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孟恣意顺着地址来到了21栋一单元。
25楼5号。
她忐忑的敲了敲门。
是孟欣老公刘寻开的门。
孟恣意朝男人微微颔首。
她不想说话，嗓子痒疼。
刘寻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朝孟恣意笑笑，邀请她进去坐。
孟恣意走进去没看见本该热情的孟欣。
刘寻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西瓜，推去了孟恣意的面前：“刚切的。”
孟恣意尴尬的道了声谢，但是没有动手。
刘寻满脸笑颜，但两人就是没话，气氛看着些许尴尬：“你小娘她出去买菜了。”
孟恣意点点头：“阿嗯”
“”
“一会在我们家吃午饭吧？”刘寻没等孟恣意回答，随即转过头朝身后紧闭的大门吼了一声：“刘明！”
“”
孟恣意顺着刘寻的脑袋看过去，禁闭的白色房门在半分钟后有了动静。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生，看着睡眼惺惺，鸡窝的脑袋上翘了根毛，白背心黑短裤。
他揉着眼睛，有些发懵。
注意到孟恣意时愣了几秒，倏地，蹦回了房间里。
孟恣意尴尬的收回眼，她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小子”刘寻有些尴尬，起身走到那扇房门前敲了敲。
“起来了，你恣意姐姐回来了，躲什么躲。”
里面没反应，正当孟恣意以为刘寻要踹门时，门开了。
刘寻转即朝孟恣意招了招手。
她起身走了过去。
孟恣意站在刘寻的身旁，还是有些好奇的。
她站在门口，眼睛在卧室里扫了一圈，几分钟前的男生已换了身行头，除了杂乱的头发。
刘寻狠拍了下刘明的脑袋：“叫人。”
男生被拍得有些懵，盯着孟恣意红了脸，就是叫不出个什么来。
“你恣意姐姐，记不得了？”刘寻提醒着他。
刘明对孟恣意是有记忆的，因为母亲的关系，两个小孩儿经常玩。
但他实在没认出孟恣意。
孟恣意至十二岁时的长相很普通，五官没长开。
刘寻干笑了几声，让刘明带着孟恣意玩。
刘明看着孟恣意抓了抓脑袋，耳朵已红透：“阿你随便转。”他大方着，转身朝房间里去。
孟恣意也不客气，真跟着进去了。
房间里不乱，倒是有股儿味
孟恣意吸吸鼻子。
有股浓浓的酒味。
“诶wc！”刘明突然低骂了一声。
孟恣意看去
是一瓶啤酒，被刘明一个不小心踹翻到地，他眼疾手快地抄起木桌上的抽纸蹲下身努力。
“哇靠了，许大爷你他”顾忌到房间里还有人，刘明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不是叫你不要把啤酒放地上吗，等会我爸闻到味儿又要说我。”
“”
“操别吵。”
静默几秒，突然从被窝里传出来个声儿。
那个声音哑而低，带着丝倦意。
与刘明敞亮的声线完全不同。
孟恣意愣了下，打量了去。
她还真就没发现这床上还有一个人。
刘明将地上的斑斓整好，转头看了孟恣意一眼，朝她尴尬笑笑。
孟恣意回了一个，故作自在，背身看着窗外的景色。
刘明贴心的给她抽了根软椅：“恣意姐坐。”
“谢谢”孟恣意闭了闭眼硬着头皮坐下，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声音哑着，带了点儿鼻音，在别人耳里却是听着软绵绵的，温柔得轻言细语。
刘明愣了几秒，回过神时去拉床上那位爷。
“哥，起来了行不行。”他卑微乞求着，手中力气不小，将瘫成一滩水的许妄拉了起来。
少年坐起来抓了抓脑袋，不满的啧了声：“你他妈想死？”
“不啊”刘明顿了顿，凑到许妄的耳边小声提醒着：“有人在。”
许妄揉了揉眼，怠倦的拎起长睫来。
孟恣意偷听着动静，背对着两人。
“操！我特么衣服呢？”
“我怎么知道你丢哪”
孟恣意听着对话在心里默默憋了口气，不自在的从包里抽出手机来。
“椅子上，拿过来。”
孟恣意划拉手机屏幕的手指顿了顿，听着渐近的脚步声不自觉挺直了身板，她好像坐着人家的衣服了。
刘明有点儿懵，抓抓痒硬是没看见那件衣服：“哪儿呢？”
孟恣意已经尴尬得脚趾扣出了一栋城堡了，经过半秒的思考，僵硬的站起了身来。
“你找一下，我记得我昨天就是甩椅子上了。”许妄有些不耐烦，宿醉的脑袋多少有点不清醒。
孟恣意吸了吸鼻子，将椅子上那件被自己坐扁了的衣服拎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坐着了。”她尴尬解释，将衣服递给了呆头呆脑的刘明。
“没事没事。”刘明接过，笑得有些窘迫。
许妄抬眼看了过来。
孟恣意没敢转身，她怕她看到一堆马赛克。
如此，她先告辞了。
房间门大敞开着，刘寻已不见了身影。
刘明跟着孟恣意出来了，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待客之道。
孟恣意接过温水小抿了一口：“谢谢。”
刘明坐在沙发上局促的搓搓手，气氛再度显入尴尬。
“我朋友，他失恋了，昨天在我家买醉。”半分钟后，寂静被打破了，刘明不自在蹦出一句。
“哦”孟恣意点点头：”好的”
“我没喝。”他说。
