隐蔽。

        “怎么样?不错吧?”

        江畔点了点头,褪去衣物坐进池子里,水温正好,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每道骨头缝都舒展开了。

        他们师徒二人并排靠在池边的石头上。

        言秋惬意的闭上眼,江畔也是同样的姿势仰望天空,鼻翼间除了硫磺味,还飘来一股子香气,不像是花香,倒像是很多味道混合而成的气味,有些熟悉,但又与记忆里的不同。

        “对了,师父,徒儿想请教您个事。”

        “哟,这么客气啊!你说,我听听!”

        “您知道这世间有没有一种毒药,人服下之后面容安详、尸身不腐、几日后还会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易察觉的香气。”

        前世江临遭人构陷下狱,说他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当时朝中只有裴青檀极力作保,却也无济于事。

        还未等皇上下裁决,江临已经在牢里自刎而亡,嫂子听闻他的死讯,担心他黄泉路上太孤独,也跟着去了。

        政敌们都说他是畏罪自杀,亲朋旧友则说他是不忍受辱。

        唯有江畔心中笃定,他的兄长绝不可能是自杀。

        处理兄嫂后事的那几日,他发现兄长尸身的异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翻遍古书却没有查到兄长所服之毒的线索。

        言秋睁开眼,“这种毒我还真没听说过,回头我修书一封,问问你师祖!”

        师祖?

        江畔对这个人有些陌生,前世他们素未谋面,也从未听言秋提到过。

        “我师祖还在世?”江畔颤颤巍巍的问出这句话。

        “在啊!只不过有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已,这么多年我总共也没见过他几面。”

        江畔下巴差点没掉池子里,“啊……那……那师门靠什么传承?”

        “你师祖他很随性,传不传承他不甚在意,倒是你师伯挺在意!”

        看言秋这吊儿郎当的劲儿,不用猜,多半是继承了他师父。

        江畔以手扶额,感觉有些头大,自己生而为人两世都栽进一个什么样的门派里?

        他突然寻思过味来,“不对啊!那你这一身医术和武功都是哪来的?”

        只见言秋洋洋得意道,“自学的啊!”

        此刻江畔真想穿上衣服回家,前世他只觉得是言秋这人不靠谱,没想到如今真相了,居然连师门也不靠谱。

        言秋见他面上的表情失落至极,杵了杵他解释道,“你也不用这副表情啊!咱们云溪阁为什么要靠自学?你有没有想过?”

        江畔摇了摇头,若不是看在自己这一身医术挺靠谱的份上,定会觉得言秋接下来的话是鬼扯。

        “咱们门派的武功对弟子的先天资质要求很高,要有极高的悟性,否则学不好!你觉得我的武功怎么样?”

        “当世之中算得上是个人物。”

        江畔不得不承认,他认识的言秋,武功和医术确实少有人及。

        言秋点点头,算这小子识货,“就凭我的悟性,也只能将师门中的武功发挥出十之六七。你师祖他顺应天道而为,凡事随缘而已。不像江湖中的各大门派那样,一收徒就收十几二十个,出去跟人打架呼呼啦啦带一帮人。虽然我们门派弟子少,但个保个的出类拔萃。”

        “看似无为实则有为!师祖他老人家还真是豁达随缘啊!”江畔盯着远处的萤火虫半晌,再一次回过味来,“也不对呀!既然你武功是自学的,难道也是从扎马步练起?”

        言秋瞅着江畔,尴尬地笑了笑,“那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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