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特殊的仪式

　　
“呼——”晚上洗漱完后，我正在吹着被弄湿的头发。
“咚。”身旁忽然传来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我关掉吹风机看着白泽放在我面前的那杯用一颗颗剥好的葡萄攒起来的青葡萄水。
“青葡萄水？”我看着白泽问道。
白泽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我被白泽的这一笑击中，紧张的下意识咬了咬嘴唇，心里直呼窝草！心想：“你长得这么帅，表情要不要这么可爱！拜托！”
我努力的让自己镇定，随后看向白泽……的手。
“你手……搁哪儿擦的？”
我看着白泽的手，假装严厉的问，心里不自觉颤了一下：“可别又是用我的睡衣啊！”
见白泽乖乖的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巾，又冲我翻了翻自己的手，表示他的手是干净的，我才满意的松了口气。
我发现，白泽有些动作真的是和他变小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变大后的他的脸和他的手实在是漂亮。
“快喝喝，我看着你喝。”白泽乐呵呵的搬来个凳子坐到我旁边，看着我说。
看到白泽这样，我没忍住勾起了嘴角。虽然白泽很俊，但是他的表情真的也好可爱呀。导致我竟失态的目不转睛看了他好久，随后才反应过来问道白泽，“不是说好你睡客厅吗，你还进来？”
“我之前就睡这儿，我还不能进来啦？一会儿睡觉的时候我再出去嘛。”白泽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情愿的说着。
这说话的表情和语气，白泽还是那个白泽。
“好叭。”我不禁笑道，随后端起葡萄水喝了一口。
“怎么样？”白泽有些期待看着我。
我余光撇了撇白泽，有些故意的说：“嗯……没有之前的好喝。”其实很好喝。
“怎么可能，之前哪儿有现在剥得好！”白泽听后便有些心急道。
“那你知道你还问？”我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又继续故意说着，“万一是葡萄不好呢？”
白泽忽然认真的说：“葡萄我都率先尝过的，不够甜的那几串我都没用！”看着他这个自豪的小表情，我不禁觉得熟悉又好笑。
“谢谢，很好喝。”我对着白泽笑道。
“跟我说什么谢谢。”白泽看上去很高兴的说着。
看着白泽这个样子，有个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我实在忍不住想问了。我喝了口葡萄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白泽。”
我轻轻的放下水杯，轻声的喊着。
“嗯？”白泽立马回应。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我有点紧张的咬了咬自己嘴唇，随后说了出来，说话的全程我都未敢看白泽。
“就是喜欢。”白泽忽然很温柔的说着。
我的心“砰”了一下，有些吃惊的愣住了，想着：“就，四个字？没了？”
我转头看向白泽，却正好撞上了白泽正看着我的眼神。
他的眼睛很美，眼睛里又似有一汪温柔的清泉，里面有层层的碧波在轻轻荡漾。
看着我的白泽，温柔的微微一笑，随后又说，“就是从一开始遇见你，就喜欢。然后越来越喜欢。喜欢你的性格，喜欢你的笑，喜欢你假装很凶的揍我，喜欢你吃饭的样子、睡觉的样子，喜欢你明明很害怕还是要保护我的样子。喜欢到，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会很在意你的心情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会想一直在你身边，会担心你。无论你在哪儿，眼里都只有你，更容不得你身旁有别人。”
白泽说完依旧用我未曾见过的深情的眼神看着我，而我的心“砰砰”起来就没有停过，身子也僵在了原地。
他说话的样子和看我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主的开始心动和沦陷，我心里不由得想说：“这是什么，这难道就是……爱……”
“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艾玛！”我心里原本正感动呢，未曾想白泽话锋一转直接给我干了大跌宕。我直接无语的笑了，心里无奈的喊着：“我正要进入情绪准备感动呢！白泽！”
我无奈扶额，“我真的……”然后对白泽无言的笑道，“对！我给你下药了！老鼠药！”