孟恣意嗯嗯两声，配合他：“看得出来。”
她舔舔唇，空气中再次恢复寂静。
好在没持续一会
白色木门被打开，咔嚓的声音惹得孟恣意张望去。
她措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眼睛。
许妄盯着乖乖坐在沙发上的孟恣意有些愣神。
真他妈见了鬼了。
许妄吞了吞口水，呆了半秒朝洗手间走去。
所以，
这个失恋的朋友
是许妄？
孟恣意半晌没回过神来，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
她木讷的划拉着屏幕，怎么也玩不进。
大概五分钟，孟恣意的面前出现一只大手，一闪而过。
她用余光扫了下。
面前的西瓜被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带走。
她收回眼，继续故作平静，漫不经心的玩着屏幕上的单机游戏。
大概半分钟，孟恣意忍不住了，因为她头顶的那束阴影一直未消。
她皱着眉抬头看去
是许妄。
他舔了舔唇，将放在孟恣意手指上的视线移回。
两人相望，孟恣意仰视着他，这人依旧一副吊儿郎当，脸上表情没什么波动，丝毫没有做贼该有的心虚。
少年眼型狭长，半垂着眼，眸里有丝迷茫和慵意。
两人明明只是互盯了几秒，却宛如一个世纪。
许妄率先移开眼，他不舒服的清了清嗓，一屁股坐去了柔软的沙发上。
孟恣意的身子也被这突然的力带着一齐动了动。
她有些恼火。
“你还真当自己家。”刘明笑着打趣许妄，也起身顺去一片西瓜。
许妄坐得大爷，腿大敞开，左手松散搭在沙发外侧，右手则拿着片西瓜，悠闲的啃着。
“可不嘛。”许妄看了眼身旁的孟恣意，轻笑出一声，磁哑的嗓音有点惑人的意味。
“等会把酒瓶丢了，我爸一会回来得说我。”刘明扯了张纸巾，将西瓜籽吐在里面：“你下次要喝外边喝去，弄得我房间里一股味儿。”
孟恣意有些闷，鼻子里通不了气，看着手机听两人聊着天。
她玩到一半，游戏的界面里突然冒出个电话来，理所当然的去了安静地。
孟恣意在过道去接了电话。
是刘丽芝打来的，问她今天中午还回不回去吃午饭。
孟恣意看这架势是回不去，如实回答。
挂了电话，孟恣意使劲吸了吸鼻，两只都通不了了。
她按了电梯楼层，准备去附近药店买个鼻通。
25层，孟恣意等了一会，在电梯刚到的时候，微敞的门也开了。
孟恣意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听见声响侧头看去。
许妄拎着一袋垃圾走了出来。
少年长得高，肩宽腰窄，一双腿修长，穿根束脚运动裤，身套一件白t，就一行走的衣架子。
孟恣意收回眼，朝着渐散开的电梯里去。
她进去按楼层的间隙，许妄也走了进来。
孟恣意看了他一眼，刚寻思着是不是要说一声好巧，许妄先开了口。
“走了？”他问。
孟恣意吸了吸鼻，憋得慌，“没。”她说，“买鼻通。”
许妄闻言看了过去，女孩声音不是一般的哑，清咳了声。
“感冒了？”
孟恣意点点头。
“”
话毕，没了下文，电梯几乎是每隔两层停一下，到了15层时已挤满了人。
孟恣意闷得慌，随着进入人群下意识往电梯最里角去。
正当她再往后退时，后腰窝突然被一个东西抵住了。
孟恣意转头张望去。
许妄垂眼睨着她，表情淡淡：“别退了。”
“阿？……”孟恣意愣了下，收回眼，不自在的向前移了小步，“哦”
许妄收回抵在少女后腰上的食指，将右手提着的垃圾袋子朝空处又移了移。
几分钟的煎熬里，在楼层到一楼的时候一涌而出。
孟恣意拿嘴轻吸了口气，她打了个苦嗝儿，感觉自己更不好了。
从人杂的电梯里出来，晕乎乎的。
垃圾桶在小区门口，孟恣意跟着许妄一路并行，她看着外边儿的车水马龙突然迷茫了。
“那个”孟恣意收回脚步，退了几步来到丢完垃圾正准备回家的许妄面前：“你知道这附近哪有药店吗？”
许妄嗯了声，没有过多话语，带着孟恣意出了小区门。
“谢谢。”孟恣意跟在他的身后感谢着。
药店在对面街道，隔了条马路，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
孟恣意说着买鼻通还真就买了个鼻通，她是觉得没多严重，这种小病睡几天一般都会自己好。
孟恣意将鼻通放在鼻子下面使劲吸了吸，薄荷沁凉直冲脑门儿。
通了。
孟恣意心里好受了些，出门东张西望一阵才发现许妄的身影。
他靠在药店旁的死巷里抽烟。
孟恣意走了过去。
“这东西真那么好吃？”她笑着打趣了一句。
许妄没立即回答，低眼将烟掐了。
“嗯？”他清了清嗓：“没，醒瞌睡。”
孟恣意愣了下，突然想起刘明和她说的话。
“别太颓废，女人不喜欢这种。”孟恣意善意提醒了一句。
许妄闻言蹙了下眉：“什么？”
孟恣意摇摇头，盯着他的眼神带点儿悲催，抬脚原路返回。
“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妄跟在孟恣意的身后有些不可思议的又反问了一遍：“失恋？”
谁他妈失恋？
孟恣意没应，只当他不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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