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纸盒交接

第二个月的工资下来，我和师妹都没想到加在一起会有这么多。中午我俩就请假去存钱。

        下午我和师妹第一次在容城游玩，去了一趟游乐园，买了两件衣服。去下师妹爱吃的湘菜馆子。

        晚上回去，师妹已经带着醉意了，念叨着要洗衣服床单。我帮师妹收拾，有人在敲门。

        我跑出去一打开门，是吴雅丽。她穿着有点奇怪，一身黑色的薄风衣，带着墨镜。

        吴雅丽也不进屋，说晚上我俩得出去做法事。我回屋换了衣服，和吴雅丽出去。

        吴雅丽先带我去店铺里，今天她很热情。给我冲了咖啡，请我吃高档的水果。

        吴雅丽也抽烟，给我一包她抽的上百的高档烟。我心里琢磨吴雅丽要带我去做什么法事，吴雅丽翘着二郎腿，抽着烟问我以前村里的事情。

        我俩坐着闲聊了好久，大概到晚上九点多那会，吴雅丽看看手表说该出发了。

        出来以后她先带我去吃饭，吃完饭了吴雅丽带着墨镜，开车送我到一家医院门口。

        吴雅丽点上一根烟递给我，这是一个非常亲昵的动作。我意识到有点不寻常，接过烟说声谢谢。

        吴雅丽笑着问我：“你想多赚点吗？”我问是什么，吴雅丽笑道：“你去医院里，四楼左手边，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

        我觉得这是不能干的什么事，同时察觉吴雅丽真像我预料的那样，路数有些不正。

        吴雅丽继续说道：“里面是流产出来的胎儿存放室，你拿一个男婴出来就行。我给你一千。”

        我想推辞，但是又怕惹吴雅丽不高兴，先迁延着问她：“进去不会给人发现吗？要那个干什么呀？”

        吴雅丽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说：“你不用管这些，要是不愿意去。明天你和你师妹就不用来了。”

        我前思后想，犹豫了好一会。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人为财死，我心一横说：“行，我去。”我有点发怒了，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吴雅丽笑着拉住我胳膊说：“把这套白大褂穿上，口罩戴上。”这是她提前准备好的，我穿上医生们穿的白大褂，戴上口罩。接过吴雅丽手里的钱。

        吴雅丽给什么人打电话，那头好一会才接电话。吴雅丽在电话里说：“喂，姐们，他进来了。你那边怎么样？”

        过一会又说：“行的，钱他会交给你的。好的，你上面看着点。”吴雅丽对我说道：“上去把钱交给接你的一个女的，把东西拿出来就行。”

        我答应着，吴雅丽叮嘱我：“你多留神着点，他们里面查的很严的。”我不答话，径直往医院里走去。

        第一次做这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心跳的特别厉害，腿也打颤发软。

        走进医院里，照着吴雅丽吩咐的，乘电梯到四楼上。

        我站在楼道这头往吴雅丽说的那里看。忽然那边一个办公室里的门开了，有个女医生对我招招手，又迅速退入屋子里。

        我知道这就是吴雅丽交接的那个人。我走过去，才走到那间办公室的门口，给人一把拉进办公室里，门就给关上了。

        我吓一跳，定神看时那个女医生探头往外看看，赶紧关上门。

        她摘下口罩问我：“钱带来了吗？”我看着女医生很漂亮的圆脸，点头说带来了。也摘下口罩，把兜里的钱给女医生。

        女医生手指上蘸上唾沫，点了一遍钱说：“行，这是半年的钱。以后你来取就行了，对了，给我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吧。”

        我买的新手机给师妹要走了，我用的是吴雅丽给我的一部旧手机。牙齿打颤的把手机号写给女医生。

        女医生从办公桌后面取出一个用胶带缠的严严实实的纸箱子说：“这个你拿好了，下次我有货了再给你打电话。”

        我答应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女医生让我等一会，她耳朵贴着门，倾听外面的动静。

        女医生三十上下的年龄，短发圆脸，杏眼红唇，看着很是可人。我一直盯着女医生的脸欣赏着。

        听了大概十几分钟，楼道里走过一阵脚步声。女医生小声对我说：“巡岗的去楼上了，你快下去。走快点。”

        我答应着戴上口罩，抱着小纸箱走出办公室，赶忙往楼下走。耳边带风的一口气走出医院，到了车里，我抱着纸箱子呼呼的喘气。

        吴雅丽只问一声“拿到了？”，就开车离开医院。我问吴雅丽：“姐你拿这个干什么？”是吴雅丽让我叫她姐的。

        吴雅丽开车看着前面路上说：“我师父用这个，你跟我过去就知道了。”吴雅丽开着车子，来到一个楼层很高的小区里。

        她让我抱着纸箱子，带我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了二十六楼。吴雅丽拿钥匙开门，进屋后喊：“师父，我来了，今天又得了一份。”她说着开灯。

        屋子里装饰很豪华，但是气氛有点诡异。门口的地毯上就是一个骷髅头图案。背景墙那里，一张供桌上供着专门吃婴儿的母叉鬼雕像。

        这个母叉鬼是鬼魂中特别邪门的一个鬼，传说是孩子刚生下来就给凶悍的婆婆扔进水缸里淹死了。

        母叉鬼发疯后也失足掉进井里溺亡，心怀怨恨的她变成厉鬼后专门吃刚生下来没多久的那些婴儿。

        这个鬼说是鬼，却又有点神的味道。因为有些邪路上的法师，确切来说巫师们，把她尊奉为神明。

        说是鬼，又有点神的意味。崇奉母叉鬼的巫师大多也都是些穷凶极恶的魔头。

        里面一个嘶哑苍老的女人声音说：“进来，我睡下来。”我跟着吴雅丽进入卧室中，吴雅丽打开灯。

        我先给床上的景象吓一跳，床上躺着一个瘦脸庞，头发扇子一样在枕头上散开的女的。

        女的已经上了岁数，但是浓妆艳抹。浓艳的大红口红，粉白的脸。一床的红被子红床单浑然一体。乍一看就是枕头上只放着一个脑袋。

        吴雅丽看我吓到了，笑着从我怀里接过纸箱子，对那女的说：“师父今晚又弄到了一个。现在越来越不好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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