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言秋动怒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行远他们三人轻手轻脚的从窗户爬进了江畔的房间。
言秋第一时间来到江畔床前,俯身去摸他的脉门。江畔面色如常,呼吸平稳,脉搏沉而有力。
“他没事吧?”行远伸头凑了过去,小声问道。
言秋长舒一口气,抖了抖袖子,坐在矮几旁给自己倒了碗水,招手对他们二人道,“他没事,都过来坐吧!让他再睡一会儿。”
既然言秋都说没事,那人肯定没有什么大碍。
他们三人便围坐在一起,等江畔醒来。
藏锋不解,“他为何会这样?难道是昨日与那贼人打斗受了内伤?”
言秋摇了摇头,看着幔帐内江畔的身影道,“若是我与你家公子掰手腕,你觉得是你家公子赢还是我赢?”
行远和藏锋同时啊了一声,他们不明白言秋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他们对视了一眼,藏锋老实回答道,“当然是你赢,你是大人,比我家公子有力气。”
言秋看向行远,“江畔昨日与那贼人打斗,他们是否势均力敌?”
“何止势均力敌!阿畔还更胜一筹呢!”行远回忆起昨日的场面,不禁称赞道。
言秋闻言,脸上有些阴沉,他又问,\"他为何会更胜一筹?你想过吗?\"
行远愣了一下,是啊!先天条件相差那么悬殊的情况下,江畔居然还能压对方一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差点惊呼出来,“他是在用内力跟对方打!”
言秋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江畔打架居然这么拼命。
行远继续追问,“那你不帮帮他吗?就让他这么一直睡着?”
“不用担心,他能自救。况且通过这件事让他长长教训也好,免得日后出去跟人打架这般不知死活。”言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番话。
人家做师父的教导自己的徒弟天经地义,行远虽然担心但也只好闭嘴。
沉默了一会儿,言秋又道,“你有时间关心他,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行远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啊!”
“那你眼底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行远闻言,抬手摸了摸眼睛,“不过是没睡好!等抓住了飞花,补补觉就好了。”
他确实是没睡好,昨日见过那么血腥的场面,午夜梦回时的噩梦,怎么可能睡得好。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阿畔说的真准,人还不是他杀的呢,若是他杀的,岂不是一整夜都在被鬼魂索命。
此时,床上的人坐了起来,没有行远练剑的声音,这一觉睡得可真好!
江畔伸了伸懒腰,尽管内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昨日耗损严重近几日还是不要随意使用为好。
他一侧头,便看见三个人的目光隔着幔帐齐刷刷的看着他。
江畔掀开帘子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记得昨天晚上明明插门了!
藏锋指了指窗户。
行远解释道,“怎么叫你都不醒,我们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进来看看。”
江畔听完哦了一声。
言秋起身朝他走了过去,行远忙在言秋身后对江畔无声的比划道,‘你师父生气了!’
江畔看完一愣,目光缓缓的移向言秋有些阴沉的脸。
言秋背着手居高临下,一字一句的对他厉声道,“以后跟人打架,可不能用这个打法!”
江畔乖巧的低头认错道,“是,师父!徒儿记住了!”
他知道自己理亏,若不是有行远他们在场,估计他今日得狠狠的挨一顿骂。
言秋既然在人前给足了他面子,他自然也要借坡下驴,所以认错时的小模样十分诚恳。
就算如此,言秋心头窝火气仍未消,之后不再多言头也不回的抬步便往外面走。
行远见言秋走了,坐到江畔的床边小声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师父生气。”
江畔嘴角勾笑,心说,谁不是呢!
前世的自己太乖巧,言秋根本没有动怒的机会,所以他一直觉得言秋是个好脾气,应该是不会生气的那种人。前世就算时雨师伯再气他,他也不过是像个受气包似的自己闷两天。
今日一见,看来好脾气的人动起怒来反倒更吓人!
藏锋见江畔居然在笑,惊叹道,“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你没醒的那会儿,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江畔笑意更深,故意拱手道,“今日多谢二位壮士相救,如若不然,我定会被师父骂死。”
他们二人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只不过怕言秋听见,都没敢笑出声。
行远让藏锋下楼去点一些清淡的饭菜来。
自己坐在矮凳上边看江畔穿衣服边惋惜道,“昨日那么多人围捕还是叫飞花给逃了,不过你将他伤得不轻,这几日他应该不能出来作案了。”
江畔点了点头,如今人受了伤行动上更受限,能好抓捕一些,“有没有通知药坊,让他们密切关注这几日买金疮药的人!”
“有,城里的药坊都有人蹲点,只要他买药一定会被发现。”
藏锋端着饭菜进了屋,进门便叫道,“阿畔小郎君吃饭了!”
江畔道了声谢,便坐下来喝粥,藏锋不仅端来了江畔的早饭,还拿了几碟子糕点,他们三人坐下一起吃。
江畔低头正要喝粥,突然使劲闻了闻,他大喊一声,“等一下!”
行远手上的糕点差点没被他吓掉了,“怎么了?”
江畔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糕点仔细的闻了闻,又端起了面前的几碟小菜,反复确认之后说道,“这桌上每一道吃食里都有毒,是昨日那个乌羽飞毒。”
“什么?”藏锋吓得赶紧将手中的糕点扔回盘子里,拍了拍手。
江畔与行远一起看向藏锋。
行远问道,“你端回来的这一路上遇到什么人了吗?”
藏锋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一直在大堂里等,店里的那个伙计端给我,我就端上来了,一个人也没碰见!”
行远愤恨道,“下毒之人一定还没跑远,我去看看。”
江畔拉住了他,“你先别着急!下毒之人不是没跑远,而是压根就没走!他现在一定是躲在哪观察我们,确认我们是否中毒。”
“这事难道是飞花干的?”行远皱着眉问道。
“我们进城后又没得罪过什么人,除了他好像也没别人了!”江畔说道。
行远又补充了一句,“可他昨日明明伤得很重啊!这就跑出来下毒了?”
“也许他不止一个人呢!”江畔淡淡的道。
行远和藏锋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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