“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说吧。就是给我下药了，所以我才会那么喜欢你！”白泽在一旁还有点小得意的说着。
我抚了抚我那刚准备“砰砰”还没“砰”几下的小心脏。随后看了看白泽，没忍住又笑了。
“昂。我下的药，下得老多了呢！”我对白泽说道。
此时的白泽正在一旁撑着个脑袋笑得甜甜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看着白泽问。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黄小仙。为什么呀？”白泽歪着个脑袋看着我说。
我挑了挑眉看着白泽，“你问我？”
话刚说完，我忽然就想到一个问题，立马正视起来。
“白泽。”我正经的对白泽说，“你是不是因为不小心看到我……”一边说我一边用手照着自己的身前浅比划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所以觉得要对我负责，才？”
白泽冲我摇了摇头说，“就算没看到我也喜欢，更何况不是这个原因。不过当然，这个责也要负。”白泽先是有些笃定的说着，随后脸上貌似还出现了点小娇羞。
“其实不用的。”我连忙对白泽晃了晃手说。
“为什么不用！当然要！我都看到了。”白泽着急的说道。说话间，他的脸还有些红了起来。
我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那好吧，可是你想没想过，你是来自神界，我是人间的呀。你喜欢我……我们……”我停顿了一下，其实我想说我们会有结果吗？但是最后一句我没有问出口。
“什么？”白泽疑惑的盯着我。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对白泽问道。
“我是凡人呀！你们神仙谈恋爱不怕违反天规吗？”
只见白泽给了我一个无语的眼神。“现在都什么社会了，黄小仙。”
“现在神仙和凡人可以谈恋爱了？”我诧异道，表示这波，我属实没想到。
“能，不过，会比人和人恋爱多了点惩罚。”白泽点了点头说着，语气也变得更温柔了些。
“什么？作为神仙的那个被剃掉仙骨吗？”我一本正经的问。
白泽被我逗笑，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你这都是在哪儿看的？”白泽笑完继续说道，“我说的是，和人恋爱的话，我们会有一个单独的仪式，仪式过后，如果仙神的那一方背叛了他的凡人另一半的话，那么那位仙神便会受到一百道雷刑。比渡劫的雷刑还要重，一般没有仙神能撑过去。”
“啊？那要是凡人背叛了那个仙神呢？”我听完有些震惊的皱着眉问。
白泽没有说话只是耸肩笑了笑。
“什么意思。不会有任何惩罚吗？”我惊道。
“不会。”白泽轻声的说。
“为什么？”我表示不解的继续追问。
“因为凡人的寿命对于仙神来说是须臾。”白泽温柔的说。
我听完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
“那就让那位被背叛的仙神独自承受痛苦千年万年？这不还是在惩罚仙神吗？”我看着白泽。
“因为你本可以依旧选择另一位仙神，但是你自己选择了那位凡人。”白泽耐心的跟我说着。
“这不公平！”我有些着急的说，由于太着急自己的声量甚至大了点。
“爱本来就不公平。”白泽却看着我依旧温柔的说。
我脑子里愣了一下。爱，本来就不公平吗？
所以，如果他们要选择凡人，就要做出比常人更大的决心。
“不可以喝忘情水吗？”我静了一会儿问白泽。
白泽笑了笑说，“不可以。”
为何我听完心里觉得他们有些既悲凉又伟大。
我有些难受的看着白泽，却没有再把“为什么”三个字问出来。
“连忘情水都不可以喝么……”我在心里不禁难受的想着，随后看了看一旁依旧注视着我的白泽。
“那是个什么样的仪式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泽听后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随后将我轻轻的揽了过去，将他的额头贴到了我的额头，然后闭上了他的眼睛。
还未等我说出话，一瞬间从我们的额间就迸发出越来越亮的亮光。我顿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从额尖开始和白泽死死的粘到了一起，直到我们额间出来的那束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到我的眼睛无法再睁开而闭上。一直到眼前的亮光好像逐渐没那么刺眼，我才慢慢感觉到白泽的额头离开了我的额头。
感觉到周围的亮光真的开始消散，我才缓缓睁开眼。睁眼的那一刻就看到白泽正充满爱意的看着我，他的眼里和笑容里满是宠溺。
白泽看着我醒来，温柔的笑了笑，随后开口对我说，“就是，我爱你。”
