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靠!这破天气,怪冷的,冷死爷了,唉!兄弟有多余的衣服借我穿穿不。”魏庭枭一手拿着扇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有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窦漪:“……”
还真没看出来您冷。
褚子衍冷着脸没有搭理他,染了血的帕子被他扔掉了,接过药直接上手倒了下去。
手上突然一轻,窦漪回头垂眸就见到白色的药粉顺着瓶子朝着伤口撒去,这种行为让窦漪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脸都皱到一起去了,这种上药的方式她看着就疼,这人果真是不可貌相,是个心狠手辣的,就算是对自己也是毫不客气,她看着就疼,这玩意要是直接倒她手上她能撅过去。
刺痛的感觉折磨的不仅仅是身体,同样刺激着人的神经大脑,刺痛传进感官,褚子衍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连个表情都没有,窦漪后腿半步的动作他看在眼底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好看的眉头皱了皱。
“额…那个…需要帮忙吗?”窦漪盯着伤口咽了咽口水心底难耐道:“你这样上药伤口不清理干净是很容易感染的。”
褚子衍闻声抬头,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几缕散发柔柔弱弱的遮在脸上,平添了几份温柔,暖人心脾,长发茂盛密集,顺滑的披在脑后,十分怡人。
她缓缓蹲下身子,裙子跟着散了一地,像不染俗世的仙子一般,拿过褚子衍手中的药,放在马车的踏板上,向上捋了捋宽大的袖子,露出一节藕臂,拉过褚子衍受伤的手。
褚子衍没有多言,受伤的手顺着她的力道缓缓伸到她面前,马车的高度不低,他约俩尺的身高,站在她面前她蹲着刚刚好。
魏庭枭闲散着靠在马车旁边,拿着扇子掩面偷笑,眉眼弯弯藏不住打趣的目光,心想这位夫人看着贤淑偏文静,倒是不拘小节。
伸手挑了马车帘子,见小的睡得一脸朦胧,大的胆识过人,定力十足,车外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这个孩子跪坐在茶几前,小手拽着毛笔一笔一划字写的是工工整整。
这气度他都忍不住咋舌,瞄了一眼褚子衍,这人眼神全数落在他前夫人身上,半分不曾留给他,在看他儿子,嗯!不愧是这个人的儿子,将来怕是比他爹有过之无不及。
她的手四季冰凉不似这人手心里手掌手指都带着温度。
冰冰凉凉的触感如同上好的丝绸,让他忍不住想要将这双手拽在手心里把玩,想到与她十指相扣,他放纵驰骋,她毫无作用的挣扎,喉忍不住悸动。
兰姨送来的灯笼被窦漪放在地上,方便清楚的处理伤口,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格外的甜美阔静。
褚子衍不知道看了多久,沾了水的帕子细细替他擦去手上的血渍,她身边的婆子打了水递给她换了一盆血水留下刚打来的,她继续帮他清理伤口,处理的仔细,手法很熟练,清理干净后,不知名药水倒在手上伤处尽然感知不到疼痛。
窦漪皱了皱眉头伤口挺深的,很大的一条口子,没有魏庭枭说的轻描带写。
“夫人还是我来吧,毕竟男女有别,夫人心善,若是穿到将军耳朵里去了,怕是会给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魏政祁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小崽子,收敛了笑容,放下帘子,上前道,倒不是他想要打搅好兄弟的福利,毕竟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这人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褚子衍知道这个人必然会想方设法夸大其词往楚小将军耳朵里塞闲言碎语。
没有的事儿他都能传的有模有样,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他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无妨,先生多虑了”窦漪笑着偏头对着魏政祁道:“将军没先生想的那么小气的,他常年在外打仗,战事吃紧妾身也会随着他去军营,虽说不能征战沙场,但是后勤医治伤兵妾身还是做得到的,男女有别在妾身和将军这里都不在意。”
“只要能帮上忙就好,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在我家夫君眼里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今日之事他感谢先生还来不及了。
倘若今日只有妾身与李先生二人遇险,若是都还计较这些,那留给妾身的便只有一条路,必死无疑,妾身身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既拿不起刀子也搭不上箭,便只能依附诸位,若是刺客未尽数击杀,身边没有杀敌之人那妾身也难逃一死,局时才是将军最不想看到的。”
