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国师
铅阵一听沈熙文的回答就知道这家伙和公主订婚一事短期内铁定没戏，暗中关注着的人也清楚没戏。
他心情很好地和小公主闲聊，等着舞会开始邀请小公主跳舞。
舞会开场时，踩点来到宴会厅的耶迭看看围绕着小公主的人群，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费约。
一向喜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费约破天荒地提前好几天叫造型师给自己设计造型，今天来之前，他又把选定的全脸蒙面改成了露出眉眼的半遮面。
费约明明最讨厌自己的眉眼。
宴会厅帕勒帝国的贵族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一个人迈出脚步去向皇帝陛下问好。
“不对劲，皇帝陛下今天又发什么疯了？”
“不知道，还是别去触霉头吧，皇帝陛下阴晴不定，说不定拿我们开涮。”
贵族窃窃私语，默契地选择作壁上观。
其他世界的人见帕勒帝国本国人都不去见暴君，自然也不想当出头鸟，毕竟一开始他们可是敌人。
作为能够协调各方的宰相，耶迭本人的人缘还不错，他向那些在远处用眼神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点点头，回过头问道：“陛下，我们现在要去见宝殷公主吗。”
“等等。”费约似乎在找什么，目光在宴会厅内梭巡。
除去布景，宴会厅内可活动空间依旧非常大。
一楼是舞会中心，乐于社交的人和不得不社交以及单纯来凑热闹的人都在这一层，二楼露台可以看见一楼舞池，但潜规则之下，只有尊者、封号仙人、莽荒世界的远古神兽们等人才能上去，这种人物自然顶多在舞会中途前来露一面。
没找到目标的费约开口道：“听说大殷国师受到自己师父的邀请前来舞会，和其他世界的天命之道修士交流——”
他还没说完，担心他说出不该说的话的耶迭就接着说道：“陛下也想见见传说中宝殷公主最欣赏的男人？”
费约动了动唇，理智令他咽下一句国师怎么会是公主最欣赏的男人，“对。”
帕勒帝国皇帝和宰相的对话自然有许多人关注，他们之前还没想起来这八卦，被提醒之后立马四处张望寻找传说中的大殷国师。
角落里和其他修者交流心得的衍仙人心中一动，回头看向从舞池中回到座位上的公主，传音给身边的大殷国师，“徒弟，公主殿下那边暂时没有人，我们去问候公主殿下。”
饶星凯应了声，跟在披戴白纱的衍仙人身后向宝殷公主的方向走去。
旁人看见两人的脸，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
玉冠白纱的衍仙人微笑点头致谢。
有些双极世界人和衍仙人打了声招呼，目光最终落在他身后的俊美男人身上。
虽说饶星凯是衍仙人的徒弟，只看面相，饶星凯倒是显得比衍仙人年长，因为他的内眼角下有明显的凹陷纹路。
不过即便如此，以前被称作第一美男子的俊美男人依旧不减风采。
他平日里穿着的便是较为隆重的国师礼服，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头戴金冠，金冠中间镶嵌色泽浓郁的紫宝石，本就美丽的深紫宝石被金冠上点缀的黑色宝石和各色深色宝石衬托得愈发神秘迷人。
国师的衣袍也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按理来说深邃内敛的国师衣着竟异常奢华，身上穿着的深色礼服上绣着黄金丝线和宝石织就的古代祭祀场景，同时男人还佩戴着雕工华美的珠宝饰品。
相较于惊讶国师的打扮，其实宾客们更加诧异于这些能够称之为艺术品的服装饰物完全不会夺走国师外貌的风头。
第一美男子果然不是虚有其名。
也许是心理作用，他们再去看衍仙人，莫名感觉温柔而毫无攻击性的相貌也悄悄散发出摄人心魂的吸引力。
