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恋男友

凯华的芯片在国内知名度还不错，但国外市场并没有打开，因此许多大品牌在华的制造工厂选择凯华的比较少。前面几任市场经理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渠道，无法推进。中小型贴牌制造商手握资源有限，合作推广的力度往往不大，难以起到理想的效果。大型的贴牌制造商一般有自己固定的合作芯片供应商，或是由品牌商自己指定，想要插进去分杯羹难度非常大。

        bie集团是亚洲最大的贴牌制造商，规模大，程序多，各环节的问题也多，近年来利润不断压缩。为了实现股东利益最大化，集团专门成立了一个改进团队，希望他们深入到公司的每个事业部发掘问题，解决问题。成本压缩机会点是考量他们团队的其中一个重要的kpi，而成本控制机会点最容易寻得的是采购这部分。通过一系列的评估，他们发现目前使用的芯片使用的皆是一线大品牌，在如今芯片制造愈加成熟的环境下，供应商并没有给他们让利，反而还有涨价的趋势。bie的改进团队建议采购部门招标增加一个国产品牌作为备选，这样做不仅能警示原有的品牌商，且在有竞争压力的情况下，有利于议价。当然，国产品牌的挑选非常严格，除价格优势外，芯片的性能不能比原有的一线品牌差，且制造的质量需要保持一致性。

        凯华也在被邀请之列，作为市场部经理，宋雪一整个月都在加班，天天早出晚归，带着芯片资料和技术员去见客户，比对客户需求。接着又亲自去各个部门跟负责人详谈，了解情况，收集资料，敦促改进，最后再三确认自家产品，制造过程都满足技术标的，又跟高层争取合适的定价，跟销售部门讨论定价策略，确定商务标的部分，最后才跟下属一同完成投标资料。

        开标当天宋雪起了个大早，虽然才睡了三四个小时，但精神亢奋，丝毫不觉疲倦，被孟周压着吃了早餐就匆匆出门了。出门前孟周叮嘱她晚上早点回家吃饭。

        此次是现场开标的方式，公开透明。在开标现场，宋雪见到了一个熟人，她大学同学兼初恋男友李施闻，他是此次评标评委和见证人，似乎还是改进团队重要的一员。为避嫌，两人仅点头示意，没有交流。

        最后，拿到标的是凯华，宋雪和团队很高兴，和现场的准合作方一一握手。到李施闻时，宋雪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意难平，毕竟当年分手的确有些憋屈。

        李施闻说了句“恭喜”，眼神灼灼，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雪和团队离开后直奔公司，要跟高层汇报这个好消息。

        路上，收到李施闻的信息：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老地方，七点，不见不散。

        宋雪握着手机，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复。到下班后，宋雪想想还是过去了。

        李施闻提前定了包间，宋雪来的时候，他在门外迎接，寒暄时欲摸宋雪的头，宋雪应激下躲开了。两人有一瞬间的尴尬，最后宋雪先进去了。

        在包间里两人都不说话，等菜上齐服务员退出去之后，孟周才说吃饭，往她碗里夹了些菜，而后又是安静地吃饭。

        “小雪，还恨我吗？”

        宋雪停住筷子，轻笑了一下“恨什么，当初可是我甩的你，要说恨，也该是你恨我吧。”

        李施闻苦笑，“小雪，当初是我不好……”

        “哎哟，别这样吧，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就是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了，不知道该怎么经营一段感情。”

        李施闻闻言还是苦笑，分手虽然是宋雪提出的，但却是他先放弃了。理由还非常无聊，两人出生一南一北，生长环境截然不同，以后毕业后各回各家远距离感情难以维系。

        “秦雨诗呢，你们俩后来在一起了吗？”

        李施闻摇摇头。秦雨诗是两人感情路上的配角，李施闻的青梅。

        当初李施闻是受了自家大哥的影响，对两人感情没信心，退却了，而宋雪却是因为秦雨诗。那段时间李施闻对她逐渐冷淡，却和秦雨诗出双入对，虽然相信李施闻没有背叛自己，可秦雨诗早就表明了喜欢李施闻，而李施闻却还由着她在自己身边出入丝毫不避嫌，全然不顾自己女朋友的想法。宋雪受不了这样的天天刺激，最终还是决定分道扬镳。说到底，还是爱的不够吧，一个不肯为对方坚持，一个不肯为对方勇敢。

        “我欠你一个解释，其实那时是因为我哥，我哥也找了个远距离的女朋友，毕业之后女朋友嫌他没有稳定的工作，跟他分手了，我哥自杀未遂……”他妈妈伤心之余说了一句‘找媳妇还是找近点儿的知根知底的好’。

        宋雪其实知道这件事，毕业之前从他舍友那儿听说的，当时很气，气他什么都不说，气他因为这种事情逼自己做分手的决定，气他一点儿证明的机会都不给她。

        “说到底，还是我太幼稚了，没有自信……”此后，李施闻消沉了好久，甚至不敢谈感情，这么多年，他一直惦念着见她一面，看她过得好不好。在见到她时，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表，突然有种想法，抓住她，再也不放手。

        “施闻，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吗？”李施闻看着她喃喃自语。

        宋雪移开视线，往日快乐的时光略过脑海。刚开始还是她主动追的他，第一次见就对这个外表冷淡，可一笑就能将一整个春天融化了的男生有好感，后来又发现他很聪明，喜欢跟他一起自习，请教他功课，喜欢蹭他的奖学金去吃大餐，跟他打赌，输了逗他帮她洗衣服，每次看到他苦着一张脸又跟她讲不来道理的样子特别可爱。在一起后，她才知道原来他的眼睛可以释放出那样耀眼的光芒，一个人把你放在心上的眼神。然而，曾经那么喜欢，却可以心里装着逃避，想分手却不说，一个劲儿地挑刺，冷漠，躲避她一切的靠近和碰触，跟另一个喜欢他的女生每天出双入对。最后她终于说出了分手，可松口气的却是她，他反而很生气每天很难受，上课时甚至故意找她岔，连毕业告别都不愿和她同一桌吃饭。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才是背叛出走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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