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窦漪当然没有带着人去讨粮，距离缺粮还有七天的时间，她有大把的时间去筹谋，并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还是决定先把案子破了，此案闹的人心惶惶，戚家也不是小门小户，讨说法的人不在少数，滥竽充数的也有，在不破案，怕是不好交代，更没法给死人一个交代。
想到戚老先生身前在世，对她多有维护支持，若非老先生鼎力相助她在汴州想要站稳脚跟怕是也要费些时日功夫。
想到这样的人就这么被人杀了，还是以这种方式，她的眸中冷冷，面上无疑，看不出情绪。
“上车，去东街巷子。”
窦漪陡然转身朝着马车走去，险些撞到魏政祁怀里，魏政祁惊呼一声，险险避开，好在他反应迅速，不然美人再怀，他有嘴也说不清，叫褚子衍的狗腿子瞧了去，他怕是少不了要受到磋磨。
“啊啊！不去讨粮了吗？”魏政祁刚闪到一旁，还没站住脚，就听这人又改了主意。
魏政祁都被气笑了，话说，你做事都这么随意的吗。
他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
“若有异议，先生回去便是，徐阳明日带兵剿匪，只围不攻，我知先生武艺高超，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但先生若是想要单干，坏了计划，妾身怕是也保不住先生，我这么说先生可明白。”
魏政祁沉一愣，见她面色平静，不像是在开玩笑，也跟着默了下来，眼神复杂。
窦漪举止随意，一步步不急不缓，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是，平静的说着带威胁的话，却又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子。
“夫人心中若是早有安排不妨直说，在下心里没底，就跟行走在迷雾之中是一样的，丢了命是小，但数十万将士还等着粮草救命，大是大非面前不敢怠慢。”
“萧先生！你急了？哦～不光是你急了，李先生也也急了，所以我也该着急了是么？”
魏政祁无语，这叫什么话，时间紧迫急声道：“能不急了。”
“我不急！”，在他话音刚落声音窦漪陡然间高了几个分贝，她缓步上了马车，从高处俯视他，冷着声音平静的说道
魏政祁嘴角微抽：“……”看出来了。
“上车，此处说话不方便。”
窦漪高坐主位，魏政祁跟着进来坐在她下手边边，刚想说话就被反问了。
“这……”
“话说粮草不是先生和李先生亲自交到粮官手里的吗？先生不记得了？”她抬眸懒懒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短的时间粮草就丢了，你说这是为什么？”窦漪平静的问道。
她话音落下，魏政祁猛地抬头看她，显然没想到她开口便是足矣叫人吃惊。
毕竟他俩押送粮草过来，做了不少掩人耳目的工作，还特意嘱咐过不要对外透露，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这么吃惊，粮草第一次被劫是你们劫回来的，不远千里一路随行，直到送到目的地，我是佩服的。”
窦漪收了伞，正在细细的抚平油纸伞的边边角角，她认真极了，看都没看魏政祁一眼，继续说道。
“我不急，我真的一点也不急，萧先生不妨猜猜你打上赤水寨，能不能见到丢的这批粮？”
“……怎么说？”魏政祁一愣，但又想到他在边塞查到一些东西又有种了然，这下他更复杂了，这个女人都知道些什么？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可就算是粮草不在赤水寨，但我们也必须要抓紧时间购粮呀。”
“先生还是先担忧自己吧，你在猜猜我会不会把你们抓到牢里去，毕竟你们也是密切接触者，也有嫌疑——”她话说的缓慢，拖的贼长，只叫人毛发悚然。
魏政祁背后生了一抹冷汗：“……不会，夫人是信任我兄弟二人的，不然不会委以重任给我们。”
“那妨碍公务了，这个罪名怎么样？先生做过牢吗？要不要换个环境感受一下。”窦漪将整理好的伞放好，扯了一抹微笑，带着邪气笑道。
“……”魏政祁瞬间绷直了身子，牵强的跟着笑了笑，大有种哔了狗了，“还是不了吧，之前小公子也热情的邀请过，先前不晓得您早有安排，我那兄弟几次出言不逊确实不应该，险些坏了夫人计划，该罚，发他一人即可，现在的环境住的就挺好的，听府中下人说，府中一切都是您亲手置办，难怪这边温馨我……”
“废话就不必多说了，不想进去住俩天就不要总想着替我做决定，到取粮之日不管交不交得出粮草，我是第一责任人，就不劳烦俩位先生费心。”窦漪不是个喜欢打断别人说话的人，但是这位总叫她不得不做出提醒。
“我确实挺看好俩位先生的才能来。”
魏政祁：“不必多说，我俩人愿听命于夫人，您叫往东绝不往西，你让往北绝不往南，一切以夫人马首是瞻。”
窦漪：“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有拍马屁的潜质”
魏政祁差点破防，强忍着逼逼叨叨，牵强道：“哈哈！谢谢夫人夸奖……”平生第一次激情感言，我真的会谢。
“不是贬义，圆滑些没什么不好的，即便脑子不聪明，但也能让你少吃点亏。”
魏政祁这会儿连牵强的笑意也没有了：“……”
窦漪见他盯着自己，那怨念的眼神“办正事吧，你去……”
府衙内。
褚子衍带着仵作仔仔细细又查验了一番被当做证据的女尸。
县令跟在生后捉急：“李公子瞧出什么没有。”
褚子衍仔细找线索。
县令一拍手，吹了吹嘴边的两节胡子“凶器乃是菜刀，挪！就是这把在你左手边放着，刀口有缺，锋利，长十一寸有余，宽五寸有余。”
褚子衍后退两步，发现死者除了脖子上又一道致命的口子，在无其他外伤。
县令老爷也跟着凑上前观察：“死亡二十三人，没有活口，你看什么呢？”
“……”褚子衍退开了些，伤口不算深，若是救治及时能捡回一条命，死因：失血过多非一刀致命。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我都快看吐了，唉唉！你看刀口，有没有发现不一样？”
褚子衍：凶手既然连杀数人，刀刀致命，单从刀伤上来看到不像是凶手动的手。
“自杀，她是自杀死的你看出来没，你愁这伤口浅显的，一看就是自己动的手，她死于失血过多。”
褚子衍：……的确，不排除自杀的可能性，再者死者表情不对，大部分都是惊悚，或者是毫无预兆被砍了，这具尸体给人的感触就像是解脱了一样，她一定见过凶手，而且是熟人。
县令：“嫌疑人是她养子，夫人非要说是凶手，被当嫌疑人关押在衙门，但问题是那孩子虽然是个成年人，但确实个心智不全的孩子。”
县令：“你说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杀人，况且那个孩子虽然是个傻子，但却也是个好孩子，你去打听打听谁家不说那孩子一句好，只可惜，唉都是命，现在他娘也死了，留下这一个傻子，夫人还非要说这孩子是凶手，你说夫人是怎么想的。”
“……”
褚子衍让出一条路，留给县令，示意他请。
县令愣了愣，提着他的官袍子上前，：“咋了？有新发现了？小伙子不错呀，将军夫人再三保证推荐你上岗，我当她是恼了想甩手不干了。”
褚子衍：“您来，不然安静一会儿。”
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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