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直面
江澈毫不怀疑黑锁能轻易灭杀大日。
但他很平静。
如果故事有结局，以小青的性子做不到只流露悲伤，她所预见的事情必然存在着一缕荡开黑暗的生机。
所以，江澈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绝望过。
“嘟嘟嘟…”
这时手机响了。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含糊。
不过江澈还是听出正主是谁：“老天师？”
“今天太阳可大，吃早饭没？”
“没呢，你吃没？”
“正在吃，黑锁看到了不？”
“嗯。”
“你怎么看？”
“问题很深奥，我只能说黑哥们已经扛着家伙事笑着来了。”
“咳咳…”
“别急啊老天师，慢慢吃。”
“是，最后一顿。”
“阵我开了，昆仑众生看不到黑锁。”
“虽然很不想这样说…”
老天师话音唏嘘：“可现在看来我们的努力微不足道，受不起突然的惊喜。”
“该吃吃，该喝喝。”
江澈笑道：“接下来看我表演。”
“有把握？”
“没。”
“咳咳…咳咳…”
“没办法啊。”
江澈抿嘴：“反正我是提不起什么想法，不悲不喜，四大皆空。”
“那，改日见。”
“嗯，改日见。”
江澈挂断电话，手握沙数魂。
他能看到其中沉浮的星云已经熄灭了十分之一。
意料之中。
法阵抗衡邪祟本体不亚于异想天开。
“去吧。”
小青坐在云头，摇晃脚丫。
她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黑锁到来。
“嗯。”
江澈深深看了小青一眼，突破音障往太空飞去。
事到如今，做最后一搏吧。
法阵特性单一，却做到极致。
很难说好坏。
但邪祟找上门来，几乎没有逃跑的可能。
他只能动用全部力量抵抗邪祟，然后等待未知的转机出现。
有些事已经明了。
一直以来背后都有一双隐形的大手在推波助澜，唯一好的是，他这个工具并未捏在邪祟的手心里。
暗中的存在是以他为轴来转动对抗邪祟的齿轮的。
所以他才总感觉发生的一切很突兀，不合理。
“轰！”
气爆响彻云霄，几个刹那江澈便化作黑点。
云头小青静静凝视。
从表情上能看得出来，她很轻松。
因为江澈走了，心中锁之不住的冲动自然消失。
罡风猛烈。
江澈将覆盖枪收进体内，浑身燃烧的火光在突破大气层后瞬间熄灭。
黑锁其实早就到了。
星系与星系之间的距离对邪祟来说并不遥远。
没打进来，还是法阵在扛着。
太空中江澈仍未停下，继续前飞。
他心里堵得慌。
虽然还未见到邪祟，但来自星河彼岸的气息触目惊心。
那是最为纯粹的毁灭意志。
是的，邪祟本身的恶意并不强烈。
再次直面，江澈有了更深体会。
邪祟自然流露出的气机只是与自然之道相反，换言之，它们更像天地的对立面，至于它们从何而来，留待以后吧。
…
与此同时。
宇宙中源一发出嗤笑：“帝阵的控制之法竟然掌握在蝼蚁手中？”
“桀桀桀…”
源二接过话：“哥哥，他就是我说的拥有位格之人。”
源一看着在太空中急速向它们飞来人，沉默半晌，不屑至极道：“赵印押宝的对象着实上不得台面。”
但暗中它输出的力量又强一分，蕴含着本源，属于是拼老命了。
“灭了他。”
源三跳了出来，眼冒红光。
“随你。”
想了想，源一同意了弟弟的做法。
正好试试深浅。
万一此獠气运太多，磨灭一部分也是好事。
若不多，杀便杀了。
“桀桀桀！！”
源三放声狂笑。
不见它有何动作，一道攻击无视时间与空间打向星空中渺小的人影。
境界太低。
还不配它直接出手。
说眼神杀，那就眼神杀。
…
“噗！”
星空中江澈猛喷出一口带着异香的晶莹血液。
他停下身形，瞧向星海深处。
不提气运下降了百分之一左右，这种匪夷所思的攻击手段除了邪祟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
原本还想着再离昆仑远些的，怕是不行了。
“印！”
沙数魂悬浮。
极致的白色光辉浮现，随后四十九个古篆一一融入江澈体内。
没什么稀奇的。
单纯主导法阵能量罢了。
即便封锁昆仑的法阵是隐匿侧的，其中蕴含的能量同样庞大无比，至少能对邪祟造成有效的杀伤力。
白光照耀宇宙，比之大日更加璀璨。
在抽走百分之九十九的能量后江澈停了下来。
昆仑星太脆弱，还有邪祟。
不得不留下一丝将之护持住。
此时他浑身几乎虚幻，无数光点存于体内，看起来似乎是个星云组成的人。
但力量到底提升多少他难有概念。
因为这力量来自于法阵。
所以他理解不了这种高等到有些不真实的能量。
“昂！”
不过能用就够了。
江澈长啸，人形态扭曲一瞬化为巨龙。
接着星空中失去他的身影，眨眼间他便以比光更快无数倍的速度深入宙海。
而这个过程中他的体型越来越大，直至用光年计。
这时他看清了星海深处的邪祟。
他猜错了。
原来不止一头。
通天彻地的虚影有二十七个。
那些双眼猩红的邪祟正看着他，其中能感觉到嘲讽的意味。
“芭比q了。”
江澈一个趔趄。
他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多？
是邪祟太废物，还是法阵太高明？
现在跑…
来的及吗？
江澈看了眼昆仑，他看到了小青坐在云头。
“艹！”
莽！莽特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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