“什……”我愣了一下，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有没有听错。
白泽随后冲着我宠溺的笑着，继续温柔的说，“就是这个仪式。”
我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整个呆住看着白泽。感觉自己明明张着嘴，却说不出声。浑身的毛孔和细胞像是在膨胀一般让我四肢发麻。眼睛好像也逐渐开始被一股子温热填满，让我眼前白泽的模样一点点变得模糊，直到一股股热流淌过脸颊，我才重新看清在我面前的白泽。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可胸膛里的“砰砰”却不如我意。
待我恢复感知，才发现自己早已控制不住眼里的泪。
当我感觉自己终于能说出话后我连忙对白泽喊道，“白泽！你干嘛！”
“你，你是不是傻！快拿回去，快!”我带着眼泪着急的对白泽说着。一边说，我一边不停的晃着白泽的手，不停的用我的额头碰着白泽的额头。
我眼里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嗓子也好像不太听话无法继续顺利的说出声，只能在心里焦急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值得吗？我值得你这样做吗？”
“拿不回去的。”白泽拉着我的手臂安抚着我温柔的说道。
我一下子哭的更伤心了，挂着眼泪就对白泽哭嚎道，“你是不是傻！”
“啊！怎么办！你是不是傻啊！白泽！”
我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哭的越来越大声，我甚至哭着哭着开始在心里不仅是因为白泽这般对我而哭，也因为从小除了妈妈和雯雯没人再这般对过我而哭，还因为心里其实一直积攒了对陈子铭那些人的怨恨而哭。
我哭我父亲从小不喜欢我，以至于自己对爱情极度渴望。我哭我因为渴望爱情会把陈子铭他们视为救命稻草而倾尽所有去爱，最后头破血流。我哭我其实不温柔也不可爱，白泽却坚定地选了我还给了我这个仪式。
“呜啊！”我开始哭的越来越难看。
“仙神恋决？”
“啊！仙神恋决！”
“白泽殿下给小仙姐许了仙神恋决！”
“什么是仙神恋决啊？”
挂着大眼泪花的我，听到了门外边传来雀云和雯雯她们的声音，便暂时停止了哭嚎。
“就是刚刚那个，那道直奔苍穹的那道光，你看见了吗！”
“白泽殿下，许了仙神恋决！”
“快走快走。”
听完门外的墙根，我哽咽的一下，转头看着白泽，对白泽哭道，“你是不是傻，现在怎么办。”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不哭了，大鼻涕都下来了。快擦擦，快擦擦。”白泽拍着我的头轻声的哄着我，还扯了一张纸放到我鼻子跟前。
我吸了吸鼻涕，夺过白泽手上的纸巾，有丝傲娇的说：“我自己擦。”
慢慢我缓了缓情绪，看着白泽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可是心里一想到白泽说的那个惩罚，就又要急哭了。
“怎么又要哭啦。”白泽着急道。
“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呜啊——”我没忍住又嚎了起来。
“可以可以。”白泽急得直点头。
“可是你都放进去了！”我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继续嚎道，“你们怎么都说进去就进去啊。呜哇——”你们指之前也是从额头进去的神宗。
“那也可以的，傻瓜。那只是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你可以慢慢考虑的好不好？”白泽在一旁温柔的哄着我说，边说还边给我擦着眼泪。
这回没收住的我，又哭了许久才终于缓下了情绪，随后顶着个肿眼泡有丝小幽怨的看着白泽。
白泽却看着我笑了笑。
我吸了吸鼻子，顶着还不太通气儿的鼻子对白泽怨道：“你就这么把这个交给我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你是神界太子啊，长得又那么好看，万一，万一你爹有给你定什么仙族公主呢？万一你爹不同意呢。”
“没有那个万一。”白泽自信的笑着说道。
我无奈的轻嚎了一声。我心里可谓是又惊、又喜、又怕、又甜、又忧、又怨，还有点上头。
白泽摸了摸我的头，随后扬起了嘴角说，“毕竟刚刚气氛都到那儿了，不给是不是不太好。”
“你？”
我或许知道白泽是故意这么说让我心里没那么大压力，但我还是有点介意他这样说显得那么神圣的仪式那么草率。
我正准备生气，白泽却在这时突然不舒服起来。
“你怎么了？”我看着表情突变的白泽连忙问道。