“小公主还是挺有眼光的。”爱看八卦的男人小声跟自己朋友说道。
一般情况下他会得到认同，可惜他的朋友叫宋青。
宋青冷笑道：“是吗，他们长得也没那么夸张，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
总算亲眼看见大殷国师的费约同样这么认为，他还觉得大殷国师跟自己其实不怎么像。
但站在费约旁边的耶迭已经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不是一个世界不够两条吞噬之蛇吃的，他都要怀疑这个大殷国师和费约是双生子，不然怎么能长得这么像。
他看了眼费约露在外面的眉眼，又看了眼大殷国师的眉眼，实在找不出除了皱纹之外的不同之处。
有些有心人也发现了这点，诧异地和同伴议论，不过这时倒没有人想起曾经热传的公主情人祝昭。
“公主殿下。”领着徒弟来到小公主面前的衍仙人面带微笑行礼，温声细语地问候了几句。
沈熙文瞥了他一眼，抬眼看向站在衍仙人斜后方的大殷国师。
大殷国师重视礼节尊师重道，他的学生殷云肖王子同样尊师重道，这方面应该是师门传承。
别人的视线饶星凯一概不理会，他抬眼看了看仰头笑容矜持和师父说话的公主，没有任何停顿地垂下眼帘，旁人看不出他心中是什么想法。
神情冷然的燕甲认真地看着国师的脸，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传闻能传出王宫去自然有所依据，除去单纯喜好美丽事物的幼年时期，少年时期的公主真的非常喜欢国师。
但身为贴身护卫长的他这些年才渐渐意识到，公主是真的对国师的性格不感兴趣，所以后来有了长相相似但更活泼的祝昭，她就几乎没有找借口去见过国师了。
俊美的国师在这些年里越显老态，只在一些正式场合匆匆见一眼国师的公主也没有注意到。
等到衍仙人说完话，饶星凯才看向公主开口说了声公主殿下。
感觉好久没见过国师的殷玉琼瞅瞅他的脸，视线停留在他眼睛位置，语气好奇道：“国师明明是仙人，怎么看上去比过去年长了好几岁？”
“相由心生，忧思过重，人自然显得老态。”饶星凯平静道。
“嗯？国师在忧虑些什么？”殷玉琼疑惑，据她所知，近期十三州世界应该没什么大事会发生。
饶星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只是庸人自扰，说出来恐怕公主会笑话。”
殷玉琼眨眨眼，没再问下去，不过她也没有收回目光，而是仔细地看了看国师的脸。
国师长得俊美俶傥，性格却冷冰冰的，而且像会动的雕像一样无趣，实在让她提不起兴趣，所以她喜欢更多的是他这副长相。
唉，想念她的昭昭。
沈熙文注意到小公主的神情，脸上礼貌性的笑容没有变化。
在《莽穿天地》里，魔气化身的魔灵是灭世反派，他无意中说过自己最开始来到主角所在世界是为了寻找自己不小心搞丢了的看守目标。
文中魔灵并没有说过自己看守的是什么，不过沈熙文在多罗教会的记载中发现，魔灵在某年离开莽荒世界去往妖兽世界放养苏醒的吞噬之蛇，之后了无音讯不知所踪，后来苍契也离开了莽荒世界，据说是寻找吞噬之蛇。
小说里魔灵最终没能在那个世界找到吞噬之蛇。
现实中，魔灵成功找到了弄丢的吞噬之蛇，还用惯用的骗术把吞噬之蛇骗回莽荒世界。
流落异乡乐不思蜀的吞噬之蛇被迫回到素未谋面的故土，他的生命中没有失意低谷，他很快便击败强敌成为帝国皇帝，如今又找回了心心念念的黄金之乡。
这条蛇简直像是童话故事里必定获得最终胜利还俘获公主芳心的可恶主角。
沈熙文微微扯了扯嘴角，目光穿过人头攒动的舞池，看向正在走来的费约皇帝。
好运又愚蠢的人生赢家真叫他厌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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