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变扭的老父亲
等奥古丝塔重新回到房间里时，她发现自己的老父亲正坐在窗前向外眺望。听见她回来了还很是诧异地问到：“是什么东西落下了？”
这酸溜溜的语气，逗得奥古丝塔忍不住发笑：“是啊！我把我的爸爸落下了！”
格林德沃的身形一顿。他没预料到奥古丝塔会这样称呼他。
这还是第一回。
格林德沃的心情复杂极了。他从没教过奥古丝塔叫他父亲。
一方面是因为在高塔里称谓已经被简化到了“你”“我”，所以他觉得没什么必要。
另一方面，他每次看到那张几乎是刻在他心底的脸，总会被提醒到，她可不是你的孩子。
格林德沃不愿意承认邓布利多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也不愿意这个可能是阿莉安娜的孩子叫他父亲。
不管哪种，都只会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那道间隔在他和邓布利多之间的天埑。
格林德沃逃避似的没有回应这个称呼，他另起了一个话题。
“既然你不打算出去，那我们就继续讲妖精战争吧。”
奥古丝塔立即垮起了逼脸，早知道不回来了，谁关心到底是哪只妖精掀起的战争啊。这比前世还要离谱，至少前世她只要学人类的历史，现在她连马人，妖精，狼人的历史也要背，这也太夸张了。
不过也只有这个时候，奥古丝塔才能直观地体会到她的老父亲到底学识有多丰厚。
奥古丝塔曾暗暗揣测过，要是格林德沃肚子里的知识能实化成书，叠起来绝对比他身高要高上十几倍还不止。
他给她上课的时候从来没有什么课本或者参考书，全凭一张嘴，例子什么的信手拈来，还一边说史料一边剖析这背后的根本原因。不过其中夹杂了多少私货就不知道了。
听说姑祖母是位历史学家，这算家学渊源吗？
除开这枯燥的历史，格林德沃偶尔也会给她讲一讲巫师童话——诗翁彼豆故事集。显然格林德沃最喜欢其中三兄弟的故事，总是反反复复讲个不停。
“死亡圣器是真实存在！我曾得到过老魔杖！”格林德沃一再强调。
奥古丝塔很是惊奇：“这么说，那跳跳锅也存在喽？”
格林德沃嫌恶地评价：“或许吧，但就算它存在也意义不大。”
或许这些童话在现实中都有原型，所以才能在现实中找到对应的物品，奥古丝塔这样想着。就跟前世那些涉及大洪水的神话故事一样，或许历史上真实存在也不一定。
不过死亡圣器也太夸张了，奥古丝塔猜测这些只不过是某种高深的炼金术产物被冠上了死□□号。
总不能真的有死神吧？要是真有死神，那自己这个异常者不该早就被揪出来清理了。
不过奥古丝塔对死亡圣器并不感兴趣。她对力量没有过多的渴望，也没什么想要复活的人。隐形衣听上去是挺有意思，如果奥古丝塔能拿到的话一定会好好玩上一把，但没有也关系不大。
除了听父亲讲童话，奥古丝塔最喜欢的就是学习魔咒了。格林德沃早就拜托安妮淘来一只二手魔杖方便教她魔法。
由于她对火焰的喜爱，格林德沃最开始教的就是烈火熊熊和这个魔咒的衍生运用。
虽然只有七岁，奥古丝塔玩起火已经很溜了。她能熟练掌控火焰的温度和色彩。
但格林德沃独有的蓝色历火她还没有办法掌握，这很是让她很是失望。
格林德沃安慰过她：“这是相当高深的黑魔法，掌握不了很正常。毕竟你才七岁。”
但奥古丝塔还是不能释怀，“可我想要和爸爸一样的火焰，毕竟我是爸爸的孩子不是吗？”
这还真不是，格林德沃暗想。可能是第一次奥古丝塔叫他父亲时，他没有直接拒绝。这小家伙就开始一口一个爸爸叫得更欢了。
看小家伙一脸孺慕的样子，格林德沃完全说不出重话，只能让她继续这么叫着。
奥古丝塔以后能不能学会这还真不好说。
个人独创的魔咒对于创造者以外的人来说，施展起来难度基本都要翻倍。这可不是那些被反复改良过后适用于普罗大众的基础魔法。
一个刚创作出来的魔咒要经过反复多次的测量和实验才能修改到大多数人能用。
而修改后，它往往会和最初模样大相径庭。
而历火咒最普世的状态就是它原本的样子。
格林德沃觉得与其花这么多时间学一个不怎么适合自己的魔咒还不如学点擅长的呢。
以奥古丝塔的魔法天赋，有多少强力魔法可以学习为什么非得盯着这个不放呢？
普通的历火咒也很强啊！
哦，涉及到黑魔法的学习，格林德沃头疼地发现奥古丝塔又是一个安妮式的蠢材。
虽然奥古丝塔掌握魔咒的速度很快。但这完全不能掩盖她和安妮一样的致命缺点。
那就是她们很难有极强烈的负面情绪，这让她们的阿瓦达索命完全达不到她们魔力水平的应有效果。
如果说魔力是储藏在身体里的水库，咒语和手势是引导水流的方向，那情绪就水库的阀门。
以奥古丝塔的魔力储备只要开启一点点阀门，庞大的魔力就足够达到相当强的效果。
可这完全达不到格林德沃的预期。因为这完全没体现奥古丝塔与生俱来的天赋优势。
如果她施展阿瓦达索命的强度和普通巫师没什么区别，那就没有意义！
如果黑魔法不强，那学它还有什么必要吗？
其实让一个人学会憎恨痛苦并不难。
只要在奥古丝塔面前对安妮用上几个钻心咒就够了。
甚至安妮也可以用这个方式学习黑魔法。只是当初他一时糊涂把安妮送给了巴希达。有巴希达阻拦着，他始终没能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可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强烈的憎恨会扭曲灵魂，影响神志。格林德沃虽然精通黑魔法，但他并不是黑巫师。他的灵魂并没有出卖给魔鬼。他的情绪也一直没有突破过那条界限。
毕竟他要的是掌握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掌控。
用这种方式下迫使奥古丝塔学习黑魔法，只会让她被绝望恐惧奴役。
这可不符合格林德沃的预期。
他要的是能引导世界变革的杰出领袖，而不是空有强大力量的疯子。
对于现在外面活跃的所谓的神秘人，他可看不上眼。自然也不会愿意奥古丝塔沦为这样。
人的灵魂是会因为外界而变化的。亲手终结他人的生命的人，灵魂必定会出现裂痕。
而奥古丝塔的灵魂也像她的容貌一样像极了那个人，同样的纯洁高贵。
破坏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
好在不是所有魔法都得要强烈的情绪。
如果烈火熊熊能用出历火的效果，能不能学黑魔法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格林德沃勉强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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