只见白泽开始捂着自己胸口，表情也越来越难受，身体甚至开始由内而外的出现斑驳的亮光。随后那些亮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我见着这和之前“小夜灯”时的白泽一样的亮光，心里逐渐慌了起来。
“白泽？”
我试着叫醒白泽，白泽却一直紧锁眉头，甚至渐渐在失去意识。
我恍悟，定是因为他这些天胡乱吃太多仙药，体内积蓄的灵力又未被他完全吸收，刚刚的仪式又使用了他大量的灵力，才导致他现在灵力崩散，在体内到处乱蹿。
我连忙用自己的神力帮助白泽重新凝结吸收。
只见白泽依旧发着有些许难受的呼吸声和痛吟声。
“叫你别吃那么多，非要使劲吃，吃了自己又消化不了！难受了吧？”我一边帮白泽化着灵力一边担心的念叨道。
随后，随着我神力的渡入，白泽的表情渐渐开始缓和。
见他身体周围乱蹦的灵力开始稳定，我便收了收自己帮白泽化灵力的神力。直到白泽身上发出来的光慢慢散了，我才完全收了神力，心里也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没事了吧。”
……
“白泽？”
我试着轻轻的唤了一声白泽。
只见白泽深呼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我看着白泽担忧的问道。
“嗯。”白泽轻轻的嗯了一声。
见他恢复意识，我便扶着白泽的肩膀再次问，“感觉怎么样？”
白泽抬起头看着我说，“好多了。”说完，他的脸上慢慢浮现了笑容。
我疑惑的望着他，“你笑啥呀？”
白泽轻笑了一声说，“还以为要变回去了。”说完，白泽用手撑起身子重新坐直起来，看了看我，随后欣慰的笑着说，“喜欢这样看着你，还好没有变回耗子。”
我心里不由得再一次因为白泽而触动，他刚刚明明那么难受，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在庆幸自己没变回耗子。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明明很心疼却还是假意翻了白泽一个白眼，并对白泽说道，“我是不是不该救你呀，就让你变回耗子！”
说完我害怕自己的情绪彰显在白泽面前，欲立马起身走开，手却被白泽一把拉住，白泽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着白泽，也不知道是不是窗外的光晃得，白泽此时的神情显得格外温柔。
“我要是不吃那么多灵药，我怎么能变回现在这个样子跟你在一起呢？”白泽微微的翘着嘴角，轻声的对我说着。
我看着白泽，“你是不是傻”这五个字没有从我嘴里说出来，却从我眼眶里流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白泽有些心疼的皱起眉问道。
我抹了抹眼泪嘴硬的说，“风迷的。”
白泽宠溺的笑了笑，说：“屋子里哪儿有风。”
我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心里有丝感动得笑了，“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在屋子里睡了啊，今晚你还是得去客厅睡。”说完我赶紧转移走自己的视线，往回咽了咽差点又要蹦出来的泪花。
我的心里像是有一湾热泉，从心口热到周身，再看着白泽我怕我忍不住想要抱上去。
“啊！”
白泽忽然啊了一声，我一脸问号的转过头，只见白泽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仙仙，仙仙，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灵力又低，还不稳定。我要是去客厅睡了，万一被他们带着好多人闯进来把我抓走了怎么办！”白泽一边对我说着，一边拽着我的手撒娇似得晃着。
“仙仙。”白泽不停撒娇的喊着我。
我皱了皱眉，实在没忍住心里的笑意，对着白泽笑道，“你能不能有点神界太子的模样。”
“仙仙。”
“仙仙。”白泽的声音越来越腻歪。
……
“嘿嘿，晚安仙仙。”
最后我妥协了，让白泽在我卧室打了一张地铺。虽然我给自己的理由是白泽也太能撒娇了！但我心里知道妥协的理由其实不完全是因为他能撒娇。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么重要的仪式，白泽竟然……毫不犹豫的给了我。
他的喜欢和爱，炙热而又明目张胆，丝毫不隐藏。
“白泽，我该怎么对你，才对得起你给我的……还有我这不知不觉已被你点燃的心，我该如何面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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