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站稳脚跟了？
一场浩浩荡荡的搜宫行动开始了，当荣太后得到消息的时候，贺襄带着人已经赶到丽轩宫了。
司祈年的命令堪比圣旨，皇帝这会儿正召见了几个大臣商量国事，完全不用告诉他一声，贺襄就带着人进去了。
一番搜查下来，果不其然，在锦芳的寝宫里找到了荣太后赠予她的那枚令牌，上面有荣太后的凤印，千真万确做不得假。
当贺襄捧着令牌交到司祈年手上的时候，他心里豁然开朗，明媚了许多，一切都水到渠成。
二人此刻坐在书房里，贺襄一直在观察司祈年的神色，见稍稍好转了些，这才壮着胆子道。
“大人手上既然有了证据，依属下之见，应当立马惩治嘉嫔，以防节外生枝。”
司祈年瞥了他一眼，将那令牌轻轻放下。
他想起之前让贺襄调查的事情，荣太后关在大牢里的时候，就是锦芳拿着荣太后的令牌去查清了司怀瑾的死亡真相，随便拉了个替罪羊出来顶罪，这事才过去。
看来这个令牌荣太后并没有收回来，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这是锦芳的殊荣，今天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贺襄抱了抱拳，“大人，有些事情不该属下过问，但属下觉得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荣太后，即使咱们真的处死了嘉嫔也没什么用，也并没有伤到荣太后什么。”
“那依你之见呢？”司祈年把玩着令牌，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贺襄眼珠一转，轻声道:“属下不敢胡说。”
“你尽管说就是，本督主不会责罚你！”
“属下觉得，擒贼先擒王，大人完全可以借这件事儿给荣太后敲个警钟，不至于要了嘉嫔的命，想来荣太后也会有所忌惮，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对皇太后针锋相对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瞬间恢复平静，司祈年一声不吭，贺襄也琢磨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不再多言。
“你先出去吧！”司祈年把令牌递给他，“这是荣太后的东西，你去交还给她，顺便替本督主带一句话！”
贺襄点头答应。
谁也不知道司祈年在贺襄耳边说了什么，也没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只点点头退了出去。
当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下了一点秋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格外宁静，平心静气。
东厂的大牢里传来阵阵惨叫，司祈年捧着一杯香茗，坐在窗边欣赏外面的雨景，耳边时不时传来阵阵惨叫，偶尔抿一口茶水，心情大好。
锦芳从东厂出来了，挨了好几十板子，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拖着，一路送回宫中，消息传到皇帝耳中，他什么都没说，像是不知道一般。
只是御书房的油灯亮了很久，直到深夜才慢慢熄灭，宁和宫也是如此。
前段时间就已经立秋了，即使下了雨也是小雨，锦元躺在床上眼眸瞪的滚圆，丝毫没有困意。
宫里的消息一天天听在耳边，心里却没有安宁的时候。
她不知道锦芳挨了顿板子，这件事是否已经到此为止了，更不知道司祈年还有没有后招。
但锦元心里明白，经过这件事，她和锦芳之间的恩怨，再也没有解开的时候了，要说从前是血海深仇，那现在变成了不共戴天。
锦芳只是个小小的嘉嫔，对锦元没什么威慑力，至于以后的路怎么样，那就很难说了。
外面的雨突然大起来了，黑乎乎一片，锦元心里莫名烦躁，她干脆掀了被子，起身出去，却在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莺灵。
“皇太后怎么起来了？”莺灵连忙起身，“太后是要起夜吗？奴婢去拿恭桶来。”
锦元摇摇头，“我想出去走走。”
莺灵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她朝外面看了看，轻轻摇头，“外面正下着雨呢，皇太后不宜出去，若是不小心摔了碰了，只怕会着了风寒。”
锦元只当没听见，从下人手里接了雨伞，走出去了。
莺灵赶紧跟上，她发现锦元的心性似乎有所改变。
从前做很多事情都是畏首畏尾，更是三思而后行。
可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在宫中呆的久了，受的打击也多了，胆子比从前大了些。
莺灵本以为锦元是去栖月宫看望小哑巴，可是很快她意识到不是这样的。
打开了宫门，锦元并没有朝着栖月宫的方向过去，而是漫无目的般的游荡了一会儿，走走停停，她仿佛是真的来赏雨一般。
静安宫本就离御花园不远，站在这雨中，打着昏暗的灯笼，依稀能看见御花园里的景色，虽然不比白日里灿烂妖艳，但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莺灵欲言又止，她多次想劝锦元回去，若是被荣太后发现锦元大半夜还出来溜达，必定会责骂她。
万一她们运气不好，又碰上宫里出了事，只怕锦元又成了背锅侠了，但看锦元明显不再状态，莺灵什么都没说，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一声叹息，被雨声淹没。
一阵一阵的雨气扑了过来，锦元微微的打了个寒颤，虽然清冷，但脑子却清醒了很多。
这一路走过来，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今时不同往日了，司祈年保护她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儿，要说荣太后一开始不信邪，非得跟司祈年对着干，可到现在为止，想必荣太后心里也没有任何怀疑了吧？那她是不是也在宫中站稳脚跟了？
锦元心里突然有些惆怅，轻轻的叹了口气。
莺灵见她脸色松动了些，又赶紧道:“太后快回去吧，这儿水汽那么大，万一冷风扑了身子，只怕真的要生病了。”
锦元环视四周，远处有侍卫的身影走过，渐渐远去。
她点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正想离开，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闪了过来。
“参见皇太后！”突兀的声音响起，锦元赶忙转头，就见穆凌北站在自己面前。
他并未撑伞，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锦元来不及多想，赶忙夺了莺灵手中的雨伞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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