魏政祁愣了一会,随后浅笑着靠在马车上道:“倒也是,确实不该计较这些,战场上那群蛮子里都有不少女军女刺客,咱们吃过的亏也不少。”
“咱们魏国的女人虽然没有上战场的先例,但是也不是非要循规蹈矩刻板陈腐。”
窦漪含笑歪了下头笑道:“在理,少有先生这般通情达理之人。”
俩人相视一笑,难得觅知己,看的褚子衍脸色极为不好,杀气很重,冷冷的看了魏政祁一眼。
魏政祁聊的畅意,陡然接到好友的死亡凝视赶忙收敛了笑容,冲着窦漪歉意的点了下头,转身到一旁牵马去了。
窦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伤员暴走了,也不敢怠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伤口有些深,好起来慢,军中有个法子好起来快,就是……”
“用便是。”褚子衍脸色不好,语气也冷冷的,窦漪心中暗锤自己,怎么就不能顾忌一下伤员的感受呢,血都快流光了她还有闲心唠嗑,这下好了人气上了,还是救命恩人呢
“好,先生放心不疼的,上了麻药水。”说罢窦漪也严肃了起来,从药箱里掏出一排针,镊子跟线。
魏政祁虽然在牵马但是这边的动向他时刻关注着。
一抬眼就看见人手里拿针拿线,干净利落对着他兄弟的手就下去了,为了看的清楚他特意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上前了几步,方便看的清楚。
魏政祁:“???”
褚子衍见扎进皮肉的针,嘴角微抽,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奇葩。
我靠!好狠的女人,真乃蛇蝎美人,人手她当这是布呢,用针缝,兄弟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这么对他兄弟。
褚子衍心里同样有疑惑,到底没有说什么,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他也没有要挪开手的意思,任由她拿针穿线扎在自己皮肉里。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复杂充满了不解,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挪开了她会不高兴的吧。
她胆子那么小,他就算是拿开了,她也只会低着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一样,心里边肯定是会难过的吧。
可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感受,拖回去锁起来不就好了,反正是他的,在意那么多做什么,他什么时候需要在意过别人的想法了。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终究没有拿开手,是喜欢吗,不是吧,他们接触的并不多,一见钟情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见过半年有余他也没有动过心思,只当养了个不起眼的宠物。
开始留意她也只是在她成为他的女人后,欲望的驱使他想得到的更多,这才让他的世界终于有了她的一席之地,才真正意义上开始关注她,才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很美,他不紧垂涎她的□□还贪图她的美色。
针线穿过伤口缝合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临到收尾褚子衍才从这个女人身上收回视线落到缝合工整的伤口上,不知不觉已经处理好了。
纤细的手指一圈一圈绕过他的手掌,将纱布缠在他的手掌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她的手法很快,利落干脆,只是看起来不急不缓,像是在处理艺术品。
“好了这几天不要碰水,尽量不要用这只手,已经上好了药,后天估计就可以拆线了。”窦漪吐了一口浊气,总算是处理完了,看着面前的人忘了这人方才语气的不愉快,笑着嘱咐道。
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收拾着刚刚用过的工具,认真极了。
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伴随着灯光煞是好看。
她好像没有对他笑过,过往云烟他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他有心挑逗她,但她并不笑,也不看他,让他有些恼怒,倒是不知道笑起来更好看。
这个女人笑起来很温暖,像阳光一样,看着她笑的人心情也会不自觉的好起来,他这种生活在昏暗地狱里的人不奢求阳光会照射到他。
但是这束光他已经得到过了,再让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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